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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商女免费阅读第十四章 书院争霸(三)

  看到向晴的衣服上着起了幽蓝色的火光,贤广、润苍一个箭步冲下了观景楼,其他人也尾随着涌向水龙台,喧哗声四起,场面一下大乱。监考官和礼官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的向晴,感到头顶的乌纱帽似是在颤抖,这可是梅国公府里的三娘子、刑部梅侍郎的嫡女啊!

  “救命!”向晴尖叫着,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身上窜起的火苗。

  可这火苗非但没有被扑灭,反而越窜越多,不一会儿,向晴仿若置身于火海之中。

  远处的秦方怡也吃惊地捂住了嘴,表情紧张地偷偷看向她身后的一个女生徒。

  冲下楼的贤广想要上前去救人,却见庄斯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两下拉掉了向晴着火的外衫,见她的中衣也着了火,想也没想,抬起脚便将她踹下了湖。

  “三妹!”贤广不可置信地等着在平台上悠然拍着手中灰尘的庄斯年,心想这一脚可是够向晴受的。

  “快划过去!”自廉朝家仆吼道。家仆得令,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第一个冲到平台边上,将跌入冰水中快晕过去的向晴捞上了船。

  慕泉和南清扯下昭泰身上斗篷给向晴披上,只见向晴颤抖着双手,发紫的嘴唇中贝齿不断打颤,冰冷的湖水顺着她散落的发丝流到脸上,似有千万种思绪在脑海中萦绕。

  自廉又将自己的大氅批在向晴身上,让家仆倒了杯热茶过来递给向晴:“三姐,没事儿吧?”

  向晴抿着嘴唇冷静了一会儿,吃力地点了点头。

  自廉朝平台上的贤广、润苍和维轩微微颔首,表示向晴并无大碍。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就……”主考官小碎步跑了上来,冬日里已是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这台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走!”润苍森冷的声音响起,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捂着嘴愣神的秦方怡身上。

  其他人被他骇人的模样唬得一愣,竟是谁也不敢移动一步,又见他眼底冒火地看着某一处,都纷纷转过头去,看到那人竟是秦相府里的六娘子,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这下子精彩了,秦家和梅家当面对上了。

  若眼光真是一把利剑,那此时秦方怡早已被刺得千疮百孔了。看到大家都面露狐疑、讶异之色,秦方怡第一次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不……不是我……”她颤抖着,好半晌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来。

  “不是你?”贤广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悠悠响起,他微微勾起嘴角,似是在笑,更似是索命的厉鬼在等待时机将人吃了,“你在书院就几次三番想要加害向晴,这次比赛前又恨她获得了出赛诗文科的机会,就在今日,你还在更衣时故意将向晴撞伤,你说,想做这事,敢做这事的,除了你,还有谁!”

  秦方怡强自镇定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怒道:“梅公子,天子脚下,话可不能乱说,我秦六娘读的是先哲之书,学的是圣贤之理,怎会与梅三娘过不去!别说她代替我笔试诗文,就算本次比赛她将十项都比了个遍,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是吗?”贤广嘴边笑意更浓,随后突地看向秦方怡身后站着的此时已抖如筛糠的一个女生徒,“可是你的走狗,却不这么认为。”

  “哼!老子让你见识见识梅家小二爷的厉害!”润苍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个女生徒拉了出来,“说,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被润苍强拉到众人面前,早已是面如菜色,双腿无力,径直跪倒了下去。

  “少给我来这套!快说,秦六娘指使你做了什么!”润苍想用脚踹那个女生徒,却被考官给拉住了。

  “我……我……”那女子嘤嘤地哭了起来,“我什么也没做!”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润苍内火噌得一下就窜了上来,推来抱着他大腿的考官,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那女生徒的肩上,将她踹出去老远。

  贤广叹了口气,拉住润苍:“下回别踢这么狠,断两根骨头就成,别把人踢死了。”

