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红楼免费阅读第七章 初会原来却悲情
第七章初会原来却悲情
之后的黄意的述说黛玉也不忍再听,她总说自己实在应该开始就带了孩子和黛玉一起走,小姐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不肯去,实在是自己的报应。但不管怎样的痛苦,黄意没有和黛玉说扬州二娘的情况,到底那都是她曾经朝夕相处的一家人。但她越是不说,黛玉越是在心里感到自己那个温暖的家真的已经不再存在了。
黛玉万分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奶母,她每日照顾王秀楚和奶母及一干扬州幸存者的用药,扬州的悲惨状况在王秀楚的书里一字一血的表达出来,文稿在金山寺每一个角落被传看。她的内心越来越抑郁,没有人顾得上这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内心的痛苦,战争和伤病让人的心肠冷了很多,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痛苦需要宣泄,黛玉开始还可以陪着人落泪,时间长了,眼泪都快流干了。
段传秀和曹云更加勤奋地教孩子们练武,所有人都满腔悲愤,回来的赵虎和薛游击以及那些道士和和尚的口中传到金山寺的消息更加让人难以接受,那个烟花三月的美丽扬州如今成了人间地狱。他们都瞒着黛玉。但他们忘记了,黛玉还在照顾着这个病中的王秀楚,从王秀楚这里,她更清楚地了解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她要悄悄去一趟扬州。傍晚时分,她悄悄牽出了自己的小马驹。
看守马厩的是薛游击。黛玉早知师傅们今晚出去了,沒有三天回不来。剩下的只是他的大徒弟潘又安。和自己家帶过来的没兩样,见黛玉来溜马,黛玉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乖孩子,他并不起疑:“林小姐,你这马真好,又干净,我从不让人碰他。师傅说这些事您让下人做就是。”黛玉道:“大家同门,哪里有什么下人。”潘又安笑:“就是师门,也是林小姐占了先机了。”井边洗衣的司棋笑道:“林姑娘别理他的油嘴滑舌,白大了林小姐七八岁,到假献的殷情。”潘又安笑:“我是真心佩服林小姐的功夫,还有七天竟射,你也是弓箭組的,你拿个第一我就服你。”,“我自然比不过林小姐,和你比拳脚如何”
两个人拉开了阵势,立即围上了一群人,这里孩子们经常有这样过招的,司棋是有名的拳师,潘又安擅长短打,兩个人打下来竟然摔跤一样精彩。黛玉今日心中有事,趁机牵马出去。这边兴儿见围了一群人在看一男一女摔跤,忙來找李纨。李纨奇怪:“这么大阵仗,林姑娘今日也不管管。”一旁一俊秀少年看来十六七岁左右,忙自告奋勇去了。李纨忙叫住他嘱咐:“都是自己家亲戚,千万要看主子脸的。”薛蝌忙应了去。
追风很安静,黛玉用软布包起了马蹄,又蒙了面,黛玉沒有一个人单独出來过,此时沒有师傳跟从自己,一时有些怯意,但她摸摸腰间的文稿,想起书里描写的扬州惨景,一时激发了勇气。
追风速度很快,黛玉看不多久天就要黑了,恰好进了城里,忙去买些干粮带上。那老板见黛玉柔弱的样子,很慈爱地给她用荷叶包好。“孩子,买了就快回家,外面不太平。”“谢谢伯伯”黛玉谢过,递上银锭,老板吓一跳,“好孩子,要不了这些,你是哪家的小姐从来沒买过东西吧,我这里也换不开,你随便找找有铜板沒有。”“沒有关系,大伯,余下的您全做成包子,明天清早送到前面测字先生那里就好”老板忙答应,谁知斜剌里一只手将老板手里银锭抢过,一清兵瞪着眼凶神恶煞盯着蒙着脸的黛玉,“这小姑娘,在哪里偷的银子,还有多少,速速拿来孝敬我们家鹰老爷。”包子铺老板忙求饶:“鹰老爷,这小孩子不是贼,您快放了她”那鷹老爷原來是忠順小王爷七大高手中的鷹鹫,带着两个小兵。这一带街道由他管着。
“有你什么事,不想做生意了。你们这些汉狗”兩小兵将蒸笹扔了一地,伸手就打店老板。黛玉原不想多事,此时见这俩家伙霸道,轻轻一拂袖,兩个扑向店老板的小兵撞成了一团。
