“!!!”
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楊婂的腦袋像是短路了一樣,空白一片。
眼睛震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無比的認真的看著他,像是非要從他眼裡尋找欺騙的意思。
可男人那一雙墨瞳,除了映出了她的臉,剩下的只有真誠。
楊婂做夢都沒夢到過這副場景。
她不知所措的站著,任由秦凜抱著她,她甚至能聽到男人胸膛裡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如同自己那般慌亂,熱烈。
秦凜垂下視線,耐心等待著她的回應。
聽到她親口說出喜歡他的話,秦凜原本隱忍剋制許久的愛意猶如火山爆發般失控。
他吻著她,感受她切實的站在他面前,而不是虛幻的泡影,不是夢中一閃而過的夢境。
她真的回來了。
他真的等到了。
停滯跳動的心臟好像重新注入了能量,開始重新迸發出活力。
只為她。
只是,他也很生氣。
生氣她回來後對自己的冷漠,對自己的閃躲。
生氣這七年來,她絕情的隔絕與他的所有一切……
可是怎麼辦。
天知道他看見她抱著那孩子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時,自己的內心是有多麼的痛苦,掙扎。
比自己在戰場上中了一槍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差點以為自己要和她就此錯過了……
幸好,那不是真的。
他當時只有一個想法。
娶她。
加上經過剛才那一幕,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千方百計,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她娶回來。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秦凜聲音變得溫柔纏綿起來,繾綣地飄進楊婂的耳朵裡。
楊婂忍不住心內輕顫,她窘迫地眨了眨眼,喉嚨下意識地吞嚥了下。
“秦、秦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娶你楊婂為妻,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說無數遍,娶你……”
“別說了……”
兩人靠得太近,楊婂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腦子裡一片漿糊,“我、我……”
楊婂吞吞吐吐半天,硬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秦凜好笑的看她緊張的表情,竟然也覺得可愛極了。
唇角的弧度漸漸展開,男人就那樣寵溺的看著她。
忽然。
一陣手機鈴聲在安靜的客廳裡響起,打破了這曖昧的局面。
秦凜皺眉,然後鬆開一隻手去掏出口袋裡的手機,趁著這間隙,楊婂想要從他懷裡掙脫,可是她剛動,腰間那隻強有力的手就用力地收緊,朝他懷裡帶了帶。
“隊裡的電話,乖點。”
秦凜示意聲,沒給楊婂說話的機會就接通了電話。
楊婂張開的嘴巴,又悻悻的閉上了。
電話裡模模糊糊地在講什麼,楊婂聽的不太真切,隱約只聽到了什麼任務兩字。
“有個緊急任務,我要走了。”
秦凜掛斷電話,語氣嚴肅地對楊婂交代。
“就在這裡住,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放開楊婂就要離開,但又好像有些不放心,他開門的手一頓,轉頭又交代了句,語氣不容置喙。
“乖乖等我回來。”
楊婂就那樣呆愣的靠在牆邊,怔怔地看著他關上門,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不是不想說,而是她現在已經被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有誰能來告訴她,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不但沒結婚,反而還要和自己結婚?
所以……
他也喜歡自己?
……
楊婂無處可去,秦凜的家也不是第一天來了,加上她又很害怕出去再遇到那種事情,所以她沒再倔強的逃走。
一連一個星期,
秦凜都沒回來。
想不通的楊婂,最終在第二天週末就跑去了閨蜜家裡請教經驗了。
顧兮聽到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也是一臉震驚。
“真的嗎?他還沒結婚,而且還要跟你結婚?!”
“啊,好像是這麼個情況……”楊婂不好意思地應了句。
顧兮到底是公司白領,腦子轉得也快,只見她“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鄭重其事的開口,
“綿綿,所以他一直沒結婚,就是等著你呢?”
“我、我不知道……”
楊婂窘迫地攪著自己面前的果汁,有些無所適從。
顧兮瞧著楊婂害羞的模樣,有些嘁笑。
“其實高中那會兒我就看出來了,只是你老是不相信罷了,總說他是北城大學的校草,不會看上你,結果呢?”
“他和你一樣。”
“那時候我們都是學生,哪知道什麼是愛情……”
聽完,顧兮無奈地搖搖頭,恨鐵不成鋼地對她說,“七年,楊婂,不是七天。”
顧兮手比劃著一個七字,在她眼前晃晃,“這麼多年,你們都沒有各自的感情生活,而且他都對你表白求婚了,你再怎麼笨都應該明白的吧?”
顧兮的話在耳邊縈繞,楊婂搓著手裡的吸管,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如果真如顧兮說的那樣,
那當年方晴抱著他的畫面是什麼情況呢?
那他說的那句‘她不過就是個沒人愛的孤女罷了,可憐一下而已’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楊婂不明白。
腦子還是亂哄哄的。
她煩躁地吸了幾口微涼的果汁,打算不去想了。
可是顧兮又突然疑惑起來。
“不過,我聽說特警結婚還挺麻煩的,我有個朋友就是和特警結婚的,她說至少得提前一個月打報告,女方還要接受審查什麼的,總之很麻煩。”
“顧兮,你在想什麼呢,我又沒說要和他結婚……”
楊婂低嗔了句,臉上又不爭氣地泛起了一陣紅暈。
顧兮笑笑。
明明心裡放不下,卻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要是像楊婂這樣扭扭捏捏的,估計她和周晨早就分道揚鑣了。
哪有現在可愛的女兒,哪還有現在的一家三口什麼事。
但是她也知道楊婂心裡在意什麼。
她無父無母,一直在別人的屋簷下小心謹慎地長大,
加上那件事情……
心裡那道被自卑感壘砌的高牆是很難被推倒的。
那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像一道枷鎖扼住她的喉嚨,讓她一刻都不曾忘記。
顧兮扯了扯唇角,默默地輕嘆。
“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嫁,那就聽我的。”
“聽你什麼?”
楊婂不解地望著顧兮的一張神秘莫測的臉,問她。
“顧兮,你又想什麼招坑我呢?”
“哎,別沒良心啊,我怎麼是坑你呢,你聽我的就是了。”
“到底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