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姚夢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表哥這是幾個意思啊?
直到虞歲歡端著面盆走進來,她才恍然大悟。
她不應該直呼表嫂的名諱。
“額,表嫂辛苦了。”
虞歲歡沒聽見他倆剛剛說什麼,現在見姚夢這麼稱呼自己,笑道:“怎麼突然這麼見外啊?”
這一說,姚夢便下意識的看向表哥,就見他本就狹長的眸子又眯了幾分。
好傢伙,我叫你表嫂,你說這是見外?
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果然,下一秒薄亦尋便淡淡道:“等會吃完飯跟我去訓練場。”
姚夢癟了癟嘴,“我……我下午還有事。”
薄亦尋:“你沒事。”
姚夢:“哥,我的親哥行嗎?我是文工團的,我又不是兵。”
薄亦尋:“誰是你親哥?別套近乎,文工團的,偶爾也可以是兵。”
姚夢:“……”
虞歲歡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只知道自己一坐下,剛拿到筷子,就見姚夢跟饅頭有仇一樣,狠狠咬了一口。
緊接著便大口吃菜,跟剛從餓牢裡放出來似的。
“小夢,你慢點,夠吃的。”
鍋裡還有不少面呢!
姚夢搖搖頭,“不行,我得多吃點。”
這邊,薄亦尋也不遑多讓,只是他雖然吃的也快,卻比姚夢看著要斯文多了。
沒一會,盤子裡的醋溜土豆絲,還有番茄湯就見底了。
不過薄亦尋從食堂打來的菜還有不少。
這可是紅燒肉燉土豆呢!
在這個改革開放才幾年的時代,也不是經常能吃到的。
而且這時候的豬肉,味道是真香啊!
虞歲歡忍不住吃了好幾塊,只是有些豬肉塊是肥瘦相連的,她只想吃瘦的。
肥的,她嫌膩。
但表面純瘦的肉塊已經沒了,就算下面還有,虞歲歡也不會去翻的。
院長媽媽說,那樣不禮貌,吃飯的時候扒拉菜就是缺乏教養的表現。
這會,姚夢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表嫂,你這土豆絲真絕的,我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土豆絲!”
“喜歡吃,你下次再來,我還做!”
“好!”
兩人說著,虞歲歡再一回頭,就見薄亦尋正在夾肉塊。
他不是夾到自己盆裡,而是夾在肥瘦相連的肉中間,一使力就成功把它們分開了。
然後夾了肥肉回去吃。
見狀,虞歲歡心下暗喜,見他沒再夾瘦肉,便夾回來自己吃。
沒一會,飯盒裡的肥瘦相連的肉就被薄亦尋給全部分開了。
虞歲歡跟在後面,自然也吃了個爽。
薄亦尋吃完半盆面,自己又去了廚房。
這時,姚夢湊過來問:“表嫂,這面是我哥煮的嗎?”
虞歲歡實話實說,“他放的面,我放的調料。”
“我就說嘛,我哥哪會煮麵,他就只會煮稀飯,還美其名曰熬粥。”
這一說,虞歲歡倒想起來了。
原主跟薄亦尋生活這一年,薄亦尋的確做了很多次飯,但無一例外都是稀飯。
就連原主給他下藥,都是下在稀飯裡。
沒辦法,稀飯簡單啊!
洗了米往鍋裡一放,加水後就這麼熬唄!
“所以我哥娶了你,還是有福的。”
虞歲歡沒接她這話,而是問道:“你怎麼不叫我歡歡了?”
提到這個,姚夢就深深嘆了口氣。
“表嫂,你下次回老房子那邊,一定要跟我舅說我哥欺負你了。”
虞歲歡不明所以,“為什麼啊?”
姚夢就差沒直接抹一把辛酸淚,而是選擇嘆口氣道:“你得為我報仇。”
“我不。”虞歲歡可不管姚夢為什麼要她報仇,反正告狀這事,她是不幹的。
開玩笑,告薄亦尋的狀,她可沒那個膽。
再說了,這都要離婚了,還去人家爸爸那告什麼狀啊!
顯得她放不下,不死心一樣。
姚夢似乎也猜到她這個想法了,便道:“表嫂,你該不會還惦記著離婚吧!”
虞歲歡覷了她一眼,“什麼意思?”
姚夢呼口氣,“表嫂,原先我覺得你們要離婚,興許還有點可能。”
“現在一看,怕是離不了的。”
姚夢是沒結婚沒戀愛過,但她眼又不瞎。
剛剛表哥把瘦肉分開,不就是給表嫂吃的嗎?
還不准她叫表嫂的名字。
這擺明了就是在乎啊!
正當她想把這些事說一說時,就見自家表哥又端盆回來了。
“鍋裡都盛來了,你還加點嗎?”
看著薄亦尋盆裡的面比剛剛還多,虞歲歡有些震驚。
但還是搖頭,“不用,我吃飽了。”
剛剛兩個饅頭叫姚夢就著麵條吃了,兩個包子被自己也就著麵條吃了。
現在她都有點撐了。
不過看薄亦尋吃這麼多,她都有點擔心,別給撐壞了。
她這邊沒開口,姚夢卻沒憋住。
“哥,你咋這麼能吃啊?”
薄亦尋這會正在把碟子裡最後一點土豆絲往盆裡扒拉。
聽見這話,卻沒回答,而是道:“你別跑步了,去翻越障礙吧!”
姚夢:“……”
飯後,薄亦尋跟著收拾了碗筷。
姚夢看見虞歲歡手上的傷口,便立馬狗腿一般衝過去搶著洗碗。
還別說,這一洗直接把翻躍障礙給洗沒了。
這一來,她就他突然頓悟了,想要不惹表哥生氣,就要跟虞歲歡搞好關係。
薄亦尋因為要上班,先走一步。
等姚夢洗完碗也準備走時,卻被虞歲歡給拉住了。
“小夢,我和你表哥離婚的事,你不要告訴長輩們好嗎?”
姚夢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擔心被阻攔唄。
可現在姚夢心裡很清楚,就算她不說,這婚也很難離。
她是害怕表哥,但也很瞭解他。
他今天的一系列操作,明顯就是對虞歲歡開始上心了。
不過這話,她是不會跟虞歲歡說的。
她要讓這個陰險的表哥吃點愛情的苦頭!
“放心,我不說。”
~
休息了一下午,晚上薄亦尋依舊沒回來。
虞歲歡樂得自己一個人住,自由又輕鬆。
在給哥哥寫了回信後,她便早早上床準備睡覺。
畢竟第二天要上班嘛!
可她剛躺下,就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
這裡是軍區,自然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猜到是薄亦尋回來了,卻有些意外。
他不是說這一個月都要住宿舍嗎?
心裡想著,她人也披著衣服下了床。
走出來,看見薄亦尋正在脫外套,便直接問道:“你不是去住宿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