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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风记免费阅读第六章 静不露机

  韩信这儿把幼女交托给了张良,转头对韩沐唤道:“沐儿过来。”

  韩沐哎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走到韩信面前,韩信道:“沐儿,给候爷跪下,蒙候爷青眼,愿意指教你修炼气之术。还不快叩首。”

  韩沐闻言又惊又喜,惊得是自己竟然被留候张良选上,喜的是自己能够修炼气术法,于是立刻向着张良跪下,口中称道:“韩沐拜见师傅。”

  张良这里见状,赶紧亲身扶她,苦笑道:“女娃儿,我这点本事不能算是师傅,你若是随我学兵法韬略,自是称老夫为师,可是哪有女子行军领兵。这炼气术,老夫也不过是皮毛,顶多为指引。切不可称师傅。”

  韩沐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只好望向父亲求助。韩信也大感奇怪,不由着急起来,问张良道:“候爷这是为何?沐儿理当行此师礼,莫不是小女资质不够入门?”韩沐心内认为张良是过谦之语,既然女儿要托付给张良带走,那么定下师徒名分是最万无一失之举。况且也是张良提出的要韩沐随其修行炼气术。

  张良也是有苦难言,他当初从师时,学的是《素书》,内中尽为辅国治邦之用,当初他师傅曾说,习此书,可为帝师。让他十年后天下大乱之时,辅佐明主,兴邦定国。而他修的炼气之术只有皮毛,仅有第一层炼精化气的最前面的部分口诀。师傅叮嘱,要张良十三年后再回去找他。况且,他刚才也受人所托,留韩沐的托辞是他想来想去,勉为可行的,那位王紫观持的是师门信物,术法深不可测,张良虽贵为留候,但是在这女道面前,半分气势全无。这位女道可是说了这韩沐与她大有渊源,托他假辞带这个小女郎离京,送至清河郡,到时自有她来接引。

  因此张良只得对韩信道:“老夫非是自谦,实不相瞒,老夫于这炼气上的本事稀疏,虽然苦心潜习十余年,不过略知皮毛,令爱根骨奇异,老夫最多算是一旁指导。”

  韩信见张良言词恳切,不像作伪,无奈对韩沐道:“既然如此,侯爷年长于为父,你不若就称候爷为伯父吧。”

  韩沐复又跪下磕头,这次她改口称张良为伯父,张良只好受了礼,顺道把自己常佩的一个玉璜解了下来,送给韩沐,算是见礼,这样也让韩信消除了疑虑。(古人称父亲的兄弟为伯仲叔季,最年长的称伯父,与父亲年龄接近的称仲父,比父亲年轻的称叔父,最小的称季父。)

  韩信至此总算了却一个后虑,不觉中也开怀很多,带着韩沐一直盘桓到用完午膳,宾主尽兴才回。

  第二天起,韩沐每隔二天就去留候府上,听其讲说炼气的入门,虽然张良得到的只有炼精化气的前几句口诀,但是指点下目前什么也不懂的韩沐却绰绰有余了。更何况不论何种炼气法门,这最初的基础皆是一样的。这样一个月后,韩沐觉得总是这样来回奔波,极不方便,很是耽误她向张良请教一些疑惑,更加无法静心体悟,于是和父亲说了后,韩信径去寻了卫氏,说动了卫氏同意韩沐暂居留候府,先是派了范媪和贴身侍女小安跟着,卫氏依旧不能放心,又想让韩信再派个家将跟着,韩信否绝了这个提议,又不是去偏远人烟稀少之处,以留候府的威望,估计全天下也没几人敢对其有不利之想。

  小满过后,韩沐带着范媪小安,乘了辆轻便的小车,从偏门出去,直至留候府,张良早已让人等候,由其长孙媳亲自接进内院,韩沐主仆安顿在张良已出嫁的孙女张陶原先的屋子。

  淮阴候府没有其他的人知道韩沐的去向,韩沐在这里接触的人也很少,除了那天前来时,接她的长孙媳,剩下只有张良自己的二个小孙子经常与她常相共处。这两个小娃娃都是张良次子张辟疆之子,大的七岁,名唤张礼,小一些的叫张重,刚五岁,乳名辰哥,跟前跟后,十分可爱,按着祖父和父母的叮嘱管韩沐叫沐姑姑,韩沐自幼家中最小,现在多两个小不点喊她姑姑,当然欢喜异常,每日里除了练剑炼气,得空便与这二个孩子玩耍,毕竟她自己也不过才十一岁大,仍是孩子心性。

  韩沐在留候府上住的算上惬意,只是有时想念父母兄姐,便回府呆上二天,好在尽在长安城里,来往极为方便。虽然韩沐身份敏感,无奈年纪太小,一个小女郎的行踪也引不起各方关注。