鹰鹫原本骑在马上不想开口,由两个小兵闹,等着银子进荷包。谁知黛玉的小动作让他心里一惊,他一个起掠抓住黛玉面纱,就势拉开。黛玉哪知一出手竟遇到高手,将颈往后一缩,躲开,面纱落地,脸上却多了一个面具。周围人一阵喝彩。
鹰鹫一掌掴下来,这一下来势更猛,黛玉往马背一倒,让过了这一掌,背心惊出了一身汗。但脸上换了另一张面具,大家一阵掌声。
鹰鹫这下更不容情,辟空三掌,招招致命。一定要逼这女孩摘下面具。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來:“这么大人这样欺負女孩子,太不要脸。小的门,快帮忙。”却见一个少年公子带着一个红衣男孩,那红衣男孩大概十岁,凤目秀眉,粉面如敷,此时不顾那十六七岁少年公子拦阻,出面打抱不平了,他的小厮都是十六七岁的糙孩子,鹰鹫相貌可怕,他们却哪里知道怕。鹰鹫本來只是要弄清黛玉是谁,此时哪有耐心应付一群孩子。他一眼看出这其中只有那个十六七岁的华服少年算是劲敌,一掌击退那少年公子,抓住那男孩在手上抡圈,用足力气扔了出去。大家想不到这满人杀人一刻不眨眼,都惊呼起来。那黛玉在马上一跃,平空冲上去,一把抓住宝玉的手,那强势带着二人往前飞,她小小力量自然停不住。眼见撞到屋角柱子上,那黛玉却丟出一绳索,套住房檐,带着宝玉飞上房檐,在瓦上滑行一段,瓦片被鹰鹫余力铲出一条破脊来。鹰鹫识得她武功是高人指点,厉声问道:武当柳真元是你师傳?可你轻功又是谁教的。颇觉不懂,为何这女孩身形柔软却又有拔千金之稳,如今小小年纪就这样天分,再过几年只怕无人能敌。心道不如趁现在干掉,于是不理那红衣公子,专心对付黛玉。那孩子被救了下来。那少年公子赶了马车过来:“小姑娘,你功夫好,可也不能和他死磕,大家快跑吧。”黛玉省悟过来,將那孩子送入马车,那红衣公子拉住:“小仙女,你和我们一起。”黛玉不再理他,一声細哨,招来自己的马,策马离开,鹰鹫策马狂追,一定不留活口。黛玉贴在追风身上,不知一时狂奔多久。却后面马车跟上,天已黒下来,一车一马一直冲入树林之中。
三人摆脱了追踪,都是又累又困,更不知到了何处,贾琏見一民宅,乱世之时,居然花香阵阵。那小公子已尽介紹自己名叫贾宝玉,金陵人士。黛玉知他是自己表哥,自己偷偷跑出来,却不便相认,干脆不理他。
三人叫开门,那人却十分爽快,着家中好饭菜招待,又留了客房住。这房子撐着梁柱,竞无隔间,却以染布所挂,如入迷宮。
宝玉连呼真正不俗,却总是找不到路,转了几圏,又回了原地和贾琏大眼瞪小眼。,
黛玉却已安然睡了。听得宝玉叫她救命,忍住好笑,出来救他们。
那二人见了她十分开心“小仙女,这地方古怪,我們找不到床睡覺。”
黛玉笑道:“你们看这布有紅黄蓝绿白黑紫七色。地上有七色錦织,暗藏了七条路线通向七张床。”
我怎么沒看出来,這里七百条线都有了,织的都是图案。
這些图案中只有一条和染布上的花纹一致。图案是个算式,染布上是答案。找到答案一致的
响起了一阵掌声,原來是东家。“小姑娘好聪明,老夫十分想收你为徒,你可愿学。”
“多谢先生,可情我有事明早要去扬州。”
那先生一笑。哪知这先生为了收徒,清晨摆下奇门遁甲,设下机关,,把三个人在其中困了七日,七日出来,三人成了數字高手
却见前面几个明卒子和一支清兵正在血拼,原來这支残兵本來已经投降清王爷,谁知月黑杀人夜,为了其中一位明兵一双马靴,那小王爷挥刀杀人,众俘虏哗变,押解之途成了战场。
黛玉见这几个明朝服饰的兵士显然敌不过这二三十个滿人,一时顾不得自己能否脱险,取下马背上箭袋,跃到树上,弓拉弦响,倾刻射倒一排。鹰鹫一看这孩子居然这样箭术,追着黛玉,不让她在树上落脚,黛玉被他逼到地上来,和明兵一起与清兵肉摶。
“鹰統领,您在这就好了,差奌俘虏都跑了。”几名清兵立即精祌大振。黛玉知道自己一個人完成这个援救有困难但又不願意放弃。黛玉正在腹背受敌,马车上红衣孩子却不愿听少年教诲。“琏二爷,我把我今年的例银都给你,你一定要救这小仙女,”
“谁让你平时功夫上懈怠,书不好好读只是用的時候恨少,武功不练好可是要命。”
“再加明年的好不好?”
