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池走到化工厂家属区附近的时候,停下脚步观察院门口。
大量的职工陆续走出院门,一直到没有人再出来,林墨池这才走进家属院。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瞧见芸佳妍的身影,估计走的很早吧。
再次来到煤棚区,正好瞧见豆豆蹲在地上,拿根铁丝胡乱的画着什么。
“豆豆,画什么呢?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林墨池晃了晃手中的油条。
豆豆抬头一看,马上露出笑脸,“我在画大飞机。”
林墨池凑近看了一眼,豆豆画的倒是有模有样。
“你怎么知道飞机长的这个样子啊?”林墨池笑着问道。
“昨天有个胖叔叔来家里,给我买了个大大的玩具飞机,不过妈妈不让我要。”
豆豆说得可怜兮兮,一想到那个玩具飞机,小脸扭作一团。
家里来男人了?还买了玩具飞机?谁呀?
很显然,豆豆没见过这个人。
从体型上判断,既然是个胖子,就不会是赵山。
来的这人当然不是奔着豆豆来的,但又给豆豆买了玩具飞机,这是要走孩子路线啊。
林墨池很快就锁定了一种可能性。
“豆豆,吃油条吧,最迟明天,我再给你买个玩具飞机。”
“真的?”
“嗯,我从不骗人。”
我只骗坏人!林墨池心中默默的补了一句。
“这个没有肉好吃,昨天妈妈做的肉丝面,可好吃呢。”
豆豆咬了一口油条,竟然埋怨起来,把林墨池都气笑了。
这孩子…也难怪,好不容易吃顿肉,两相对比,油条肯定没有肉好吃。
“既然你喜欢吃肉,我保证让你天天吃上。”
“可是妈妈说,不让我跟你玩。”
傻孩子!林墨池苦笑一声。
今天你妈妈没把你锁在屋里,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芸佳妍冰冻的内心世界,已经有所松动,只不过心里还有很多怨言没有发泄出来。
豆豆嘴上说着不好吃,很快就把一根油条吃的干干净净,拍拍自己鼓起的小肚皮,正在琢磨怎么搞定第二根油条。
“好了好了,吃饱了就别吃了,撑着可不好。来,这几毛钱你拿着,想吃点儿什么自己去小卖部买。今天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得给你赚钱买肉、买飞机去呢。”
林墨池揉了揉豆豆的小脑袋。
“豆豆,你可不能出这个院子,知道吗?妈妈会担心你的。”
“嗯,我从来都不出去,只在院子里玩。”
呼…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林墨池这才站起身。
“我走了啊,你照顾好自己,别乱跑啊。”
这么小的孩子,整天扔在院子里,不是长久之计。
抓紧时间赚钱,换个生活环境,刻不容缓。
林墨池没有直接离开家属院,转而走向里面那片平房。
该死的王媒婆,看来没把老子的警告放在心上啊。
能带着玩具飞机来找芸佳妍的男人,还有谁?肯定是王媒婆介绍的那家啊!
来到王媒婆门前,林墨池对着房门,猛地踹了一脚。
哐当一声,房门撞在另一侧又迅速的弹了回来。
“谁呀!敢来老娘家造次,不想活了是不是!”
王媒婆正在厨房洗碗,一听见门外动静,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哪个臭不要脸的,老娘…老娘…原来是你呀,快坐快坐!”
瞧见林墨池眼冒凶光的盯着自己,王媒婆瞬间没了脾气,表情变化极快,眼神有些闪躲。
“昨天晚上来找小芸那个男人,是你招来的吧?”林墨池懒得跟她啰嗦,一脚踹烂了旁边的椅子。
拿起一条残缺且尖锐的椅子腿,不怀好意的看向王媒婆。
“你要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王媒婆的嗓音瞬间变得又尖又细。
“放你娘的屁,你敢再说一遍?老子现在就捅了你!”林墨池怒吼一声,向前走了一步。
“我…我…这也不怪我呀。是人家等不及了,主动找过来的。”王媒婆顾不上心疼自家的烂门和椅子,马上解释。
“不说实话是吧,看来你就是皮痒!”林墨池抡起椅子腿,对着王媒婆狠狠的抽了下去。
还不等暴力加身,王媒婆已经瘫软在地,“我说,我都说。”
“的确是对方主动找过来的,不过人家是来要回礼物的。我就…我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给孩子买礼物,讨好你们家小芸。”
“擦!贱坯子!”
林墨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替人家惦记我媳妇。今天要是不让老子满意,直接放把火烧了你的狗窝!”
“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把东西都退给人家,再也不掺和你家事儿了,行不行?”王媒婆一把年纪了,哭的稀里哗啦。
虽然这是家属区,但上班时间没啥人在家,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谁敢过来招惹林墨池这个大杀器。
“特么的,老子看你长得这么丑,咋还想的挺美呢!”
林墨池心中涌起一股邪火,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王媒婆,手握60多块钱的欠款,就把芸佳妍逼迫的要跟人家相亲,实在可恶!
“你之前跟小芸逼要欠款,咱们已经两清了。这样吧,你抽自己60个耳光,老子就放过你。你敢说个不字,今天就让你见血!”
“我…我抽,我抽还不行嘛。”
王媒婆也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贪恋那点礼物,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啪!啪!啪!啪!啪!……
一个个清脆的耳光响起,当着林墨池的面,一点儿不敢造假。
没过多久,王媒婆嘴角已经见血。
“才18个,继续!!!少抽一个,咱们从头再来!”
“是是。19,20,21…”
又是一连串的耳光,王媒婆一边抽自己,还得一边数着。
直到60个耳光抽完,王媒婆的脸肿起老高,像个猪头一样。
“哼!老子警告你最后一次,再要敢插手我们家的事,就不是抽耳光这么简单了。呸!烂泥扶不上墙!”
林墨池是个记仇的人,这句话原原本本的还给对方。
出完心中这口恶气,直到林墨池走远之后,王媒婆颤颤巍巍站起身,再次哭天喊地起来。
其实刚才有人瞧见林墨池踹门,但不敢过来呀。
林墨池嗓门很大,说的每句话隔壁都能听见,基本上句句在理,谁让这个王媒婆贪财呢。
直到这时,才有人走到王媒婆家,好言相劝,“老嫂子,要不我带你去派出所报案吧。”
“报案?”王媒婆抹了抹眼泪,“报案也没用啊,是我自己打的。”
“那要不我去厂里,通知你们家那两个小子,总不能让林墨池这么无法无天下去吧。”
“可不能再招惹林墨池了,他就是一条疯狗,万一我两个儿子再出事,我可怎么活呀。孩子他爹走得早,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王媒婆自己否定了这些选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