  三个月后,韩沐感觉自己的体内的气息越发的清晰起来,练剑时,剑术也常常有自然而生的演化,心中不由暗喜,现在她已能肯定自己这是真气了,她不知道这产生的根本是那颗青莲玉实上,只当是自己真的适合于修习炼气。另外,韩沐还有一个烦恼的事情,她似乎越来越没什么食欲,无论如何精美的肴馔,似乎她都兴致不高。这可急坏了小安和范媪,范媪使出浑身解数给韩沐换口味做些小食,好在韩沐虽没啥胃口,气色却红润,人也没瘦,二人才没直接回府向卫氏回报。

  张良听闻此事后,特意寻问韩沐道:“沐儿,听得下人回报,近日不思饮食,却是为何?”他很奇怪,韩沐远没到可以辟谷的程度,所以来问究竟。

  韩沐小脸微红道:“回伯父,沐儿只是觉得食物臭秽,委实无法下咽。倒是生食些蔬果,可以缓解。”她有些紧张,生怕张伯父觉得她过于娇纵,留候府的饮食可真不是简陋了。

  张良沉思道:“如此的话,倒是伯父思虑不周,沐儿,此当是你体内对灵气开始有所需求所致,此乃炼气进益所现。不必太过在意,只自然要顺应,当会慢慢调理过来,”

  韩沐呼了口气,吐了下舌头,道:“诺,伯父,沐儿知道了。”抬眼望着张良,见他面上似有些倦色,赶紧道:“伯父是否不适?那沐儿先告退了,请伯父好生休养。”

  张良不由嘴角微露笑意,道:“也罢,你也回去休息吧,另外,炼气之术也不要过于修习的太过辛苦。张驰有度才为上策。”三个月下来,张良也对这个心性纯真活泼的女娃越来越喜爱。

  韩沐道:“诺。”

  正值此时,长乐宫内的永昌殿正是歌舞不绝,大汉开国天子汉高祖刘邦正满面笑容的坐于长榻后,观赏着戚夫人的翘袖折腰舞。还兴致勃勃地一边用手打着拍子,伴着佳人舞步唱和。

  突然,一个小黄门急步而来,鲍兴鲍侍中忙拦住他,听了这个小黄门的回报,大惊失色,赶紧小跑到刘邦身边,轻声回报:“陛下,代相叛变,自立为代王。”

  刘邦听后,怒不可谒,“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玉爵向地上摔得粉碎,吓得一众乐府都止了丝竹,戚夫人也停下了舞步,碎步轻移,娇声道:“陛下,何故如此动怒?”

  刘邦怒气不减道:“这个陈烯,枉费朕对其如此信任,竟然叛朕,委实气煞朕。”

  戚夫人听得,也不敢撒娇邀宠了,她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只是柔声劝道:“陛下莫要气坏龙体,陛下良将如云,何不招来商讨,以解此患。”她一边说一边移步至刘邦身后,伸手搭在刘邦双肩,轻轻的揉捏起来。

  刘邦左手支额,眉头深锁,沉声道:“传旨,宣淮阴候入宫见朕。”鲍兴领命而去。

  鲍兴打马至淮阴候府前,翻身下马,口中唱喝道:“淮阴候接旨。”

  当门的见是皇帝身边近臣鲍侍中,早已飞报入内。鲍兴直接朝里迈步,韩信在里面得报后,忙起身整了下衣冠,领着家人迎出门接旨。闻得汉帝口喻召见,韩信跪谢皇恩后站起,身体却是摇晃了几下,随后起身的卫氏赶紧上前扶住,鲍兴看见心道,这莫非是淮阴候身患重疾?面上却笑道:“还请淮阴候即刻起身,随老臣入宫面圣。”

  韩信轻推开卫氏扶着的手,对鲍兴苦笑道:“本候近来身染风寒,勾起旧疾。无法骑马,有劳鲍侍中稍候,待得本候乘车入宫觐见。”

  鲍兴道:“还请淮阴候尽快,勿要让圣上久候。”

  韩信向他微微拱手,一旁的卫氏命人从内室取来一件锦袍,为韩信披在肩上,系好丝扣。片刻后,府里下人已架好轩车,韩信登上车随鲍兴进宫而去。

  韩信来至永昌殿,对刘邦跪拜道:“臣韩信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邦摆手道:“爱卿平身。”韩信称谢起身侍立。

  “召卿家前来,非为别事,代相陈烯叛逆,已夺常山二十余城,军情十分急迫,不知卿家可否领兵平叛?”刘邦直接说出了原因。

  韩信长揖道:“微臣本当为陛下效命,然身染疾恙多日,实在是无法胜任,愧对陛下所信。”言罢便是一阵剧咳,加上面色萎黄,身形摇晃,看得刘邦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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