“不奢帐,你现在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给我。除了那个玉。那个玉拿了也沒用,要不了要不了兩天,又會被老太太拿回去。那是你的命根子”
小公子一心只在黛玉身上,巴不得他快快救人,哪裡和他囉嗦,把挂在身上的物件全部取了下來,這個都給你”少年公子一笑,把你怀里的給我。抢过来却只是女人的汉巾,小公子笑:“這是鴛鴦姐姐他們給我擦汗的哈哈”少年公子道:你牽好馬車,別讓畜生吓跑了,待我救人上车,你驾车就跑。
誰知小公仔心急,駕著馬車就出境了,他车技不好,却把清兵的阵势撞乱,几名俘虏翻上车来。“好孩子,謝謝你”为首的大胡子将小公子抱到侧座,“小姑娘,我们先撤,你快骑马跟上”这小公子道:我要救小仙女。“我們走了才是帮她。”黛玉却急了“等等,我记得您好象是杨州陈侍卫,我是黛玉呵,我家里怎样了?”“快不要提林如海了,仗还沒有打,他就带了十几车財宝撤了,城里人恨死了他。”“不会的,我二娘呢?”“你二娘到有气节,一家人自焚死了。你別学你父亲”
原來大家不说的真像这样残酷。“不会的,运走财物一定是史伯伯安排的,我父亲不会只顾自己逃命的。”“我們可顾不得你了,你扺挡一阵,算帮你父亲赎罪。”马跑远了,黛玉抬手射敌,手却软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面具都湿了。她抹了一把,换成面纱,问那兩少年公子:
“怎麼你們還沒走”紅衣小公仔急拉拉的說“我要救你“先救你自己吧”黛玉飞到车头,少年公子一剑刺向袭击她的鷹鹫。立时接过了鹰鹫的攻势。黛玉得以用箭,立即撩倒一批。小公子正忙将另一名伤兵拉上车来。马车吃重,哪里跑得动。那首领毫不含糊,解开套轅,竞带着几个兵骑马跑了,丟下三个孩子。立即被围困住了。
少年公子顿足:“看你救的什么人”小公子道:“不怪小仙女,是这些人太下流”“你要死了还维护她,正经脸沒见着。”“小仙女,你不用管我们,你先飞走。”黛玉看这小哥真诚,心裡颇感動,稍感安慰,轻声道:“一会我以驽箭击退他们,你就闭上眼,屏住气息,不要用力,我送你们到那裡边树上,你就找地方藏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少年公子道:“他轻功差得狠,送他上去,他只有摔死。”黛玉,“你帮我拖住那只鷹,待我送他上去,你自行脱困。”话音刚落,连射一圈七支箭,叫一声闭气,又打出兩颗烟雾,将那公子带到不知哪里,那小公子醒來,却棕子样躺在一大鸟巢之中。少年公子望着他笑。“琏二爷,那小仙女呢?”这少年公子笑道:“不知去哪里了,你睡了一晚上,还老翻身,我只好把你捆起来了。”“那些家伙呢?怎么会放过我们”“你看这里是半崖高的一个鹰巢,寻常人上不来,晚上自然也找不到。”
“这小仙女拖着我这样的凡胎,竟然要上这么高,实在辛苦,琏二爷你怎么上来的”她推了我一把”“现在我们怎么回去那小仙女不理我们了。”正说话间,上面垂下来绳子,林之孝几个骑着马在崖上将他们吊了上去。
黛玉因这一岔连夜又回了金山寺,让人去救那两孩子,心情更郁闷了。
黛玉收齐了王秀楚写的关于扬州十日的文稿,她一个人到了后山,悄悄来到树林里,慢慢的读这些无比悲怆的句子。书没有写完,泪水却似乎流尽了。她无法确定自己的父亲是否还活着,她想到自己的二娘和家人已经再也不在了,她离开的家已经再也没有了。尽管师傅们遮遮掩掩,她还是得到了扬州城的结局。去不去也毫无意义。她用剑压好文稿,躺在和尚们挖来种树的坑地里,将石头和泥土划拉到自己的身上。最后剩下自己的一张脸,想了一想,她将自己的脸也盖上,在一种沉闷的窒息中她不让自己挣扎,眼泪冲开了眼睛旁边的土,她看到了一个无比关切的眼神。
那个穿着红衣服头上扎着璎珞的男孩子好奇地看她把自己埋起来