  众人听后又是一惊,连秦方怡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谁都知道,梅家这两个阎王爷可都是混不吝的主儿。

  贤广蹲在那女生徒面前,耐着性子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二弟是个暴脾气,最见不得人家欺负我们自家人,但你要是从实招来,或许我还能帮你求求情。”

  润苍在他身后翻白眼,最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家人的,怕是贤广吧!每次都拿他说话,怪不得他暴脾气的名声越来越响了。

  被润苍踢得肩膀脱臼,又被贤广这么一威胁,那女生徒彻底撑不住了,她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按照六娘子说的,趁她摔倒的时候在她衣服里撒了痒粉,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衣服会着火啊!”

  “哦?”贤广拖了个长音,慢慢将头转向秦方怡,“是吗?”

  秦方怡脸色铁青,指着那女生徒狠狠道:“你好歹毒的心肠,自己做的事儿怎的不敢担着,还想要加害与我!”

  “那倒是有趣了。”庄斯年的声音突然慢悠悠地响起,“咱们一件一件来看看吧。”

  “就是你小子挑的事儿吧!”润苍等着庄斯年,想起赛前他去书院找秦方怡挑唆的事儿,直想上去给他一拳。

  贤广拉住了他,问道,“表弟似是知道些什么?”

  庄斯年捡起地上那件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那是他从向晴身上拉下来的外衫,递给贤广:“上面被撒了磷粉,确切地说,是表姐的中衣被洒了磷粉,站在这露天之下,被阳光一晒,就自己燃烧起来了。”

  贤广接过衣服,里外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船上的向晴抬起头,看了看台上的那些人,目光很是涣散。

  “可是三妹穿着这件衣服好歹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怎得这么巧,在这时起火了!”润苍疑惑道。

  “我刚才说了,这磷粉被太阳晒了才会着火,适才……”庄斯年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表姐一直都躲在三楼的角落里来着。”

  向晴突然怔住,有些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自廉看在眼里,知道向晴似是想到是谁想要害她了。

  “三妹她又不是个摆件,怎会一直这么乖乖的待在角落里,难道还有人拉着她……啊?!”润苍正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周围,寻了一圈,终于在人群的最后发现了一个女子,“闵月瑞?!”

  众人呼啦一下退了开去,直接给站在贤广、润苍、庄斯年和闵月瑞只见让出了一条路来。

  贤广皱起了眉头,这个娘子,似是一直和向晴交好,之前向晴还提过她对自己的爱慕之情,怎地会是加害向晴的人?

  “不……你们……你们怎么会认为是我?”闵月瑞神情惊慌地看向四周,见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狐疑,一股热泪涌上眼眶,“我素与三娘子交好,情同姐妹,我又怎会加害于她!是秦六娘!是她一直想害三娘子!”

  “大哥,是不是弄错了?这个闵月瑞我在书院见过,和三姐感情很好啊。”润苍用手肘顶了顶贤广的腰,小声问道。

  贤广也疑惑地看向笑得很是自在的庄斯年。

  “秦六娘自然有份,但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顶都只做了些小孩儿玩闹的事儿罢了,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想让表姐出上点儿事儿的,我想,另有他人。”

  庄斯年将秦六娘的致使看成了小孩子的玩闹,让秦六娘郁结之气上涌,恨不得摔东西走人,但想到庄斯年此举倒也能洗脱她的嫌疑,她便耐下心来,咬着牙继续听他说。

  “方才我离表姐最近,看到她身上的火是自中衣而起。这些衣服都是早上从**织造局运来的,一直由礼官看着,唯一能让他人有机可乘,在衣服上撒磷粉的,只有在各自进入内室后的时间。每个书院都有自己的更衣室,进去的人除了参赛生徒,也只有一些帮忙的人,或者……走狗。”庄斯年说着,瞟了一眼哭倒在地的那名女生徒,“我记得,刚才你说表姐在更衣室里摔倒过是吗?”

