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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舟免費閱讀第十章 果真不一樣

  這一夜柳河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自然是因為如貫陽堂一事對自己的打擊太過沉重,當然也跟睡著睡著忽然從樹枝上摔下來有點關係。

  睡得朦朦朧朧的柳河揉著後腦爬起來,看著天際那才剛露頭的橙紅色朝陽,心情有些複雜。

  這一月自己雖然睡在山林裡,但目標卻是放在貫陽堂內,這便像是離家出走的孩子,再怎麼走心裡也知道自己還有個家。然而從昨日起,這個家便沒了,心中也變得空蕩蕩的。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自己昨夜之所以睡得太晚,便是因為今日要做一件這輩子都不曾做過的大事。

  隨意找了處小溪洗了把臉,抓了幾條小魚墊一墊肚子,隨後將衣袍整理了一下,看著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柳河硬是咧出了一抹緊張的微笑來給自己打氣。

  宗門名為奉仙宗,顧名思義便是奉修仙至上的宗門,略帶死板。

  奉仙宗建在方圓百里之內有名的靈山之上,可供修士修煉的充足靈氣自是不用多說,宗內分有六處分堂,柳河原先所在的貫陽堂便是其中之一,專攻體修一道。

  不過今日柳河並不是往貫陽堂去,而是向著距離貫陽堂最近的另一處分堂,也是少女所在的地沐堂邁開步子。

  雖說除體修外,修士當中還分鑽研御劍之術的劍修,驅符對敵的符修,以及佈陣禦敵的陣修等等等等,但相互之間皆有共同之處。這也就是說劍修祭出符篆對敵,或是陣修御劍殺敵之類的並不算是什麼稀罕事。

  然而體修卻是不同,前面幾類修士殊途同歸,皆是以靈氣法力為本,只不過所擅長的方面略有不同,但體修則是以靈氣法力為輔,以修士肉身為主的修行方式。

  這便造成了體修與其他修士完全不同的修煉道路,但也並不能說明孰高孰低,只能說是各有所長,然而這卻抹不掉兩類修士相互之間誰都瞧不上誰的尷尬局面。

  因此,柳河那有些過分的緊張也情有可原。

  昨日,少女口中說的“上次商量的那件事”,便是讓柳河加入地沐堂,這也是如今幾近走投無路的柳河唯一的選擇。只不過拖了一月時日,饒是少女在堂內再如何吃香,也不可能就這麼直接放自己進入,此事昨日少女便已經跟自己說過,地沐堂那邊也會稍稍有些考驗。

  打記事起便生活在貫陽堂的柳河完全對其他修士的修行方式一竅不通,地沐堂的考驗對於少女來講可能真的只能算是“稍稍”,但對自己來講,聽不聽得懂他們說什麼都不一定。

  但即便如此,為了將來,自己還是要硬著頭皮試上一試。

  濃郁的白雲彷彿觸手可及一般在頭頂懸著,沿著盤山石階一路繞山體而行。說是最近,也柳河也是費了整整一個時辰在遠遠望見了地沐堂的大門,自然也望見了站在那裡的少女。

  雲玥璃好像比柳河還要緊張似的,攥著雙手來回踱著步子,彷彿一刻也停不下來。不過待此女發現了一路走來的柳河後,這情緒竟瞬間一股腦衝向了少年。

  “柳河!這邊啊!快些過來!”少女連連揮著手臂。

  少年咧嘴,腳步加快幾分,待到少女面前時,卻陡然停下,背後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殺意,濃濃的殺意。

  柳河手腳有些僵硬,這地沐堂內怎麼會出現如此明顯的殺意?且毫無疑問是在針對著自己。

  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四周,只見從旁路過的男弟子,無不面露驚訝於兇狠之色盯著自己,再瞧一瞧那上來就抓住自己胳膊,急匆匆往堂內而走的少女,柳河恍然大悟。

  那哪裡是殺意,分明是經自己誤會後強大的醋意。

  之前自己一心想要提高實力,後來又一心想要重回貫陽堂,所以對待少女便像是隨意與好友相處一般,而且貫陽堂內完全沒有女弟子,所以少女這面容到底如何,柳河也沒什麼感覺。

  然而如今細看之下,再與周遭那些面露嫉妒之色的女弟子相比過後,少女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小小年紀便出落得如此讓人心……

  “咳咳。”柳河收回了漫無邊際的思緒,只是想著自己決定來地沐堂,會不會是一個相當錯誤而又愚蠢的決定?