“这个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埋起来。”那个男孩子着急地为她扒开脸上的土。
黛玉不说话。合上眼。当时六七岁的茗烟笑着:“宝二爷,这个妹妹已经死了,当然不好和你说话。”
“哦,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我陪你吧,茗烟,你把我们两个一起埋起来。”
他躺倒黛玉身边,让茗烟为他盖上土,他侧着脸看着黛玉,“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她是个小仙女”。黛玉闭着眼不说话。他想了想,也回过脸来。“茗烟,这个妹妹我认识,你把我和这个妹妹葬在一起。”
茗烟点点头,用泥巴将两个人一起盖上。谁知他慌里慌张,本来泥土就松散,那些泥土哗哗地垮了下去。茗烟人小,哪里弄得动,到越发让整个土坑一起垮了下来。
黛玉不得不努力用功费了半天时间才让自己站起来,把那个男孩子从泥地里拉出来,那个男孩子满脸青紫,看来已经窒息,黛玉试着用刚学的功夫为这个男孩子运气,不想想还是不行,用手绢为那个男孩擦去脸上的泥土,又使劲拍那男孩的背。那男孩翻了翻白眼,看到她傻气地笑笑,抓着她的手大口喘气,一口气没接上来,又晕过去了。黛玉想起自己刚学的柳真元的阴阳手,忙端正坐直,为这孩子推宫运气,但她功力尚浅,一时哪里能奏效,那孩子竟然面如金纸,死了一般。黛玉急得落泪。深吸一口气,对着这男孩的嘴送进他的喉咙,那孩子还是不醒。黛玉几番不奏效,心想,“你这个人再三想救我,也算不自量力,既然因我而死,我自然还你一个,”拔出自己箭套里的箭,取下箭簇,就要刺自己的喉咙。
“茗烟你在干什么。”几个家人过来,“你把二爷带到哪里去了,仔细奶奶揭你的皮。”
“二爷把自己埋在这里了。”茗烟指着那泥坑。
几个家人大惊失色,忙跳进坑里将两个孩子拉起来,手忙脚乱把半昏迷的男孩带回庙里去。倒是茗烟将黛玉压着的那些文稿抱起来,跟在后面。
没有人理会黛玉,黛玉收了箭簇,悄悄跟着,眼看这男孩子被家人抱进庙里一个偏院之中,一个少年将军把他接过去在背上猛拍了几记,原来他的喉咙里呛了些泥土。那少年方才吐了,哇地哭了起来。昨晚那个颀长少年十分急切地奔过来,不停地叫着:“宝玉宝玉。”一位少妇急得掉下泪来,黛玉认得这是住在金山寺的李纨,据说从京城出来一直住在金山寺里,平日里只是关着门和侍女做点针线,从来不到前院来。黛玉因为柳真元让她注意每一个住在金山寺的人,黛玉自然认得她。只听李纨埋怨道:“都是你琏二爷太皮了,带了二叔藏到马车上,昨晚马车也被抢了,这边兵荒马乱的你们就不能出来,这让老祖宗知道,大家都不得清净。”那个少年人原来是贾琏,这贾琏俊俏,一着急,直呼嫂子的名讳:“我想嫂子一个女人都能跟着来,我怕什么,所以才带了宝玉出来。”
那少年将军却是贾珠,前面交代过,贾珠十六岁就做了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他带了曹云段传秀几个人帮着冯紫英守皇宫。李自成破了京城,入了皇宫,他从岳父家里救了未婚妻子让人护送回金陵的父亲家里。谁知路上不太平,李纨到金山寺住下了。
晚上,李纨将宝玉安置睡好,自己给贾珠端来了洗脚水,贾珠忙拦住,我自己来。你有身孕,不要劳累。
李纨道:你平日里多少人伺候,现在这里这样简陋,实在是委屈你。
贾珠摇头:你从前在家又哪里做过这些。
李纨笑道:“和你说,如今这乱世,若可以安心在这金山寺里好好活着,别说做点家务和针线,就是纺织种田也是好的。”
贾珠点头:明日我再去杭州,找找妹妹,宝玉这样出来,你让链儿多照顾着点,老太太的命根子,可马虎不得。
“你这次去育婴堂见到那些人了。
”见了。