  那名女生徒点了点头:“秦六娘将梅三娘撞到在地,衣服也掉在了地上,我就是趁那个时候,将痒粉扑在她中衣里面的,但我绝对没有撒过磷粉!”

  “那掉在地上的衣服,还有谁碰过呢?”庄斯年慢条斯理地问道。

  向晴紧皱眉头,之前的一幕幕如画片般在脑海中缓缓回放:闵月瑞替她拾起了衣服,闵月瑞替她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尘,闵月瑞让她留在角落里陪着自己,闵月瑞拢在袖中的双臂停不住地颤抖,都是闵月瑞!

  “是她!她碰过!只有她碰过!”那名女生徒伸出手指指向脸色惨白的闵月瑞,尖叫起来。

  众人低呼着,又纷纷自她身边退开了一些。

  明月瑞紧咬着嘴唇,竟是已将嘴唇咬出了血来:“我只是替三娘子拾起衣服,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那么……你为什么不把手从袖中拿出来呢?”庄斯年抬了抬眉毛,继续笑得人畜无害。

  闵月瑞似是受到重击一般,踉跄了一下。

  “妈的,什么玩意儿!你把手给我拿出来!”润苍叫骂着走要走上前去抓她的手。

  “站住!”闵月瑞突然开口道,锐利阴沉的表情取代了先前柔弱温和的模样,语调也变得尖利。她缓缓从袖笼中伸出双手,摊在阳光之下,不一会儿,这双白玉般的手竟开始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

  周围的人齐齐惊呼,考官忙舀起湖里的水将闵月瑞手上的火扑灭了。

  船上的向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吁了口气。

  “你为何要如此?向晴带你如姐妹,你又怎可恩将仇报!”贤广眉头紧锁,眼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带我如姐妹……是啊,了不起的梅家三娘子,竟看得起我这翰林待诏家的女儿,还与我情如姐妹。”闵月瑞苦笑了起来,“她是才貌俱佳、媚骨**的奇女子,而我,只是个跟在她身边连名字都不被人记得的人!”

  贤广一听愣住了,闵月瑞此时的表情,似是对他有着千万的恨意。难道……?

  “没错!我原本只是嫉妒她,书院的人喜欢她,夸她,我爹也夸她,她的家人对她这么好,给她过生日,送她这么多精心制作的礼物,我是嫉妒她,但我不想害她!让我下定决心的人是你!梅贤广!”闵月瑞双目含泪,咬着牙吼道,“是你!是你害了我!”

  众人一听这里还有梅贤广的事儿,顿时精神一震,心想定是能扯出什么世家**债。

  “我如何害了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是啊……好一个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三娘子将我对你的爱慕转告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谁,刚才连梅润苍都知道我的名字时,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你能对三娘子这么好,却连她身边站着的我都不认识!”闵月瑞痛苦地蹲在地上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似是要将心中长时间积攒的郁闷一次性哭个痛快。

  昨晚,她在那小院旁边的寝房中,听见向晴跟贤广的话,她本是欢喜的,但贤广的反应竟然是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所以,她要报复,她要让梅贤广记得她,那怕是最坏的印象。

  “你……你这等蛇蝎心肠心胸狭窄,竟害了我的妹子,你让我如何喜欢你!”贤广懒得再看她一眼,径自拂袖而去。

  闵月瑞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贤广的背影,似是要将他看尽一般。

  “来人!将她带走!”礼官喊来侍卫,将闵月瑞拉了起来。

  闵月瑞站起来时,视线对上了湖面船上梅向晴的双眸,她突然顿住了。向晴双眉紧锁地看着她,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恨意,更多的,是一种痛,被至交好友伤害的痛。

  闵月瑞这才惊觉,她竟是做了些什么!