  一路被牽著走下來,柳河算是打心裡確認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先前的想法簡直錯得離譜,少女這哪裡是能用“吃香”兩個字能形容得了的,這簡直如同真仙下凡般,少女所過之處,幾乎所有目光都會匯聚在……自己身上,且彷彿是自己褻瀆了神明一般,無數目光中完全沒有善意的。

  然而少女似是習以為常,又似是真的沒察覺到,總之看上去便是一門心思地將自己領到地方,地沐堂講演臺。

  地沐堂講演臺與貫陽堂練武場大同小異,每當有什麼需要弟子一同修煉之事時,此處便派上了用場,當然弟子間相互切磋也是在此處進行。

  此時,偌大得如同廣場一般的講演臺上,只站有兩人,一名身穿道袍,留有長髯的中年男子,與一名滿臉委屈的少年弟子。

  “一會客氣一些,別那般大大咧咧,那少年是這次雜役選拔中被選上的最後一名弟子,只不過你要來,所以再重新考驗你二人一次。”少女終於是對柳河說了第二句話。

  然而這第二句話卻讓柳河大為尷尬,自己來這地沐堂竟然需要踩別人肩膀?自己可是知道那種被淘汰的滋味,所以也有些理解那少年為何一臉委屈。

  “見過王師叔,弟子來遲了,還請師叔恕罪。”雲玥璃帶著柳河走到中年男子面前,行了一禮,好巧不巧,這長老也姓王。

  “恩。”男子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離越好的時辰尚有一炷香工夫,只是我等來得有些早了而已,無妨,你叫柳河?”

  柳河也學著雲玥璃的樣子道,“晚輩柳河,見過王前輩。”

  “聽說你之前是貫陽堂雜役弟子?”男子繼續道,“那為何會想要轉入我地沐堂門下?”

  “這…”柳河看了雲玥璃一眼,不知這王前輩是已經問過少女再來套自己的話還是真的隨口問問。

  然而男子卻又擺了擺手,“若你是個好苗子,不問也罷,若是連這考驗都通不過,問了也白問。”

  “是,是。”柳河暗自擦了一把豆大的汗珠,跟著地沐堂長老打交道太費勁了些。

  “哼。”此時柳河對面那少年冷哼了一聲,似是相當瞧不起柳河這唯唯諾諾的態度。

  “趙禮,你可有何不滿?”王長老看了少年一眼,“雖說看起來是委屈了你,但若是你真有實力的話,一個他堂雜役能比得過你?”

  “王長老說的是。”少年連忙彎腰行禮,那頭比柳河還要低上好些。

  “閒話便不多說了,”男子說道,“柳河,站到趙禮旁邊。”

  柳河深吸一口氣,走到怨氣甚濃的少年身旁,抱歉的同時也覺得問心無愧。就像是男子方才講的那樣,選拔雜役本就靠的是實力,而這實力,便是其餘任何一個雜役都比不過你。

  不過站定之後,之前那股緊張便又悄悄地回來了,因為無知。用無知形容柳河對於地沐堂的瞭解,並不算過分,因為柳河真的一點都不瞭解,當中便包括了即將要考驗的是什麼。

  只見中年男子取出兩柱香,分別立在柳河與少年面前,一人一炷。柳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香竟自己立在空中,好生奇怪!

  下一刻,讓柳河雙眼更亮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中年男子手指虛點兩記,兩柱香便先後燃了起來。“哼。”少年見柳河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連御物跟法力掌控都不知道,信心大增的同時不禁又哼了一聲。

  “因為是例外情況,一切從簡,但難度依舊,”中年男子開口,“此香燃盡之前,我會隨意改變與凝聚你二人周遭靈氣,感覺哪處有異常伸手指出方位便可,你二人且盤膝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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