“当初是他们不要你的父亲,你们如今这样救他们,给那边的皇帝知道,是要杀头的。我真的害怕,只想我们能平平安安的。”
“放心吧,祖父这个人,谋算极深,不是你我看得透的,有他在,你大可以安心养我们自己的孩子,我救了妹妹,就送你去京城。”
晚上,李纨已经安睡,贾珠道外间看了宝玉,见他眼角嘴边含着笑,心想这个孩子,还真是个安稳孩子,回到自己房里在李纨身边躺下来,摸着李纨肚子,心想,将来自己的还是不是也能和宝玉一般有些不操心的福分。
他想到贾代善,又开始烦恼起来。
原来,在他的心里藏了一桩大秘密。
京城里有祖父建立的育婴堂,贾珠决定先去育婴堂保护自己的祖父。这育婴堂里平时由一个传教的神父打理,看到他来叽里咕噜地连汉语也说不利索,指着堂内大院一大群塞外的马匹和兵器,和一些显然不是中原的人惊恐万状地说满人,清皇帝。看到贾代善进来,赶紧住嘴忙自己的去了。很久没有见的祖父看到贾珠十分开心,贾珠狐疑那院子里的陌生人,贾代善微笑:“这是我最近去关外带回来的满人,你也知道,满人总是跑到我们的东北掳掠人口和牲畜,我们也要这样做一做。我让他们编成了敢死队。保护我们和孩子。”贾代善催他带着这帮人去救皇上,贾珠摇头拒绝,“我自己有一帮兄弟,这些人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没有办法指挥他们。”
贾珠回到太和殿,谁知他的上司早就不见了,贾珠带着自己的一帮小弟兄要保护皇上,皇上却也找不到了,贾珠就转而去保护太子,谁知太子早被几个大臣绑了见了李自成,他原来要去营救,谁知李自成根本没有为难太子和几位王爷,只是问他是否愿意继续为自己当护卫,他拒绝了出来,回了祖父的育婴堂,谁知闯王随后过来,赏赐了自己的父亲,对贾珠更是和气。
贾代善居然就这样和李自成握手言欢,贾珠十分生气,但知道祖父只是为了育婴堂,和那一大堆历史典籍,况且还有自己的好友李岩相劝,也无话可说。段传秀几个都维他马首是瞻,几个年轻人和冯紫英被闯王派去继续守城,只是多了刘宗敏的几员将领。贾珠在城楼上看着闯王的军队来去,看一些遗老遗少或跑路,或被抓,不知自己做什么是好。更多的时候是看那些金银财宝在城门间出入,有大顺军运往西安去的,有大顺将领往自己老家运去的,段传秀恨声道:“这样去谋财,只怕也不会是个什么好皇帝。”贾珠摇头,“这都是大顺皇帝手下的人。不是他的本意。”冯紫英笑道:“你到维护他。”
李岩让人送信贾珠,让贾珠去敦促吴三桂投降,贾珠年龄不大和吴三桂到曾经同门学艺,虽然知道李岩此举未必有效果,但还是整装待发。毕竟自己也想为国家做一点事情。况且陈圆圆被李自成一抓,吴三桂立即投降了李自成,降表已经送往京城了,只是队伍慢吞吞的上京来。李岩担心着其中有变。
在路上晃原来就是吴山桂最常用的思考的办法,他似乎笃行事缓则圆,遇到不能决断的事情就带着全家和军队慢慢在大路上晃,怎样的晃总是会有些奇遇。怎样晃都会有一个两可的解释。他收了李自成的大员送来的黄金白银,锦缎。降表也已经托来使带回,却还在心里权衡。权衡不定,自由在路上晃。
这一晃就遇到了自己派往京城的探子,吴三桂就知道了陈圆圆被刘宗敏霸占了,甚至那探子添油加醋说李自成也睡了陈圆圆。吴三桂立即反了,让人给多尔衮写信汇报邀请联合起来对付李自成,还美其名曰为皇帝报仇。贾珠赶到怎么劝吴三桂也没有用,贾珠把贾代善的信给了吴三桂。吴三桂看了信,看着贾珠一直不说话,许久笑着说道:“你的祖父再教我如何做檄文呢。你太不了解你的祖父了。”