  侍卫将闵月瑞带走了,其他的人却都久久不能平静。有人感叹闵月瑞也是个可怜的人,爱慕之人不爱她,甚至不认识她,这让多少揣着粉色少女心的女生徒们流下了眼泪。

  庄斯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语,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待贤广走到他身边,他低声问道:“还要继续吗?”

  他指的是是否还要将秦六娘顺便也办了。

  贤广看看面色苍白的秦方怡,叹了口气:“罢了。”

  照这情形来看,秦方怡应也是被闵月瑞利用了一番,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本也是被闵月瑞栽赃的对象,而且现在修典之事让梅秦两家已是闹得不可开交,此刻便做个顺水人情,饶了秦方怡这一回,让他们秦家近段时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当然,料想秦芳仪让秦家十足地丢了回脸,回家后定也是逃不了责罚的。

  庄斯年耸耸肩,表示同意,朝礼官微微点了下头。

  礼官会意地上前宣布,因梅三娘子遭遇不测,本次诗文比赛无限期推迟,各位大人早些回府,各位生徒也都各自散了吧,何时再举行余下的比赛,静候通告。

  在一片交头接耳声中,美人湖畔的千余人缓缓地散去了,只留下一湖碧水映着远山。

  下午,梅家众人回到国公府,向晴被人带着沐浴更衣,又喝了碗驱寒的姜汤,这才被放出来与兄弟姐妹见面。

  家中的长辈已然听说了上午发生的事儿,梅锦堂、梅凤梧和梅鞠泽各自感叹了一会儿,又表情复杂地看了看贤广,摇了摇头走开了。

  “哎,大哥,你看你,对人家娘子一点也不关心,现在好嘛,闯了祸了吧!”昭泰流着鼻涕叹道。

  “是啊,大哥,人家一片真心,你却丝毫不在意……啧啧啧。”润苍把玩着留在家中的长枪,跟着敲锣边。

  “**。”自廉也补了一句。

  南清正要张口也顺便骂她大哥一句,却被贤广喝住了,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贤广感到自己属于坐在家中却被雷给劈着了,她闵月瑞情绪偏激由爱生恨的,与他可曾有半两银子的关系!他闷闷地坐在厅里喝着茶,承受着其他人不时投来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眼神。

  门房突然来报,说是庄斯年庄公子带着探病礼物来了。

  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次的事儿,这小子在里面没起什么好作用。南清更是对他很不待见,心眼忒多,一脸的假笑,是她对庄斯年的印象。现在他上门,又是所为何事?

  “都在啊。”庄斯年进了大厅,很不见外地朝众人笑笑,径自坐了下来。

  梅锦堂的夫人庄氏一听娘家来人了,立刻出来迎接,庄斯年也很有礼数地给各位长辈行了礼,陪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充分地展现了一下他翩翩公子的良好谈吐和修养。各位长辈见庄斯年此来似是找他的同龄人的,该说的该问的都说完之后,便也都识趣地再次退场,将大厅留给了这群孩子。

  “你来干嘛。”润苍自打庄斯年一进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现在长辈一走,他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来看看表姐是不是着凉了,顺便送来几服药。”庄斯年不理会润苍的黑脸,好整以暇地看看向晴,又看见坐在向晴旁边的慕泉和南清,想起他们在忘泉边是见过的,便朝她们嘿嘿一笑。

  “三妹好得很,不劳你费心了,滚吧。”

  “二哥。”向晴忙制止润苍,“这次多亏了表弟,说来,他应算是我的恩人。”

  “没有表姐的配合演出,这场戏又怎得如此精彩呢。”庄斯年笑得眯起了眼睛。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纷纷看向庄斯年和向晴。

  向晴叹了口气,将上午的事儿说给他们听。

  彼时穿好赛服后,向晴随着人外走去,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她回头看去,见竟是庄斯年。庄斯年神秘兮兮地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了内室中。

  “你要做什么!”向晴警觉地问道。

  庄斯年却表情严肃地说:“脱衣服。”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连平常说话时那种温和的气息也全然不见。

