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榕像剛知道一般,回過身看她的鮮衣怒馬少年郎,“你來了,爭哥哥在哪呢?”
她就只問謝雲爭?
來的時候看到了,怕是也來找她的,只是正被幾個貴女攔著求詩,
謝雲兆低頭看魚,話中帶了不易察覺的怒氣:“不知道,想來是被哪家千金攔住了。”
沈書榕前世聽到這句話,提著裙襬衝了過去,誰敢搶她的人?
那時他看著自己為了謝雲爭吃醋,是不是很難過?
後來她成了他的嫂嫂,他每天是不是很煎熬?
如今她的人就在眼前,捨不得再讓他難過:“你快看這條魚,別的都是紅白相間,只有這條是全紅的,你說燉了會不會更紅?”
“哪條,”幾人被她吸引,謝雲兆走的快,到她身邊抻脖子看。
沈書榕走近湖邊兩步,彎腰,伸手,指……“就在這裡,”
“啊~”重心不穩,情急之下不知拉了誰的衣袖……
只聽兩聲噗通,整個園子都沸騰了,“快來人啊,救命!永嘉郡主落水了!”
“救命!”沈書榕興奮極了,不斷的撲騰,她還是第一次,做這麼大膽的事。
謝雲兆只有剛掉下來時懵了一瞬,回過神時,心跳都要停了,她不會水,
好在離的不遠,三兩下游過去,摟住纖腰,游去岸邊。
沈書榕抱著他的勁腰,現在的他,力量也不弱。
到了岸上,沈書榕渾身發抖,兩隻手卻死死摟著謝雲兆。
趕過來的客人都以為她嚇傻了,過來幫忙拉人,金芝銀芝拽沈書榕手臂。
“我好怕,救命,”她不鬆手,溼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胸前的渾圓更是貼緊男人胸膛,
謝雲兆不知所措,她那裡擠著他,一低頭又白的晃眼。
只能舉起雙手,臉偏到一邊:“你別怕,已經沒事了,”
“郡主,上岸了,沒事了!”金芝要哭了,郡主不能再抱了,名聲!
謝雲爭遠遠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的未婚妻,緊緊的抱著他的雙胞胎弟弟!(異卵)
金芝發狠,抱住沈書榕的腰,一把扯下,“郡主,我們回府宣太醫。”
謝雲爭匆匆跑過來,脫下自己外衫蓋在沈書榕身上,緊接著就要抱起她。
沈書榕大喊:“啊~都走,離我遠點,”她會吐。
銀芝擠走謝雲爭,“郡主,是奴婢!”
沈書榕摟住銀芝,“叫我大哥來,我害怕!”
“快,快去找小郡王!”人群裡有人幫忙喊著。
等待的過程中,有人已經開始小聲議論,一男一女溼身緊抱,這還怎麼婚嫁?
謝雲爭臉黑如炭,可事實就在眼前。
沈書榕喑喑的一直哭,謝雲兆知道犯了錯,壞了她的名聲,雖然是為了救她。
他都要給她跪下了,既怕她死,又怕她哭。
小郡王沈琦綠著臉跑來,“小妹!”
沈書榕鬆開銀芝,“哥哥,”
沈琦心疼,妹妹受委屈了,把人抱走。
謝雲爭跟在沈琦身後,被趕走,“小妹現在不方便,謝世子留步。”
謝雲爭看了謝雲兆一眼,謝雲兆眼神追隨沈琦懷裡的那抹粘在一起的粉。
回家,跪去祠堂。
魯國公抽了幾鞭子,被國公夫人攔下,他見死不救事更大!
一家四口各懷心思,乘坐一輛馬車去長公主府請罪。
沈書榕哭了一路,“祖母,大哥,我是不是髒了,配不上爭哥哥了?”
“誰說的,你可是本宮的孫女,大周的郡主,他不過國公府世子,配你是他高攀,”
“祖母說的有道理,小妹放心,他不敢的。”
沈書榕的眼淚更兇了,她緊咬下唇,搖頭,不是,她丟人了,壞了名聲。
長公主把人摟在懷裡,不顧衣服溼,“別多想,有祖母在,有你皇伯伯在,什麼都不會改變。”
回到長公主府,太醫給開了藥,長公主郡王妃陪在床邊,
沈書榕目光呆滯,“祖母,娘,你們出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兩人邊開導沒事,邊走出去。
金芝和銀芝一直低聲哭,
“你們倆也出去,我睡一會兒,不叫不許進來。”
“是,郡主。”
等人都出去,沈書榕揉揉胸,抻抻腰,找出幾條綾,系在一起,
一頭系重物,扔上房梁,擺好凳子,弄完這些她就有些喘。
坐在桌旁喝了口茶,等來人再站上去來得及。
也不知道他對它們現在的大小滿不滿意。
長公主府正院堂屋,地中間跪著謝雲兆。
“臣給長公主請罪,都怪這臭小子,損了郡主名聲,公主府想如何懲治,國公府都無怨言。”
長公主和沈老太傅坐在主位,郡王妃和小郡王坐在一側,心裡都帶著氣,是怪他,但也是他救的永嘉。
郡王沈景軒得知消息,匆匆趕回來,“你們都在這,永嘉呢?”
永嘉?
互相看看,誰在陪著?
“壞了,”郡王妃一拍大腿,小郡王蹭的跑去秋桐院,郡王妃扶著長公主快步小跑過去。
小郡王進了院子,連金芝銀芝都在外頭,“小妹!”
沈書榕正回想著他今天的樣子,他長得像國公夫人,眼尾總是含笑般微揚,現在比十年後少了幾分氣概,但意氣風發的年歲,正好,
突然聽到哥哥喊聲,沈書榕抬步就上了凳子。
手搭上綾,眼淚嘩嘩流下來,“爹,娘,祖父,祖母,永嘉不孝!”
脖子搭上去,門被踹開時,腳踩翻了凳子。
小郡王嚇得一把刀飛出,綾碎裂,他衝過去抱住沈書榕,“小妹你怎能犯傻!”
此時的門大敞四開,跟過來的沈家人,謝家人,都看到了剛剛發生什麼。
鏘——
謝雲兆拔出跟進來的侍衛佩刀,跑來房門外,“是我壞了你的名聲,你不能死,我死!”
說著,刀就橫在了脖子上,
“兒子!”謝家人也懵了,還不夠亂嗎,他又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