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归皇后逝世半年之久,任由群臣进谏,容晟都未踏足后宫,直到德妃宫里送过去一碟点心,据说那是和宜归皇后手艺极其相似的味道,宫里都知道,那是德妃苦学半年才做到的,但自那以后,德妃圣宠不衰,甚至有人说,德妃有几分当年宜归皇后的风采。
“母妃,儿臣明白。”容远跪在柔贵妃膝下,他也知道得罪容华,百害而无一利,但他就是嫉妒,凭什么容华就生来尊贵,就算下嫁给一个男人,还是倍受皇帝宠爱,而同样喜好男色的他,却被皇帝多次斥责。
可容远忘了,容晟是个深情的人,而他朝三暮四,玩弄感情,不负责任,是容晟最厌恶的品行。
“远儿,你这性子要改一改,不然,怕是难得陛下信重,为长远计,这会儿不可任性妄为了。”柔贵妃嘱咐道。
“母妃,你知道的,儿臣不喜欢女人。”容远语气里透露着委屈。
“那你就在府里藏着,封住下人的嘴。”柔贵妃说道,“远儿,你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儿臣明白了,有劳母妃为儿臣物色一个端王妃了。”
柔贵妃欣慰的摸了摸容远的头。
沈白景去了军营点卯,容华吩咐了沈琳几句,就回明月楼取东西了,路过花亭,正巧听见有人在议论自己,就停下脚步,略听一二。
花墙之隔,三人并不知道容华和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你们说,王爷怎么会突然对正君宠爱有加了呢?”陶舟十分不解,“王爷从前也偏宠过,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只要有正君在,王爷眼里就没别人了。”
“可不是,听说仪方公主生辰后,端王给王爷送了个姿色上等的美人,王爷居然拒绝了。”贺夏说道,这事是他兄长户部侍郎在和他的家书中提到的。
“侧君,你觉得呢?王爷这宠爱能长久吗?”陶舟心慌的问萧晚,毕竟在容华出明月楼之前,府中都是萧晚主事。
“你见过王爷长情?”萧晚反问道,沈白景却非深情之人,但只要安分,最后都不会亏待跟过他的人,这也是那么多人费尽心思想入沈白景的眼的原因之一。
陶舟点头,安心了不少,顺便奉承了萧晚几句,“不过,王爷对萧侧君可是一直很看重的,真是让人羡慕。”
“你这些个好听的话,还不如在王爷面前多说说,王爷已经半个月没见你了吧。”贺夏嘲讽道,“王爷宁愿每天看着正君那张冷冰冰的脸,都不愿意见你,也不想想原因。”
“贺侧君这话就有意思了,王爷是没见我,但说的好像见了你一样了。”陶舟不甘示弱,他位分虽然低贺夏一等,但他更讨沈白景欢心,再加上有萧晚这个盟友。
“行了,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得王爷青睐。”萧晚话是这样说,可心里总觉得不太对,他跟着沈白景的时间最长,看着沈白景在外面风流,府中添人,但这一次,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萧晚现在虽然不掌权,但余威尚在,不多时,三人就散了。
容华一路无言,回了合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