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就是觉得你们般配。”宛舟一刻也不想多待,说着话就走了。
姜选没得到答案,心里仍然有块石头压着。虽然娶顾宛瑜是他心之所向,可被逼迫,他心里既不踏实,也不爽快。
姜选皱着眉头走进院子。
“表妹?”
姜选刚到住院,就见顾宛瑜气呼呼往外大步疾走。
顾宛瑜正一腔愤懑,看到姜选,忍不住就皱了眉头。
“表哥,你怎么来了?”顾宛瑜冷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你来干嘛,赶紧滚回去。
“我,姑父凯旋归来,我来看姑父。”姜选说的迟疑。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自从宛舟捐款之后,顾宛瑜总躲着他,对他的态度也格外冷淡,他已经好久没看到顾宛瑜了。
今天顾廉凯旋,他踩着这个时间点过来,私心就是为见顾宛瑜。
“父亲在里面跟母亲说话,表哥进去吧。”顾宛瑜一点都不想理会姜选,冷冷的说完就要走。
她比任何时候都不想看见姜选。顾宛舟有季南铮,而她却被姜选喜欢着。
以前本觉得姜选长得好看,但眼下,连姜选那张好看的脸她也满是嫌弃。
被姜选喜欢,她觉得耻辱。
“表妹?”姜选急忙叫住她,双眸缀满深情看着她,有些话卡在喉咙不敢说。
顾宛瑜不耐的转身,“表哥,你到底什么事?”
姜选被顾宛瑜冷冷的表情刺痛,眼里划过受伤,“表妹,这段时间我哪里也没去,一直在努力研习,表妹你相信我吗,明年的春闱,我一定会取得一个好成绩的。”
姜选说得无比忐忑,甚至不敢直视顾宛瑜的眼睛。
宛舟捐款之后,姜母,姜怡都劝他放弃顾宛瑜。跟他说,没了顾宛舟那笔嫁妆,无论是姑母,还是顾宛瑜都不会愿意嫁进姜家。
可他喜欢了顾宛瑜那么多年,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特别是宛舟拿退婚书威胁他之后,他更是像找到了一个绝不能放弃的理由,对顾宛瑜一直心心念念。
他自知没什么筹码,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他的才华,他的将来。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努力,他希望姑母和顾宛瑜能看到他的努力,以此看到他的未来,同意这门亲事。
“所以呢 ?”顾宛瑜的眼里都是不屑。
姜选有些尴尬。“表妹,你知道,我从小喜欢你,我这么努力都是为了你,我……”
“你怎么样?”顾宛瑜再也忍不住打断姜选。那句“我从小喜欢你”彻底把她满心满目的嫉妒炸开。
“你想让我嫁给你是不是?”顾宛瑜一改往日的甜软嗓音,尖声挖苦道:“别做梦了。你就是考上状元又如何?一个寒门状元,能不能熬出来?什么时候能熬出来?就算熬出来了,又如何?你能比得过季南铮吗?”
看着顾宛瑜有些狰狞的模样,姜选的心一痛,他不知道是为顾宛瑜心痛,还是为自己被羞辱而心痛。
他急切道:“表妹,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顾宛舟嫁到国公府能有什么好日子?不管是季将军还是国公府的人能善待她?而我喜欢你呀表妹,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最好的东西?请问你有什么?”顾宛瑜讥讽反问。
姜选脸一红。
是啊,他有什么。
“表妹,我一定会努力的,你相信我……”
“我不需要。”顾宛瑜大声打断姜选:“我父亲如今是三品大员,我可以有很多好的选择,选你,你当我和顾宛舟一样眼瞎吗?”
“表妹,你怎么?”姜选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宛瑜,压根不相信这是顾宛瑜说的话。
他一直以为,顾宛瑜躲着他是因为姑母不同意,她一直以为,顾宛瑜是有点喜欢她的。
表妹也许从没喜欢过自己?
这个念头一起,姜选一颗滚烫的心霎时像是坠入冰窟,冻得直发抖。
“表哥,你趁早死了这颗心吧,我不会嫁给你的。”顾宛瑜丢下一句毫无感情的话,丢下姜选,独自走了。
姜选久久的望着顾宛瑜渐远的背影,像被主人遗弃的狗,眼里一片灰败。
顾宛瑜回到屋里再也忍不住,砸了几个不值钱的花瓶才稍稍解气。
午饭顾宛瑜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她吃不下。直接躺下午休,可她又睡不着,躺在床上,一直辗转。
也不知道翻了多久,她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问丫鬟: “青霜,我问你,我跟顾宛舟,谁好看?”
“当然是小姐好看。”
“我哪里更好看。”顾宛瑜又问。
青霜想了想道:“小姐笑起来甜甜的,说话又亲切,大小姐总冷着一张脸,说话又不讨喜。”
青霜并没有说容貌,因为容貌真的没什么可比性。
但顾宛瑜很受用。
姜选那傻子不是被她迷得团团转嘛,季南铮无论他多厉害,说到底还不是一个男人。顾宛舟不是要嫁给季将军嘛,那她这个小姨子不就近水楼台?
只要成功拿下季南铮,取代顾宛舟那还不容易?
顾宛瑜如此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的希望,眼里闪着自信的精光。
论勾男人,十个顾宛舟都不抵她一个顾宛瑜。
……
“小姐,华公子来了。”
午后,宛舟靠在躺椅上小憩,秋鸽跑进来禀报。
“华阳哥回来了?让他在花厅等我。”
宛舟稍微收拾一下,快步去了前院。
华阳是华掌柜的儿子,是个极具天赋的商人,10几岁开始独当一面,宛舟的财产在他的打理下涨了好几倍。
而他自己更是靠着宛舟母亲当初划分好的分成,创造出一笔丰厚的财富,如今华阳已然是身价无数的神秘富商。
上一世,宛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财产,如今重生,他也没问过华阳自己的财产。
华阳曾提议过让她看账本,但她拒绝了。一来她没有经商方面的才能,二来她对华阳绝对的信任。
华阳自己说过,她想用多少都可以,她就当华阳是自己的钱庄,需要的时候去提就行。
过去一年,她游历期间,华阳一直陪着。她本不想麻烦华阳,可华阳坚持,说他刚好也出去游历一趟,说不定还能扩大生意。也因此,她见识过他在外面的多种面目,但在她面前,华阳始终是一个温馨的大哥哥。在她心里,华阳和顾廉一样,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小姐?”
宛舟刚道花厅门口,华阳就朝外迎了几步,眼露焦急。
见华阳有些疲惫,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风尘仆仆,宛舟便知道他定是连家都没回就赶过来了,既窝心又感动。
“小姐,季将军他?”
华阳说得迟疑,但宛舟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请婚季南铮的打算,她没瞒着华阳。华阳知道后,并没提出异议,只说:“小姐想怎么做尽管去做就好,我会帮小姐的。”
宛舟知道华阳为何着急赶来,因为如今的局面跟她原本所想背道而驰,华阳是在担心自己。
宛舟把今天发生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与华阳听。华阳听后,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一件棘手的事儿。
华阳大多数时候眼神有些忧郁,也只有在他认真思考问题时,才会露出他杀伐决断的深沉。
“那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过了好一会儿,华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