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正是阮曉。
“陳媛,出來!”阮曉對著門裡的陳媛喊道。
陳媛有些心虛,但為了不輸氣勢,挺起胸,抬起頭,闊步走出去。
“幹嘛”
“那帖子你發的?”雖然是問句,但是肯定的語氣。
“什麼帖子,我不知道。”陳媛裝傻充愣道。
“孬種,敢做不敢當”阮曉眼神斜視她。
陳媛本是受不得激的大小姐性子,這被她一激,
“是我又怎麼樣,你的做的出這種事,還不讓人說嗎?”
話音剛落,只見耳邊呼的一聲,她被阮曉扇了一嘴巴。
“你居然敢打我”陳媛瘋了衝過去,就要抓住阮曉的頭,被阮曉躲過。
被氣瘋的陳媛不管不顧的要跟阮曉拼命,
“不要打了。”劉玲玲抱住陳媛叫道。
陳媛哪裡是從小在農村長大的阮曉的對手,再加上劉玲玲幫偏架,陳媛吃了不少暗虧。
宿舍紛紛跑出來一堆看熱鬧的學生,圍在旁邊。
林逸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阮曉抓著陳媛的頭髮緊緊不放鬆,劉玲玲抱著陳媛嘴上說著不要打了,實際在幫著阮曉打架。而陳媛此刻跟瘋了一樣衝著阮曉亂抓。
“阮阮,乖。”林逸說著,讓阮曉放開陳媛的頭髮,抱著阮曉遠離戰區。
玲鈴看著阮曉停下了後,也鬆開了陳媛。
“嗚嗚……阮曉,你居然敢打我,嗚嗚……你給我等著。”陳媛抽抽搭搭的哭道。
阮曉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髮,淡定的道,“恩,我在呢,我在這等著。”
阮曉從小就在農村基層摸爬滾打長大,如果不夠強大,那早就被欺負了。她從來都不是小白花,生活迫使她成長。
“阮曉,威武呀!”鄭雙陽被阮曉的潑辣驚訝到了,他一直以為阮曉甜甜糯糯的,沒想到有這樣的一面。
江澤目光盯著阮曉看了下,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林逸摟著阮曉,整理著阮曉因為打架而散亂的頭髮,“出事了,不懂喊男朋友嗎?平時不是一直嚷嚷男朋友就是拿來使用的嗎?”
阮曉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尷尬,“我自己就可以處理,你怎麼過來了。”
林逸低頭看向他,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視線從她臉上緩緩下移。
在看到她的手時,目光頓住。
纖細白嫩的腕骨上,出現了一塊突兀的紅痕,外圈已經開始轉為青紫。
他忽地凜了神色,一雙深眸直直看向她的眼底,沉聲道:“我倒不知道你打架還挺厲害的?”
阮曉避開他的眼神,未回應。
林逸轉過頭,眼神犀利如刀,直射向還在那哭泣的陳媛,“陳媛,你惡意誹謗,你等著律師函吧。”
陳媛被他看著心神膽怯,但還是嘴硬到,“等就等,你們給我走著瞧。”
“林大才子,好氣派哦,一個窮小子擺什麼譜呢?”陳景元聽到風聲趕過來,此刻從樓梯口走上來,正聽到這一句話,不假思索的回應回去。
周圍的學生竊竊私語道,“這不是陳媛男友嗎?”
“聽說是校董的兒子,是個富二代呢。”
“我看陳媛整天名牌包包都不斷的。”
“我記得他以前追過阮曉。”
陳媛一看男朋友來了,瞬間覺得有依靠了,跑過去抱住陳景元。
這個蠢女人,除了皮相好點,聽話點,幾乎沒能拿的出手,他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安慰她的,而是……
陳景元緩緩向兩人走來,神情輕浮地將阮曉從頭打量到腳:“聽說金融系的阮大美女嫌棄林逸貧窮被包養了。”
想當初,他苦苦追求她,她不屑一顧,轉頭倒追起了林逸那窮小子,狠狠的將他陳大公子的臉往地上踩。
“呦呦,這哪裡的狗呀,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鄭雙陽懶懶的說道。
“鄭雙陽,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不要多管閒事。”知道鄭雙陽也是個官富二代,就陳景元目前掌握的消息尚不明確他到底能不能得罪,但京城權貴世家裡有那姓鄭的,不知是否是同一家。
“我還就管到底了,你拿我怎樣?”哪來的阿貓阿狗也敢在老子面前逞能。
柿子挑軟的捏,陳景元不理睬他,轉頭朝向阮曉道:“校園聚眾鬥毆輕者處分,重者辭退,據說阮大美女靠著‘年年三好學生’拿獎學金,不知今年能否繼續?”