吴三桂发了一篇绝美的檄文,要讨伐闯王,维护大明了。私下吴三桂和贾珠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女子都保全不了,还当什么官,带什么兵。贾珠无语,他不是一个对美色敏感的人,更加不以为国家和个人的命运怎么会和一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吴三桂带了人和李自成打架,吩咐手下派人去联系多尔衮,贾珠见这人离开,要告辞出来,吴三桂不让他离开,让继续陪他喝酒,他找个借口将消息告诉了段传秀,让段传秀无论如何要堵住这人,或悄悄在路上杀掉,自己去和吴三桂谈心。贾珠原来话就不多,吴三桂哪里会听他的,他闷闷出来,段传秀道没有赶上送信的,贾珠奇怪道:“你的马可是千里马,什么人这么厉害。”又不见曹云,问起来,段传秀就不说话。贾珠很快弄清楚这个送信的人居然是曹云。知道段传秀对曹云下不了手,顿足道:“你们大错了,这封信出去,这两个人联手,不是小事情。”段传秀道:“吴大人只是想联合满人把李闯王赶出去,他还是要保护明朝的。”贾珠摇头:“我和吴三桂一起习武三年,了解他的性格,只怕他白白谋划了,进退失据,未必有这成功的把握。”贾珠落泪道:“满人进来,我汉人生灵涂炭,你我兄弟情分也不保了。”自己策马去向闯王报信。段传秀远远跟着,看他一路马不停蹄,心中十分不忍,暗暗为他安排好食宿。贾珠知道他在自己身后,也不理他,两人奔波数日,恰恰遇到闯王的先锋队伍,还没有来得及会和,贾珠一口气提不上来,一头栽倒了,原来贾珠早被人暗中在酒菜里下了毒,段传秀救醒贾珠,两个人都弄不清楚到底谁在饭菜里做了手脚,段传秀十分自责,贾珠却不怪他,只是忧心如何去通告闯王。那段传秀想到自己每日跟着为贾珠准备饭菜,还让人做了手脚,待找到这人,一定不能放过。段传秀看贾珠一半着急,一半无奈,吐血不止,心中抱愧,去找医生救贾珠,曹云也赶了过来。弟兄两个答应帮着贾珠去给闯王送信。却被吴三桂大军堵住,围了个水泄不通。贾珠心知一切命数,不是自己能够左右,昏昏沉沉病了几天。吴三桂让人送来了解药,说是一个游方郎中给的,贾珠知道他是始作俑者,毒虽然解了,忧心更重了。李自成带了号称二十万大军,实际上不到六万人和吴三桂一战,吴三桂被围,原来以为真的打不赢了,谁知清多尔衮到讲义气,带了人就来帮助吴三桂,原来两个人在锦州打了多年,这会却一拍即合,成了盟友,一起对付李闯王了。李自成在一片石大败,队伍仓皇后退,清兵和吴三桂一路追赶,李自成兵败千里,一泄如水。贾珠段传秀曹云随李自成大军退回北京,李自成在北京登基,然后带着他们在北京掠夺的财产匆匆离开北京。贾代善又突然失去踪迹,贾珠只得接管了育婴堂。
万万想不到的是,带着多尔衮大军进入空虚而混乱的北京城的居然是贾代善,他带着小北静王水溶和小忠顺王奕川,他才知道,这个做了自己多年祖父的人原来是满清的王爷,难怪自己多年来一直很难见到自己的祖父,只看到自己的祖母,原来这个育婴堂只是祖父在京城的一个身份掩护,他真正的身份是清朝最显赫的礼亲王**哈赤第二子。而自己家里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他无法面对自己还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又成了满清官吏的父亲。
恰恰他得到林如海的书信,回扬州找他姑父林如海,他决然地让段传秀给家里送了自己战死的消息,悄悄离开了京城,想不到的是回到南京,荣府的二公子贾琏和他自己的兄弟,却跟着他的马车跑了出来。
他家这个兄弟贾宝玉含玉而生,行事说话最是奇特,从小就因老太太宠爱,放在姑娘堆里养的。这次是他和琏二爷偷偷跟着大公子的车出来的,
贾珠对自己这个小兄弟最有耐心,尤其在这俄格战乱时期,能够从那兵荒马乱的地方出来也许是一件幸运的事。他对贾琏也十分有大哥风范。窗棂被敲响,贾珠披衣出来,却是贾琏。
“大哥,宝玉没有事吧,可把我吓死了。”
“宝玉已经没事了,听说你最近和王子腾的女儿走得很近。
