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地看過去,便見他圍著一方浴巾從裡面走出來。
他是標準的寬肩窄腰,身材比例極好。
皮膚不黑,卻也不是那種羸弱的白,而是泛著健康有力的光澤。
我以前不准他在我面前粿露,同學會的那次,我也是全程迷迷糊糊,所以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身材原來這麼好。
意識到自己看他的身體竟然看得出神,我尷尬地別開眼。
男人很快走到我面前,帶著一股子熱氣。
我緊張地往後縮了縮,磕磕巴巴地問他:“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餓了麼?要不我……我去給你做吃的。”
“做吃的?”男人輕笑,語氣到底帶了點譏諷,“你除了會吃,還會做什麼吃的?”
這話堵得我啞口無言。
在他的眼裡,我大概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
可事實也確實如此,我除了會跳舞,還會什麼,我自己都說不出來。
男人忽然湊近我面前,溫熱的氣息噴拂在我的耳旁,撩撥著我的神經。
“其實,除了做飯,你也可以做點別的讓我開心。”
他的眼眸很深邃,帶著明晃晃的欲妄。
我知道,作為他的情人,此刻我應該識趣地去討好他,取悅他。
可是我的手腳根本就不聽我大腦使喚。
主要還是反差太大了,我到底還是難以適應他情人的這個身份。
正糾結著,他忽然朝我吻來。
吻得又兇又狠,帶著一股霸道。
我一驚,下意識地捶打著他的肩膀表示抗拒。
他放開我,擰著眉頭,冷冷嗤笑:“如果換做是賀亦辰,你就不會這樣抗拒了,對吧?”
賀亦辰是他的弟弟。
可這關賀亦辰什麼事?
沒錯,我以前確實風風火火地喜歡過賀亦辰,但自從跟他結婚後,我便跟賀亦辰沒有任何聯繫了呀。
三年了,我一次都沒見過賀亦辰。
要不是他這會突然提起,我都快忘了賀亦辰的存在了。
“我弟弟快回國了,你很想他吧?”男人盯著我,深沉的眼眸裡透著一絲冷光。
我舔了舔唇,正準備說你不要胡亂猜測。
他忽然又自嘲地笑了起來:“在你心裡,我一直都比不上賀亦辰,即便我如今變強大了,你也瞧不上我,對吧?”
不是,這男人咋感覺有點自卑啊?
我連忙說:“賀亦辰確實優秀,但你……”
“閉嘴!”
男人忽然低喝了一聲,臉色冰冷至極。
‘更優秀’三個字被我硬生生地哽了下去。
他明顯生氣了,我抿緊唇,不敢再說什麼了。
賀知州斜倚在窗邊,他點燃一根菸,輕笑地看著我。
煙霧吐出,他漫不經心的嗓音飄來:“看來唐大小姐的傲氣還是沒散,不怎麼適合做情人呢。”
擔心他會收回為我家償還的債務,我連忙道:“不是的,我……我只是還有點不適應。”
賀知州輕笑了一聲,帶著明顯的嘲諷。
我咬了咬唇,下床走向他。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再扭扭捏捏就有些矯情了。
來到他的面前,我攀著他的肩,很生疏地去吻他的唇,吻他的脖頸。
他的眼眸一下子就深沉了。
我又去摸他的胸口,學著酒吧裡那些豔麗的女人挑痘男人一樣。
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手只能無措地在他的胸口摸來摸去。
他低笑了一聲,握住我亂摸的手,嗓音黯啞得不像樣子:“不會?”
我垂著眸,不敢看他。
他驟然摁滅手中的煙,抱起我瘋狂地吻。
迷迷糊糊間,衣服褪盡,身子被他放到了輕軟的床上……
當劇痛傳來時,我皺緊了眉,心裡卻閃過一抹疑惑。
怎麼回事?
同學聚會那次不是已經那啥了,為什麼還……
來不及多想,我的思緒漸漸飄遠……
我不知道賀知州折騰了我多久,只感覺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勁。
再次醒來時,是翌日中午。
浴室裡有水聲飄來。
我拖著痠痛的身子坐起身,赫然發現床上有一抹血跡。
咦!
怎麼回事?
我的第一次不是早就給他了麼?怎麼還會出血?
想到某種可能,我蹙緊了眉頭。
男人剛好從浴室出來。
我尷尬地咬了咬唇,問出心中的疑惑:“同學聚會那晚,我們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
“沒有!”
男人回答得倒乾脆。
而我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那你當時怎麼不跟記者解釋清楚?!”
賀知州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你我光溜溜地抱在一起,你覺得解釋得清嗎?”
“可是,你可以跟我和我家人說清楚啊,如果你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那我家人肯定也不會逼著你入贅我們家,這樣你也就不用……”
“怎麼?後悔了?”賀知州忽然湊到我面前,幽黑的眼眸裡透著些許冷意。
我舔了舔唇,心說:不該你後悔麼?入贅我家,被我作踐不說,還硬生生跟白月光分開了!
男人忽然將手裡的毛巾遞給我。
我愣了一下,便聽他淡淡道:“給我擦頭髮。”
“哦哦……”
我連忙接過毛巾,半跪起身,用毛巾細細地搓著他的頭髮。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
以前我每次洗完頭髮都懶得吹,直接用頭巾包著往床上躺。
而他每次看見了,都會很執著地幫我把頭髮擦乾,然後又用吹風機吹,說溼頭髮睡覺會頭疼。
那時候我還總是嫌他煩人,對他各種辱罵,而他每次也像是沒聽見一樣,對我耐心極好。
想起他以前的溫順賢良,再看他現在的冷酷陰鷙。
我真心覺得這個男人可怕得緊。
他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才能在那般討厭我的情況下,還能對我忍辱負重成那個樣子。
賀知州穿好衣服,繫著袖釦對我說:“不要到處亂跑,乖乖等我回來。”
我跪坐在床上,衝他乖巧地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合格的情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聽金主的話。
賀知州忽然又朝床上的血跡看了一眼。
我的臉一熱,尷尬地拉過被子遮住。
賀知州勾了勾唇,像是在笑,還怪好看的。
回想起結婚的那三年,他好像從未在她面前笑過,一直都是不溫不怒的樣子,如同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木頭。
如今看來,到底是他隱藏得太深了。
賀知州出門後,我本打算再睡一覺。
畢竟昨晚折騰得太狠了,到現在我腿還是痠軟的。
只是我才剛躺下,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
當看到來電顯示時,我渾身都不酸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