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垂下眼睫,壓下陣陣燥意,起身關門一氣呵成。
與此同時,陸星晚咬牙忍著痛意,緩緩挪動身子,趴在床鋪上,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燒的通紅的小臉深深的埋進被子裡。
宋辭見狀,三步並兩步,折返到炕邊,小心翼翼的護著陸星晚剛剛上過藥的腳腕。
“小心點,別碰著了。”
“嗯,你輕著點,我怕疼~”
陸星晚細若聞鶯的應了一聲,嗓音悶悶的,裸露在外的耳尖像是火燒一般灼熱。
宋辭眸光微閃,同樣嗓音沉悶,“好。”
有些糙意的大手,輕輕撩開陸星晚後背處的衣服,一片破皮腫脹的擦傷映入眼簾。
一片通紅往外冒著血跡,宋辭心尖一顫,愧疚與自責再一次蔓延至全身。
都怪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這才導致陸星晚受了這麼嚴重的外傷。
一看就很疼很疼,怪不得哭鼻子呢?
短短兩天,哭了好幾次了。
宋辭眼波流轉間,拿了個新的棉球沾上碘伏,邊輕輕的在傷口上點按,邊和陸星晚說話轉移注意力。
低啞磁性的聲音,落在陸星晚的耳朵裡,意外的勾人。
原本就通紅的小臉,燃燒的滾滾燙意。
陸星晚此刻滿腦子都是黃色顏料,有一搭沒一搭的低聲應著。
空氣中瀰漫著的荷爾蒙,逐漸升溫變味。
兩張漂亮俊朗的臉龐,紅的滴血。
兩人一趴一跪坐,視線未曾交織,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撩得對方口乾舌燥。
宋辭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上藥,才能保持住為數不多的紳士感。
陸星晚也不遑多讓。
……
“還有哪裡沒有塗到嗎?”
一開口,宋辭驚了一下,他的聲音什麼時候這麼嘶啞了?
“沒了。”
陸星晚雙手按著床鋪,想要坐直身子,卻牽扯到了傷口,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忽然腰肢上多了一雙炙熱的大手,安安穩穩的託著她的小腰。
“啊~”
陸星晚驚得嬌目圓瞪,而後順勢攬上了宋辭的脖頸,低聲道謝。
“謝謝 。”
二人同時抬起眼眸,一張泛著大片紅暈的臉頰,正正巧巧映入對方的眼底。
陸星晚嘴角驟然揚起一抹笑容,欲蓋彌彰的快速躲開。
宋辭紅著臉,將陸星晚靠牆放了下來。
“那個…你餓不…”
吧唧~
宋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呆愣愣的抬頭看著猶如偷了腥的小貓一樣饜足的陸星晚。
她…親了自己?
陸星晚笑意盈盈,“剛剛餓,現在不餓了。”
宋辭瞬間喉嚨發緊,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忍住想要抬手摸臉,回味柔軟觸感的衝動。
輕笑一聲,忽地靠近,壓低聲音,極具誘惑道:“可我還餓著,怎麼辦?”
陸星晚眉眼彎彎,眼尾俏皮地往上挑了挑,修長白嫩的小手撩了撩宋辭敞開的外衣領,逐漸轉移到後脖頸處,輕輕划動。
“那你吃東西啊?”
手上緩緩用力,壓著宋辭的腦袋往自己方向靠近。
“宋辭~”
陸星晚媚眼如絲,嘴角漾著笑意,唇上剛剛親吻而泛著光澤,誘人又魅惑。
宋辭在陸星晚的有意撩撥下 ,連連吞嚥了好幾下口水,蘊藏著狼性的眸子也沒能恢復清明。
嘴巴嗡動,四片柔軟之間的間隙越來越近,唇面接觸碾磨的一瞬間。
門外響起一道爽朗的呼喊,與緩緩而來的腳步聲,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宋辭兄弟在家嗎?”
陸星晚輕輕推開了宋辭,勾唇輕聲道:“宋辭兄弟,有人喊你。”貼近耳邊,“你要餓肚子咯?”
宋辭長眸微揚,扭頭間唇面恰到好巧的接觸到陸星晚柔嫩的臉頰。
“不急,早晚會被我吃到。”宋辭抬手揉了揉陸星晚觸感綿密的發頂。
“身上還有傷,乖一點,嗯?”
