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說完,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喊霍晚棠嫂子,其實就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霍晚棠並不知道這兩人在陽臺遠遠看著她,還在跟小男孩玩得不亦樂乎。
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她頭頂飛了下來,霍晚棠定睛一看,竟然是條翠綠翠綠的蛇!
她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從草坪上爬起來,還不忘將身旁的小男孩也拽了起來,慌不擇路轉身就跑,卻撞上了一堵肉牆。
霍晚棠抬頭,竟發現來人是傅竣翊。
他莫名的在那裡笑,霍晚棠一看,就感覺他憋著壞,是在笑她。
突然,她牽著的小傢伙甩開她的手,霍晚棠回頭,就看見小傢伙抓起來草坪上那條翠綠翠綠的蛇。
她頭皮瞬間一炸,“快扔掉!”
卻見小傢伙抓著蛇,咯咯笑著往她跟前湊,身後的人也在悶笑。
霍晚棠才感覺有什麼不對,仔細一看,才發現小傢伙手裡的蛇是玩具蛇。
敢情剛才是傅竣翊這混蛋丟玩具蛇嚇唬她!!!
她真是差點沒被嚇個半死。
霍晚棠怒了,“你……”
“我怎麼了?”傅竣翊笑容一收,劍眉一挑,冷睨著她。
霍晚棠氣勢頓時就萎了,僵笑了起來,“呵呵,你還挺幽默……”’
霍晚棠心裡無比唾棄自己狗腿諂媚,可在傅竣翊面前,她真的神氣不起來,誰讓她欠他的,莫名就心虛。
傅竣翊輕哼了聲,大有種算她識相的意思。
霍晚棠心裡那個恨啊,恨以前的自己,怎麼就為了顧炎那個渣渣做那種腦殘的事情。
她心裡正懊惱,見傅竣翊目光掃過她的腳,然後哂笑了聲,“去酒吧你穿恨天高,來這種正式的宴會,你倒是穿雙平底鞋,你還挺會給你丈夫長臉。”
剛才一宴會的人盯著她,她沒感覺有什麼,這會被傅竣翊這樣盯著看,霍晚棠倒是有些尷尬。
“咳咳,那不是腳痛嗎……”
傅竣翊卻眼神十分嘲弄的看著她,“是嗎,我剛聽一些風言風語,說顧炎帶你來宴會只是作秀,你們早就貌合神離,你這麼做,不會是故意丟他臉吧。”
“……”這胡太太和賈媛媛是不是太給力了一些,不行了,她又有些遭不住了,“額,我出來時間有點長了,我要回去宴會了。”
她剛要轉身,傅竣翊卻神色一凜,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別動!”
霍晚棠下意識想甩開他的手,卻感覺腳上忽然一痛,她低頭一看,一條手掌長的蜈蚣趴在她腳背上。
“啊!!!”霍晚棠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她瘋狂胡亂甩腳。
“蜈蚣跑了,你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口。”霍晚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傅竣翊已經蹲下身子,用力握著她的腳踝不讓她亂踢。
“怎麼樣?好痛,”她感覺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蜈蚣是不是有毒?!”
傅竣翊抬起頭,他眉頭緊皺著,“你剛才反應太大了,蜈蚣被你突然甩飛,它的毒牙留在你腳上了。”
“啊,什麼?!”
霍晚棠慌張的蹲下身子,真的看見有一根小小的像刺的東西紮在腳背上,被咬的地方已經紅腫一片,周圍好像也起了一些小包,她太害怕了,一時沒忍住,鼻子一酸,“完了,完了,怎麼辦,我好痛,我會不會死,”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傅竣翊的衣袖,“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活過來……”
傅竣翊原本還想笑霍晚棠大驚小怪,笑她嬌氣,卻見她眼眶通紅,眼神無助又害怕,他心頭有塊地方莫名一軟。
“別害怕,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他打橫將她抱起,軟了聲音安慰,“只是蜈蚣而已,又不是毒蛇,死不了人。”
但霍晚棠心裡還是害怕,因為她跳樓後,經過了兩次大型手術,身體早已大不如從前,抵抗力也比常人差很多。
而且人在脆弱的時候就不能被哄,一鬨眼淚就要忍不住。
霍晚棠聽傅竣翊在哄她,就有些繃不住,一顆眼淚掉了下來。
但到底兩人關係不怎麼樣,她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哭,就死咬著唇,忍著沒讓自己的眼淚再掉。
只是她卻不知道,她死咬著唇,眼淚拼命在眼眶裡打轉,這副害怕卻極力忍耐的模樣,只會讓男人更加心生憐惜。
傅竣翊心尖像被人掐了一把,他加快了腳步,邊走邊跟一旁的小傢伙說,“小寶,回宴會找你媽媽,別在這裡玩了,有蜈蚣,當心一會也咬你。”
小傢伙聽了,就往宴會里跑了。
只是兩人正往停車場趕時,顧炎突然出現了,“你們在幹什麼,放她下來!”
夜色下,顧炎臉色陰沉,大步朝他們走來。
傅竣翊停住了腳步,卻沒有放下她,依舊打橫抱著。
顧炎走到他們跟前,冷盯著他們。
傅竣翊卻目光直視著他。
他們視線交匯,霍晚棠感到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突然,顧炎沉默的抓住她的胳膊,然後用力將她從傅竣翊懷裡拽了下來。
混亂中,霍晚棠被蜈蚣咬到的那隻腳先著地,一受力,頓時痛得她忍不住叫了聲,“痛!”
她彎下腰看著腳。
顧炎皺眉也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她的腳背腫了起來,“你怎麼了?”
霍晚棠只覺厭煩,碰上他,準沒好事,她甩開他抓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沒吭聲。
“她被蜈蚣咬了,蜈蚣的毒牙還留在腳背上,要送院看醫生才行。”傅竣翊說。
顧炎冷冷看了眼傅竣翊,然後彎身打橫將霍晚棠抱起。
霍晚棠沒想到顧炎會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嚇了一跳。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公主抱抱著她。
如果是以前,估計她心裡會很高興。
只是現在,她卻十分排斥,“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顧炎神色又冷了幾分。
剛才霍晚棠乖乖窩在傅竣翊懷裡,雙手還抱著他的脖子,現在卻讓他放她下去。
顧炎神色陰沉,將霍晚棠一路抱到他的車上,他關上車門,終於忍不住冷聲怒道,“霍晚棠,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霍晚棠覺得真是好笑,“是你忘了我是你的妻子吧,不對,你應該從來就沒有當過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我們就別演了好嗎?你應該早就覺得很累了吧,所以大家各過各的,不好嗎?”
她說完,顧炎神色卻變得更陰沉了。
他剛要開口,卻突然有人敲響車窗。
霍晚棠側頭,看見是鄭雅涵,她覺得更好笑了,“看來你應該很忙,你走吧,讓李叔送我去醫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