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周总眼神微怔，心思磊落地回道，“虽然纪同学确实美貌，但我更看重她的能力。”
说话的方总有些放肆，继续笑道，“周总，大家都是男人，懂得都懂。”
他眯着眼睛看过去，“纪同学，我也对你蛮有兴趣的，不知道加多少钱能……招到你？”
他说话莫名的停顿了一下，听起来意味深长。
当中有人和他心思相通，也忍不住附和地笑了笑。
纪清欢掐了掐掌心，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被人调侃的局面。
她感受到了他们的傲慢无礼，却不敢直接回击。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而且，他们擅长用话语掩饰自己的龌龊，若是她生气了，倒还容易被人说是矫情。
“方总。”
谢则聿侧着身体，往满心邪念的方总的脸上瞥了一眼，冷声道，“你想加多少钱，撬我谢氏的人？”
方总一愣，扯着嘴角笑，“原来纪同学要到谢氏工作啊！这我们公司的待遇自然是比不上谢氏的。”
谢则聿眼神幽深凌厉，“方总还算有自知之明。既然没什么本事，就别在这调戏女学生，大家都是聪明人，能听懂你说话有多恶心。”
“纪同学是吴教授的得意门生，不是你在会所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女公关。”
方总笑容僵住，附和他的那几个也连忙低了头，不敢出声。
纪清欢长睫微晃，瞳孔映着谢则聿优越的侧脸，热烈的心跳逐渐加速。
气氛凝滞。
方总倒吸一口凉气，他比谢则聿大不了几岁，还以为说话有趣一些，可以和他拉近距离。
却没想到谢则聿却是如此正派的作风。
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戳穿他话里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没想到纪清欢即将是谢氏的员工。
“谢总。抱歉抱歉，我真没想到纪同学是您公司的人，说话随意了一些。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方总道。
周总打圆场，“方总就是这个性格，开开玩笑而已。”
谢则聿却不给他们面子，嗓音淡淡道，“方总，你该说抱歉的不是我。”
众人神情皆是一怔。
这是要一个公司老总当着那么多同行的面，给一个普通的女学生道歉？
这未免太丢面子了。
纪清欢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方总面露尴尬，此刻非常后悔刚才逞口舌之快。
但他不想得罪谢则聿，不然回家无法交待。
“纪同学。”方总咧嘴笑，“真是抱歉，刚刚说话不太中听。其实我是很肯定你的能力的。”
纪清欢长睫轻闪，缓缓点头，但没有开口说话。
其余的老总互相看了看，眼里颇有戏谑之意。
方总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得完成家里给的任务，“那个，既然结束了。不如我请大家吃个饭？”
“谢总。赏个脸好吗？”
谢则聿抬手看了看腕表，“不必了。公司还有事。各位请便。我就不去了。”
方总神情一下就失落了，不仅丢了面子，还没能和谢则聿搭上关系。
说不定还把人给得罪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学生会的干事上前要送大家出去，就在他们要散去的时候，郑云艺气冲冲地往实验室走去。
谢则聿脚步微顿，回头看向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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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对不对？”
郑云艺愤怒地推了纪清欢一把。
纪清欢神色淡定，扶着墙站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云艺刚刚被记者逼问了许久，整个人都惶恐不安。
她一直在想，到底谁会举报她。
除了纪清欢，她想不到其他人了。
郑云艺怒目圆睁，“纪清欢！做人不要歹毒，会有报应的！”
纪清欢眸光冷淡，微微勾唇，“你说的对。”
“确实是会有报应的。”
“郑云艺，你的报应来了。”
郑云艺看着她阴郁的神情，心里发寒，“那桶水不是我倒的！你不是已经查了监控吗？”
纪清欢薄背挺直，往旁边的置物柜走去，脱下白大褂。
她低眉轻语，缓缓道，“郑云艺。从前你几次三番地招惹我，我不同你计较，是因为我懒得理会你。可你却把我当成了个傻子。”
“那天我淋得满身湿透，窘迫，污秽。今天，你感受到了吗？”
纪清欢扭头看着她，眼神轻蔑，“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揭开你的秘密，你是不是也觉得浑身发寒？”
“你猜，你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郑云艺睁大了眼睛，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泪不自觉地掉落。
“纪清欢！你怎么可以毁了我？”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就往纪清欢身上砸过去。
纪清欢眼角抽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余光看见了系主任的身影。
就在保温杯即将砸到她脸上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过，挡在她的身前。
谢则聿用左手一挡，将那个保温杯撞倒在地。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实验室里流转。
纪清欢合了合眼睛，下意识地仰脸看着他。
他眉头轻蹙，嗓音冷冽，“主任。你们系的学生，怎么问题这么多？这又是抄袭，又是丢东西伤人的。”
系主任也是脑门发昏，好好一个参观日，被搞得一团糟。
他连忙拉住郑云艺，呵斥道，“你发什么疯？抄袭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现在在干嘛？欺负同学？”
郑云艺尖叫，“就是纪清欢举报我的！她想害我！主任，她是故意的！”
系主任看向纪清欢，她缓缓从谢则聿的背后探出脸来。
她精致秀丽的眉头皱起了，长睫湿漉漉的，杏眸蒙上一层水汽，看着很是委屈。
一开口，声音也是软绵惹人怜惜，“主任，我刚才替了她的工作，她可能对我有误会，可是，刚刚明明是您让我替的……”
系主任心里很是偏爱纪清欢，自然也是相信她多一些。
他看向郑云艺，“郑云艺，你要是真的抄袭了，不管是谁举报你，都不重要。”
“你现在跟我去办公室，把这个事说清楚！”
郑云艺指尖发颤，脸色煞白。
等他们离开，谢则聿转头看着纪清欢，他眼眸深深，藏着锋芒。
纪清欢攥紧手指，默默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