“知道了,快應人吧!”
宋辭輕笑,直站起身向屋外的方向應了一聲,同時走了出去
“嫂子,我在屋裡呢?”
陸星晚趁此時機,悄悄的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心底感嘆。
原來碰到完全長在她審美點上的男人,她是會臉紅的。
由此可見,並不是她渣,而是那些長的還算可以的師兄,男模們,就只是長得還可以而已。
怪他們不夠漂亮,所以她才心硬如鐵,只管撩,心裡沒有什麼漣漪,更別提吃肉了。
吃不下去,一點都吃不下去。
不像宋辭。
宋辭長得完全是在她的興奮點上,說話時小嘴一張一合,無時無刻不在誘惑她親上去。
陸星晚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聽著由遠至近的說話聲,及時調整好了情緒,壓下不健康的想法,乖乖巧巧的坐在炕上,身體依靠著炕櫃,看起來很是溫柔恬靜。
一點也看不出剛剛主動撩撥人的媚態。
春花嫂子走進屋裡,看到乖巧恬靜的陸星晚第一眼就心生歡喜。
笑眯眯的走了過去,親切的拉著陸星晚的小手。
“宋辭?這就是你未婚妻陸星晚同志吧。
瞧瞧,長的多水靈,和你配著呢?”
後進來的宋辭笑著點了點頭,“嗯,以後在家屬院,還望嫂子多照顧她點。”
“嘖嘖嘖,看看,看看。”
春花嫂子面上帶著揶揄打趣的笑,向陸星晚擠眉弄眼。
“懟天對懟,天不怕地不怕的宋辭同志,竟然還有這麼扭捏的時候。
哈哈哈,放心放心,有嫂子在,誰也欺負不了陸星晚同志。”
春花嫂子說著輕輕的拍了拍陸星晚的小手。
“陸同志,你享福咯!”
陸星晚嬌羞一笑,“他娶了我,也挺有福氣的。”
春花嫂子聞聽此音,神情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是是是,是你們兩個的福氣。”
宋辭望著陸星晚微微一笑,陸星晚回一個俏皮的眼神。
而後,春花嫂子的目光望了望宋辭,又瞅了瞅陸星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 。
陸星晚發現了春花嫂子的異常,主動開口詢問道:“嫂子?有什麼事嗎?直說就是了。”
春花嫂子糾結再三,挪了挪位置,目光灼灼的看著陸星晚。
“陸同志,嫂子這確實有件事,想厚著臉皮求你以後多擔待著些。”
春花嫂子話音落下,陸星晚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蹙了蹙眉。
詢問的目光下意識的望向宋辭。
宋辭猜到了春花嫂子接下來的話,給陸星晚送去了個安心的眼神。
陸星晚嗓音溫和:“嫂子,你說?”
春花嫂子捋了捋措辭,開口道:“陸同志,是這樣的。
今天早上和剛剛站在宋辭家門口的女孩,是我婆家妹妹彩霞。
她以前被人欺騙了感情,那人和她分開後。
她一時想不開,大冬天的跳河自盡了,最後雖然被救上來了。
但在水裡泡的時間太久了,導致腦子有些不清不楚的。
日常生活沒什麼問題,也記得人,可就是經常把宋辭當成她以前的對象。
誰靠近宋辭,她就會神經兮兮的用宋辭婆娘,發小青梅,鄰家妹妹的身份,去鬧騰,警告,挑釁對方。
家屬院的人都知道她的毛病,不願意和她多說話,就會經常順著她的話說。
你以後聽到有關於她和宋辭之間的什麼風言風語,千萬別信。
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春花嫂子連連擺手,語氣誠懇。
今天早上的事,彩霞和我說了。
嫂子替她給你說聲對不住,她腦子有問題,你別和她一樣。”
接著有些不好意思道:“她以後肯定還會抽風,到時候你直接到家知會我一聲就行,我收拾她。”
陸星晚聽完,既心疼許彩霞又,覺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
她今天早上和許彩霞面對面說話,竟沒有發現半點不對。
要不是春花嫂子的語氣和表情都過於真摯。
宋辭也說過他不會說謊,她選擇了相信宋辭。
那麼,她一定會認為是宋辭聯合春花嫂子故意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