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严厉地声音忽然变了调调,在安静地营帐里响得十分清楚。
贺砚洲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耳根红透了,连冷峻的脸也爬上了浅色的红。
庞寅关怀地问:“将军,你没事吧?”
方源眼神担心:“是不是旧伤复发了,我看将军的脸很红,莫不是发烧?”
祝容玉起身:“我去叫秦大夫。”
“不用!”贺砚洲咳嗽两声,“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热。”
三人狐疑地看着他,“可是……”
贺砚洲说:“确认那两批人马到底是哪国,他们的钢剑威力之大,如果我贺家军能拥有此剑,与其他国家打仗胜算的机率会更大。”
庞寅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贺砚洲冷淡地点头,“方源,军营暂时由元江协助你……嗯,有什么事直接叫他去做,他若是不听,让他来找我。”
“是!”
…
云参藏在贺砚洲的衣服里,百般无聊的听他们议军务。
他已经大概听懂了,洲洲是燕国的将军,月国想拿下西首城,就要和他们打仗,现在月国原地扎营,没有打过来,但还是会打。
与此同时,西首山还有另外两个不知名小国的人,昨晚朝鞠元江射箭的人用的月国的箭,射箭之人就不一定是月国人。
好复杂啊。
洲洲作为燕国的将军,要带领他的将士们打仗,打仗会死很多人,西首山两批人马中有一批人马用的剑是很好的剑,洲洲想拥有这种剑。
他好像可以帮忙寻找?
这样的话算不算是报恩呢?
云参想着,翻了个身,手不小心触碰到一个圆圆类似于()的物体,他愣了一下,好奇心驱使,爬过去看是什么。
浅红色,长在洲洲的身上,他昨天化形后,看到自己身上也有。
所以这是什么?
云参伸手碰了碰,感觉到贺砚洲的身体僵住,他也吓得一动不动,不敢再动。
过了没一会儿,贺砚洲恢复正常,他也跟着动起来。
云参察觉贺砚洲的身体又僵住了,与此同时,头顶还传来一声“嗯”。
他还感到他的体温在不断上升,就好像生病了一样。
云参这下是吓得不敢再乱动一下,贺砚洲恢复正常后都老老实实地趴着,直到他的体温降下去。
但他也发现贺砚洲好像不是生病,只是碰到()会变得不一样,于是起了玩弄的心思。
碰一下,歇一下,碰一下,再歇一下。
小人参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四周没有说话声,变得安静,然后整只参都在晃动,好像是贺砚洲在走路。
过了片刻,他听到贺砚洲不压制的吸气声响起,咬牙切齿叫他:“云参!”
没有叫小参,语气很重,好像生气了?
云参连忙收手,乖乖躺着不动。
一只手伸进来,把他从衣服里拿出去扔在床上,贺砚洲沉着脸,“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不乱动吗?”
“啊?我……我没有乱动啊。”云参摔了个跟头,爬起来仰起头望着他。
洲洲看起来有点吓人,小人参连连后退,“洲洲,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贺砚洲差点爆粗口,你怕?你怕个锤子,揪我()玩像是怕的样子吗!
但理智战胜冲动,这话到底是没说出来,贺砚洲闭了闭眼,“你今晚睡花盆,不许上床。”
云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惹他生气了,对对手指,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呀?”
贺砚洲抿唇,没应声。
云参有些心慌,暗中使劲,扑腾一下跳在他的衣服上,往上爬,“洲洲,你生气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贺砚洲捏住他放回床上,“今天不许靠近我。”
云参呆住,“为什么?”
贺砚洲转身向外走,“你在这给我面壁思过。”
云参:“洲洲?”
将军雄壮威武的身躯很快消失不见,云参心里慌得不行,洲洲生气了,他刚刚做了什么,洲洲为什么会生气?
云参跳下床,跑到门口,扒着帐帘往外看,只见到他一个背影。
今天雪下得小,风还是很大,恶鬼咆哮一样呼呼的吹。
云参站在那跟个望夫参一样,看着贺砚洲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冷得手脚冰凉,整只参都快僵硬,还是没等到他的洲洲回来。
云参有点难过,他靠着帐帘像一根煮熟的人参滑在地上,摊成大字形。
完了,他惹洲洲生气了。
洲洲不回来,也不理他了。
他也没做什么吧,就是玩了儿()。
云参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摸摸自己参身的胸口,很平很光滑,那个东西要化形才有。
他刚刚在洲洲议军务的时候玩了会儿他的(),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干。
洲洲是因为这个生气的么?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呢?
云参满脑子疑惑,想不明白,恰巧这时候有个人影从左前方进来。
“将军!我……”鞠元江一头扎进营帐,看到里面没人,“哎?人呢?怎么云参也不在?”
刚刚祝容玉去训练场跟他谈话,两个人拉扯半天,鞠元江才知道自己的错误,找过来想给云参道歉,并向贺砚洲认错。
躺地面放空琢磨贺砚洲为何生气的云参,被鞠元江一脚踩在脚底。
“哇啊!”小人参精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鞠元江!你这个可恶的人类!我讨厌你!!
洲洲救命啊!!
“嚯!”鞠元江吓了一跳:“什么声音?”
他左看右看,没看到贺砚洲,更没看到他不喜欢的云参,那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鞠元江迷惑地挠了挠头,转身走了。
云参生无可恋。
他被鞠元江一脚踩扁,变成薄薄的一片。
可以用法力恢复,但他现在生无可恋!不想用,洲洲也不回来。
他就是个被抛弃的可怜小人参。
呜呜,他好想芝芝。
–
搭建给贺家军洗漱的营帐内。
贺砚洲站在木桶边,神色非常不自然的用木勺舀起凉水往身上泼。
尤其是云参碰过的地方,用皂角洗了不下五遍,才终于感觉那种异样感没了。
想到方才和庞寅他们议军务时云参在他衣服里的所作所为,贺砚洲便一阵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