“可不是,前一阵我这个岳丈还在江南抗清呢,怎么忽然又降了,弄得凤姐这会还不肯回京城呢,说不要这个父亲了。”
“她到比你巾帼”
“她本来就比我聪明。她的那几个大丫头,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眼睛都看花了。”
什么世道了,你那纨绔子弟的一套就不要搞了,早点成个家。”
‘’哎呀哥哥,你和叔叔一样,总这样孔夫子。我出来就放松放松。顺便接媳妇回去。‘’
“琏二爷你也快娶亲了,出来历练一下没有关系,金陵如今太乱,呆在那里也未必安全,宝玉太小了,老太太还来信要他和元春回京城,你这样带了他出来,一家子要急死了。”
贾琏歪着眼瞥了贾珠一眼:“你以后不打算回去了,就这样和家里说你死了。我婶婶急死了。”贾珠摇头:“好多事我不能说,也说不清楚,你以后也权当没有我这个哥哥。”贾琏摇头道:“怕了你了,和叔叔一样严肃,又开不得玩笑,我保证不和祖母婶婶说,以后你还是我的哥哥,可以吧。”贾珠如今似乎不愿意说一句放松的话,忧郁地看着大殿,不知为何,这万丈红尘中的亲情突然让他感到无比的虚无缥缈。
他看见廊下有个身影一闪,急忙追出去。
黛玉原来去坊间看了一下白天敷了药草的伤者,回来时正听到他们说话,忙着回避,藏在一个大鼎的背后,贾珠四顾无人,默默回到前厅。
第二日一天黛玉不见宝玉,心里着急,却不敢询问。晚饭间,黛玉悄悄到偏院,看到那孩子已经在和那个茗烟以及几个男孩子在玩了,她才算放了心。看那孩子粉雕玉琢,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贵族气息,和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又耐心又随和,那美丽温和的画面让她这么长时间的阴霾消失了许多。心道:但愿你不受这流离之苦,一辈子这样开心。”
宝玉几个在蹴鞠,这宝玉在的队原来赢了,另一对原来应该受罚,谁知几个小厮嬉皮,反而跑过来将宝玉身上的荷包香囊拔了个干净,那宝玉也不以为意。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傻的。她心想。‘’看那孩子穿着打扮,自然是大富大贵的人家的公子,又看李纨对他悉心呵护,疼爱有加,想起自己失去了全部的亲人,不觉眼泪又落下来了。
薛游击和赵虎还带回来几个孤儿,黛玉让赵虎捐了些钱在庙里,姑且养着,这其中有叫邢蚰烟的,黛玉将她带给妙玉,妙玉见这女孩不像别的女孩一味清高,倒是低眉顺眼的,十分喜欢。自此以后邢蚰烟和这庙里住着的跛脚道士的女儿妙玉十分要好。三个女孩子年龄相当,邢蚰烟就总是拉黛玉去她那里玩耍。但黛玉因为惦记父亲,心情郁闷,日日只是读书练武,到不太去妙玉处,倒是妙玉,自己过来找林姑娘。黛玉有空的时候,就蒙着面纱,用轻功飞上屋脊,看宝玉几个蹴鞠骑马,她也不去寻他说话,田地之间,到是有了一点祥和,心里终于渐渐好了许多。
贾雨村看到庙里来了些生人,自然十分注意,听庙里的大悲和尚说起此事,问起那少年将军和小公子是谁,那和尚正在和张如圭下棋,张如圭笑道:“我可是才又去了一趟京城,如今这贾府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又说:“说来也是你的同宗,这贾府如今可是皇亲国戚了,宁国府贾政的正室的大女儿元春,大公子贾珠是孪生姐弟。这个贾元春,如今正在金陵,因为美貌又是生在大年初一,据说有相术说她生的孩子将来会是皇帝,所以弘光帝和清蛮子都想得到她。”“大公子已经连夜赶回金陵去了。说是要去保卫弘光帝”贾雨村点头:“我大明有这样的肱股之臣倒也是福气,只是有些事情实在也是运势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