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见语噎,难怪她上辈子不认识他,还挺能装的。
不说就不说呗,她长嘴了,知道自己去问。
席间,宫里无人前来送圣旨,阮月见心头松快了一半。
算萧蘅识趣儿,不是个厚脸皮的,没给她找多余的麻烦。
夜里,国公府的管事将白日里,众人送来的贺礼一一登记造册后,送到了阮月见的院子来。
其中最珍贵的贺礼被摆在明面上,一樽象牙雕观音佛像,一套珠花镶嵌的点翠掐丝玉清如意冠,并十二样头面饰品,华美异常。
饶是阮月见见过不少好东西的也为之惊叹。
赠礼人落款是萧樾。
他是想要她事事如意吗?
阮月见轻轻将手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指腹轻击,嗒嗒嗒……
上一世,她可记得这位深居不见人的二殿下从未来给他送过及笄礼。
且,二殿下直至被分到封地,也未曾在上京声名大噪,在她面前出现过。
这一世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许是心中有事,阮月见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她又梦见了前世秦卿卿在天牢里,险些将她扒皮,挫骨扬灰。
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名义上的未婚夫萧蘅却从未来瞧过她一眼,她没能等来萧蘅救她,却等来了他如愿坐上太子之位,秦卿卿做了太子妃的消息。
痛意难忍。
早起的阮月见耍了一套剑法,洗漱好,才唤人上来给她梳妆。
上一世,她整日只知道追着萧蘅跑,因着他不喜欢她练剑,不喜欢她手上的茧子,所以她再未提起过剑。
青梨活泼,叽叽喳喳的给阮月见挽花,“女郎,今日咱们去哪里玩儿?”
青梧沉稳,含笑瞪了青梨一眼,“哪里是女郎想出去,我看是你想出去吧?”
青梨吐吐舌,颇为不好意思。
阮月见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想起昨日阿娘对她说的话。
有些事越是回忆,便越是如万箭穿心。
阮月见用力咬着嘴唇,忍下心悸。
与人对敌,最忌无策擅动。
阮月见抬眸,眼神坚定,“今日,咱们去三皇子府。”
“啊?”青梨千回百转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又要去三皇子府。
“您说,今日又要送多少好东西给三殿下去,您的私库好不容易又充盈了一些,这又要送出去了,唉……”
早知如此,那昨日就不用做那个立牌来羞辱他们了。
今日还要同从前一样,巴巴儿的送一大车珍品去皇子府赔罪,哄三殿下开心。
她就没见过谁家女郎同她们家女郎一般憋屈的。
阮月见轻笑,“今日咱们不是去送东西,而是去讨要东西的。”
青梨挠头,疑惑,不懂。
国公府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三皇子府,还带了一辆板车,上头可怜兮兮的放了一个箱子。
三皇子府。
昨日被国公府拂了颜面,满身狼狈回府的萧蘅气不过,转道又进宫去找了自己的母妃,求着母妃去找皇帝取消赐婚旨意,又被容贵妃责骂了一番。
但是他和母妃都没想明白为何父皇答应他的,却没有下赐婚的旨意。
莫不是镇国公府的事传到了父皇耳中?
这会儿刚回府不久,正在虐打下人的萧蘅还怒气沉沉,一下一下的打在躺在地上那人的身上,就听到外头一阵纷扰喧闹。
萧蘅停了手,冷眼瞥向外头守着的人,“外面何事?”
门房那头的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满面笑意道:“殿下,殿下,是阮小娘子来了,还带了一个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