  “你说什么?!”向晴惊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

  “退衣服,仔细点。”庄斯年又重复了一遍,“不出意外,你的衣服上现在已是被人动了手脚。”

  向晴一听,明白过来他说的话,立刻开始查看自己的衣物,外衣里外翻了一遍,没有什么异状。

  “脱外衣。”庄斯年不耐烦道,伸手开始扯向晴的外衫。

  “我……我自己来!”向晴涨红着脸,将外衫脱下递给他。

  庄斯年在衣服上闻了闻,又看看向晴的中衣,走过去用手在她肩头摸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磷粉。”

  向晴大惊,她知道磷粉见了光受了热会怎么样。

  于是,庄斯年将他抓出凶手的计划大致说给了向晴听,并让她装得没事人一样出去看热闹,等比赛时磷粉被阳光炙烤燃烧起来后,她自行脱下衣服便是。向晴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做的,庄斯年点了点头,向晴没有再问,思忖了一番,突然表情坚定地说既然要演戏,那就来场重头戏,不让人家知道自己有多惨,势必会对凶手没有那么厌弃。于是,向晴说要让磷火烧得更大些,更惨些,然后,由庄斯年将自己踢下湖去。

  庄斯年没料到向晴一介女流竟能如此坚决,做事儿竟这般不留后路,心中有些惊讶,但随后又笑了起来,爷爷早就说过,梅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接下来,两人就凭着精湛的演技,合力来了一场苦情才女遇害落水,机智公子勇破奇案的戏码。不仅唬住了凶手,还让其他人都对向晴产生了极大的同情。

  向晴将故事说完,大厅里久久没有一声响动,众人仍都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之中。

  “如此一来……你之前上山挑拨秦六娘又是为了什么?”润苍有些看不明白,既然这庄斯年是有心帮向晴的,之前又怎得去挑唆秦方怡?

  “是为了牵出闵月瑞。”贤广恍然道。

  “大哥,你竟记住她的名字了。”自廉挑着眉头看向贤广,贤广脸上则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你们啊,久不在京城,不知道城里世家少爷娘子的手段。”庄斯年自顾自喝着茶,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似是忘了自己也只有十四岁的年纪,“只看得到浮出水面的危险,却不知道对你笑的人往往才是最有可能加害于你的人。”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再次静默。

  的确,他们自小在山野成长,早已对世家那些阳奉阴违尔虞我诈的手段生疏了,太过于相信别人,又太过于暴露锋芒。

  “你怎会知道闵月瑞要加害向晴?”贤广问道。

  “现在叫人家的名字倒是叫的很顺口啊。”润苍也冷哼了起来,此时不膈应膈应大哥,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贤广伸手就是一记爆栗,让润苍乖乖地闭了嘴。

  庄斯年神秘地看了看周围:“消息网。你们不会当真这么天真吧,在书院单打独斗,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

  听到庄斯年明显带着揶揄的口气,众人脸上都是一沉,这个小子竟然有自己的消息网,而且这网还布到了他们崇易书院来。他真的只有十四岁吗?!还是京城的世家少爷都是如此?!

  “你以为我在今天早上站在观景楼的窗前,吹着冷风,只是在无聊地敲几下窗框吗?”庄斯年再次说道,“这就是你们总是处于风口浪尖的原因——笨。”他可是在给暗中布置的人打暗号呢。

  南清听完他说的话,更加确定这个人是个比他五哥更喜欢捅人几刀的狡诈狐狸。

  “你既是早已知道这些,何不早告诉我们,三妹也就不必这么辛苦了。”润苍斜了一眼庄斯年,眼神中已经没有方才的敌意了。

  庄斯年轻笑起来,放下茶盏,抬步慢悠悠地走出了大厅,左腿跨过门槛时,他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厅内众人,缓缓说道:“不真正吃过苦头,又怎会记得住?”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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