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眼镜店免费阅读第十二节 如何宣传
碧玉轩离宋兴记就五十步远,老板可是国姓,姓朱,陈麻子也去看了那眼镜,回来对着自己东家摇头。想想也是,真要那么容易仿制,***哪会这么轻易示人。
“那单照或许有可能,只是质料难寻,也不是配不齐,但那眼镜,竟无一人知道用的是什么料,且近乎神技,真的是神奇。此眼镜一出,那单照就不必再试制了。”
“外番得来的,这些年宫里头派到四处去的人不少,带回了许多宝贝,鸟兽香料不少,从没听说有过这么一种东西。”
“不一样,东家,宋兴记的眼镜真的是确有不同,没见过这么一号物件。”陈麻子说的有点兴奋,一脸的麻子都张开了。
朱老板看着陈麻子的样子,有些气愤,不过也没发作。
这几年来,外番进贡的东西,他私底下从内府淘换出不少。他自有他的来路进贡,可这眼镜之名还真没听过,他在盘算着,怎么去买一支眼镜过来。
………….
这在古代没电视没报纸要想做广告还真不容易,宋兴记想把这宝贝介绍给顾客,还只能靠口碑,用嘴去传,而且在古代,还就没有主动做宣传这么一说,只要你主动做广告,大多有王婆卖瓜的嫌疑。
在专业人士的圈子里,宋兴记有宝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不过没有用,这帮人真的买了去弄懂了怎么个制作,反是对手,好在这时代没人有那本事仿制,但这也不能代表别人能搞出类似的东西。
焦玉得了个眼镜,还能算是有人帮着把消息递出去,焦伯爵年龄大了,平日出去活动的并不多,而且他交往的人,武将多些,文官少。在古代,读书人在占人口比例不大,而很多书生都是兼修六艺,视力好的很。平民百姓中,还真的近视老花人不多。武将们就更别提了。
宋兴记能在京城里把珠宝生意做起的,对着朝庭里的官员,都比较熟悉,人不认识没关系,要是不知道那就很失水准了。天子门下,一等的国民噢。***在家里给京师里他知道的官员排队。
老花镜是文官用的多,什么地方是文官扎堆的地方呢?“翰林院,国子监,太学,府学,县学!”谁是文人中年龄大的最有号召力的,“方大人已经没了(小声的说),那唯有道衍大师(姚广孝),解(缙)大人”
解大人却是不行,时年35,英气勃发,眼睛虽然不大,但目力极好。道衍大师年近六旬,那一定是有点眼疾了。
***圈下了这个目标之后,下一步就是怎么和道衍大师发生关系。
…………………..
南京城南的天禧寺,这个庙有些历史,吴国时期始建,那会名叫长干寺,寺里出名的是阿育王塔,长干寺为“江南佛寺之始”。后来有兴有废,宋天禧元年皇帝诏改长干寺为天禧寺,元朝又改为兴慈恩旌忠教寺。到了老朱当政的时候,又改了回来,名天禧寺,道衍大师这个和尚大臣便住在这个寺庙里。
城南聚宝门外,秦淮河上有座聚宝桥,过了此桥,往聚宝山而走,天禧寺便在这半途中。
***带着他的第四房小妾,今日大早便出门,坐着轿子,往天禧寺上香。关于上香的问题,老宋平素去的较多的是鸡鸣寺,那里庙多,七七八八有十个庙,边上又有玄武湖,上完香,还可以带着小妾美婢赏湖光山色,今日有特殊任务,不得不出南城往天禧寺而去。
天禧寺的香火真的旺呀,旺到***落了轿后傻了眼了,天禧寺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出家子弟,更让人奇怪的是不只是有和尚还有尼姑。莫不是有什么大法事?那可算是中了彩头了,不会这么巧吧,临出门时,***忘了看万年历。
***差人去问了下,没错呀,是天禧寺。
“这寺庙出家人如此之多?”
“说是这个庙管着天下所有的和尚尼姑。”下人回。
想想也对,道衍大师可是当朝重臣,他落住的寺庙那还不得管着天下的寺庙。管着天下的出家人,也不必堆在这里做招牌呀?