“你威脅我。”阮曉上前斜視他。
“說不上威脅,事實而已,不知你那軟蛋男朋友能不能護住你。”
圍著陳景元身邊的幾個男生起鬨到:“阮大美女,你不如甩了你那窮光蛋男友,投入我們陳哥的懷抱吧。”
“哈哈,對,看在你貌美的份上,我們陳哥會幫你擺平一切的。”
“也不是不可以”陳景元更加放肆地看著阮曉,那眼神赤裸裸的。
鄭雙陽正要開口大罵,被林逸一個眼神制止住,林逸上前一把將阮曉拉到身後,一雙深眸直直看向陳景元。
只見林逸眼底透著滲人的寒氣,周身散發著不可侵略的氣勢,他突然沒底氣,退縮了。
轉眼一想,怕什麼,他一個窮小子,就鄭雙陽這個富二代朋友,沒權沒勢的,裝的倒挺像樣的。
於是,惱羞成怒到,“怎麼,你要出頭,出來賣的還想立牌坊。”
侮辱性十足。
話音剛落,林逸就忽然衝向前去,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直接一拳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響,陳景元始料未及,巨大的衝擊力使他整個人往後倒退,連帶著旁邊的陳媛,一起往後倒。
周圍原本還在小聲八卦的同學們瞬間驚呼起來,連連後退。
“啊呀,怎麼打起來了。”
“陳景元,嘴角流血了。”
“趕緊電話給輔導員。”
“……”
一時間各種聲音響起,若說剛剛阮曉和陳媛女生之間的拉扯只能讓同學們看看笑話,但這男生之間的拳腳打架,真的嚇到這一群還未歷世的同學了。
陳景元躺在地上愣了幾秒,而後紅著眼被那幾個男同學扶了起來。
“景元,怎麼樣。”
“陳哥,你嘴角流血了。”
陳景元並未理會他們,“你他媽敢打老子?”說著就要衝上來,可還沒近身,就被林逸一腳踹開,又重新跌回了地上。
“阿逸哥,威武。”鄭雙陽則在旁邊耀武揚威,一點都不帶怕的。
江澤則冷眼了瞥了一眼,那些想上來幫忙的小弟們,小弟們平時高捧陳景元,此刻被江澤盯著,集體愜氣不敢向前。
林逸緊跟著兩三步走上前去,半蹲下來,伸手摁住他的後頸,迫使他整張臉抵在地上,臉色佈滿寒霜,近乎咬牙道:“道歉!”
江澤緊跟其後,踩住陳景元亂動的腳。
陳景元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向來走到哪都是被別人捧著,骨子裡透著叛逆的基因,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腳被江澤緊緊踩住,臉被林逸壓著,吐詞不清的反罵道:“我就說了怎麼了,林逸,你今天有本事就弄死我,但凡你今天弄不死我,我從這裡出去後,就弄死你。”
這句在林逸聽來毫無威懾力的警告直接讓林逸笑了,嘴角雖勾著,但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呵,怎麼,你要說你爸爸是誰了嗎?”
聽到這句,周邊鬨堂大笑。
陳景元聽到笑聲,臉一下子通紅起來。
這時,陳景元朋友看他被壓制在地上,也上手來幫忙,手還未碰觸到林逸身上,就被江澤和雙陽一腳一個踢到旁邊,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順勢裝模作樣的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省的陳景元事後和他們算賬。
這時,金融系輔導員在周圍同學們的連CALL下急衝衝趕到了:“幹嘛,幹嘛,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還敢打架鬥毆。”
說著,一起叫同學幫忙上前拉開林逸和江澤 ,但都被雙陽給推開了,“走開,走開,誰敢碰我阿逸哥,試下。”
“同學,你哪個系的?剛在校園裡打架鬥毆是要被處分的,趕緊給我散開了!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被摁在地上的同學,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不是陳董事家的小公子嘛!
出了名的頑劣不馴。
這小公子被陳董事家裡寵大的,大學還是靠所謂的‘特招生’進來的,平時無法無天慣了,好幾位輔導員和老師都認得這位紈絝子弟。
這可不是好惹的住,心裡暗道真倒黴。
“天哪,你這是要幹嘛,趕緊鬆手,鬆手,你們反了不成。”輔導員被鄭雙陽攔著無法近身,只能大聲嚷嚷。
輔導員的嘮嘮叨叨,林逸權當沒聽見,手下摁著的力道又大了幾分,神色依舊凌厲:“道歉!”
開玩笑,他林逸什麼時候輪到別人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輔導員試圖越過雙陽,去拉林逸,被雙陽一把推到一邊。
“你們哪個系的,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我,計算系鄭雙陽,老師,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免得忍的一身腥。這小子今天不道歉是不能善了的。”
輔導員抬眸一看,得了,這位也是不能得罪的主,京城這地方權貴隨處可見,但這學校裡有幾個特別需要記住的幾位公子也就那幾位,偏偏今兒起摩擦的這兩位,好巧不巧就在那幾位公子名單裡,她一個都不敢得罪。
她以為按住陳家公子的那兩位無名氏同學是鄭公子的幫手,就開口勸到:“鄭同學,你看,要是你跟陳同學有什麼矛盾,到老師辦公室好好調解怎麼樣,你先讓這兩位同學放開陳同學。”
“矛盾倒談不上,但這位要是再不道歉,我就要找他老子問問,如何教子的了。”說著輕輕瞥了一眼陳景元。
陳景元聞聲頓了頓,雖說他是被寵大的,平時橫慣了,但是也知道京城些權貴是惹不得的,其中鄭家就是其一,他葷了這些年,也是有分寸的,家裡老頭對他向來沒什麼要求,但是卻三令五申郭要是惹了那些權貴,直接給他皮揭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林逸阮曉這兩個狗男賤女過了今天,後面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這才低低道了聲:“對不起。”
林逸垂眸看著他,神色帶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傲慢,淡淡道:“大聲點。”
陳景元顴骨被壓的生疼,咬了咬牙,大聲喊了聲:“對不起。”
林逸應聲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阮曉。
阮曉見此,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放開他吧。”男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一個書中炮灰還是不要得罪人的好,更何況輔導員在這。
話音剛落,陳景元就感覺脖頸上的力道一瞬間鬆了,江澤也鬆開了他,他趴在地上咳了好幾聲,才緩緩爬坐了起來。
林逸順勢站起了身,垂眸睨視著癱坐在地上的陳景元,看著他眼裡的仇恨,嗤笑道:“我林逸,隨時歡迎你來弄死我,我等著。”
這一聲說著很淡,卻透著強大的底氣。
說完,看到不看在場的任何人一眼,直接牽著阮曉走了。
周圍觀望的人群還沒從剛剛混亂中緩過神來,愣愣地為他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