其实天禧寺里有个重要的政府机构――僧录司。僧录司统理天下僧尼,一把手是被称为左善世的正六品官员,目前司职左善世的和尚法号道衍。
朱棣称帝之后,对于道衍怎么用,心里早就有谱了,不过这会还没挑明,只是让他主事僧录司。
大明朝自从太祖朱元璋曾经短期出家之后,男的当和尚、女的做姑子成了个吃香的职业,从龙呀!去和尚庙落发都嫌慢,更多的人是自己操刀,然后再去报名注册。光瓢和尚已是事实,应该能哄的个出家人的度牒到手。到哪里去哄这个度牒呢,大明朝独此一家,设在天禧寺的僧录司。
平日里天禧寺的香客并不多,他们的香油钱都是朝庭给的,今日早早便有一家人过来上香,和尚们非常高兴,他们要的是人气不是僧气,看到***一行人进的寺来,寺里的和尚个个眼睛发亮,那目光看得老宋一伙人心里都有点发毛。
自从僧录司移到天禧寺之后,寺僧有喜有忧,喜的是,天下所有的僧尼都要到本寺注册,天下第一寺的称号明无暗有,庙产激增,忧的是香客少了,平日看到的都是光瓢葫芦僧,太多的同行堵在庙门口,不明就理的香客,还以为这里只是衙门,没有佛住。
***来了自然要把戏做足,香要上,香油钱要给,大殿的功德缸很大,但里面没什么铜钱。
每个寺庙的功德缸都象是五星级厕所里的小费盘,总有大票子放那作托,天禧寺的也不例外,里面金、玉、珠宝不少,能瞟到数目字的宝钞都写着是纹银的字样。
***带着仆人走过来,放了两个黑檀木盒进去,另一边的知客僧正要发问,***开口:“一点心意,此物得自南洋,专治年老眼花之疾,听闻寺里有德高僧研经有难,特献上此物。”说罢就合什走人了。老宋的这个表演绝对可以拿个最佳男主角。
知客僧看着盒子便知道里面是宝贝,也不敢托大,通禀了首座,晚些时候又报到了主持那里。两个盒子送到了方丈的禅房,在几位大师的注目之下,盒子被打开了,一个盒子里放的是单照,另一个盒子里放的是眼镜。方丈倒知道单照,因为道衍大师房里有一个,但不认识眼镜,既然说了是治眼花之疾的,便拿了经文过来试看。
“那施主可说如何施为?”单照只一个柄,可这个老花镜却是团在一起,方丈也不知怎么用。
“放下即走,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方丈把那眼镜拿在手上把玩了许久,算是把两个镜脚打开。若是拿在手上显然还不单一照方便,到底怎么个用法。几个大和尚你看我我看你,传递着这个眼镜一起研究,七嘴八舌。
“这两托子莫不是挂于两耳之上。”
僧道衍回到天禧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今日他不是一人回来的,而是一帮人回,当然了,他上朝的时候也是一帮人送着去的。
虽然道衍这会只是个六品小官,皇上可从没拿他当六品官用,今日上朝他可是带了一个特殊人物一起去的。此人入宫时与他同车,然后便是一起去了御书房,散朝之后,皇上的两个儿子(小儿子在留守北京城),还有他最宠爱的长孙被召进御书房。按着惯例,御书房里只是父子爷孙,皇上除了问些国是家事以外,还有关心一下长孙的功课,长孙问答有度,皇上龙颜大悦,一时多有问答,说了蛮长时间。
今日不同的是,除了几位王子王孙以外,还有两人在一旁侍立,僧录司左善道衍和太常寺丞袁珙。
王子王孙们散去之后,袁珙对着道衍微微一笑,写下了一个字条折起,递给了道衍,道衍也没看,便走出去递给了永乐帝,永乐帝打开了纸条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起驾离开了。
道衍回到天禧寺之后,避开了众僧径直回了自己的禅房,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位袁珙,如果说道衍看上去象是一个不失威严的慈祥老和尚,那么袁珙这会看起来可谓是仙风道骨,还真有几分神仙的气质。呵呵,其实神仙什么样,咱们也不知道,总而言之,与那电视剧里看到的太上老君太白金星之类的形象相信,只是不作道袍没有掼发,须眉皆白。
不一会有小沙弥送了茶水进来,两人还没说上几句,主持方丈求见。道衍听了之后,出了禅房,到外面的经堂。方丈不是一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小沙弥,每人手上捧着一个精美黑木盒子。
尽管道衍和尚见多识广,那假神仙袁珙也是颇有眼力,两人也识不破这宝贝的来历。道衍的禅房里,这两位不同寻常的人,盯着两付眼镜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