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将来已来》第6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
二零零九年的冬天，十二月份，像往常一样，已经初二的沈蔚莱，需要从家走个二十分钟路程才能到公交站台坐公交去学校，平日里沈蔚莱都是蹬自行车去上学，只是现下已经到了寒冬，改为坐公交车上学。
沈母这天蹬自行车送沈蔚莱去车站，站台有很多同校的同学，沈蔚莱一来二去，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沈母每次都是等沈蔚莱上车再走，这次的公交左等也不来。
沈母接了一通电话，对沈蔚莱说:“你老爸还有一个红绿灯就到了，你看你多舒服，别人都在等公交，你都专车接送了。”
沈蔚莱牙龇着露出开心的笑容，便头伸着往沈父开车来的方向望。
嘀——嘀——
沈父开着浅蓝色的东风雪铁龙，停在快到公交站台的位置，沈蔚莱对沈母说，:“老爸来了，快点快点，我要迟到了。”
沈母推着自行车走到副驾驶室的窗旁，对沈父说:“路上慢点。”
沈父嗯了一声，车缓缓地驶离站台，沈蔚莱往后望，等了许久的4路车也到站了，同校的几位同学先后上了车。
因为前不久才考完了期中考试，沈父知晓这次沈蔚莱的成绩，班级里二十多名，一路上说的最多的就是成绩问题。和沈蔚莱分析着哪一门科目薄弱，沈蔚莱的理科除了数学，其余的分都不是很高，沈父当年高中的时候走的是文科，但没考上大学，常常念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沈父说，这辈子最遗憾的是就是没上过大学，以此激励沈蔚莱好好学习。
十二三岁的姑娘，对于感情也是懵懵懂懂，沈蔚莱在班里可有个班花的称号，虽然沈蔚莱的成绩不是拔尖的，但长得却白净，浓眉大眼，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高高的马尾。同年级之间一些无聊的男生，一下课就会在沈蔚莱班级的窗边看沈蔚莱。沈蔚莱心里也知道，姑娘家是虚荣的，有人喜欢自己，总来窗边看自己，便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了。
听着父亲对于成绩的分析，沈蔚莱心中有一丝丝愧意，如果再努力一点学习就好了，那些男生也是讨厌，没事总来班级门口，扰了自己的清净。父亲平日里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要好好考试让父亲开心才是。
沈父对沈蔚莱最近一次的夸奖，还是上上个月沈蔚莱写了一篇作文，被语文老师拿来当范文读，大体写的是以后要好好学习之类的，思想积极向上的，恰好这个语文老师也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先生，可惜只带沈蔚莱一学期。作文里沈蔚莱写到:“看到父亲熟睡的脸，睡得很安详，我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
沈父在自己姐妹和父母面前表扬了沈蔚莱，这还是沈蔚莱从沈家大姑姑那里听说的，沈父就是这样的人，怕沈蔚莱有一点点当面表扬，小尾巴就翘上天，但心里也真心为沈蔚莱感到高兴，特别是作文里还提到了沈父自己。
路上分析着，就到了学校门口，沈蔚莱下车前，沈父叮嘱道:“晚上你妈妈会在车站接你，不要乱跑。”
沈蔚莱连声说着:“好，知道了”便一溜烟的往学校跑去。
这个下午对于沈蔚莱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只是在上第二节课时，沈蔚莱手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也握不住笔，眼前有一瞬间的灰暗，心跳忽然加快了几拍，随后又恢复了正常。沈蔚莱向来心大，也没放在心里，三节课结束，抄好老师布置在黑板上的作业，沈蔚莱过马路等公交，公交来了坐车回家。
到站时，沈母已经骑自行车在站台等候，下车后，沈母问:“今天得作业多不多啊？”沈蔚莱说道:“不多，我在学校已经把英语作业写完了，回家还有一张数学报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母女俩就这样往家的方向驶去。
行了一半路程，看到沈爷爷从相对的方向匆忙走来。沈母喊道:“爸”
沈爷爷看到沈母，往这边走来，沈母见状停下自行车，沈蔚莱也从后座下来。
沈爷爷对沈母说着什么，表情有些凝重，沈蔚莱隐约间听到“医院”两个字眼，心里已经胡思乱想了一大堆。
沈母转头对沈蔚莱说:“蔚莱，你先骑自行车回家，我和你爷爷去有点事，你回家先写作业。”
沈蔚莱答道:“好的”，便骑着车往家的方向去，还不忘回头看看母亲和爷爷离开的方向，“医院”两个字和爷爷凝重的表情让沈蔚莱心头又是胡思乱想一通，沈父和沈母平日里教导沈蔚莱要有做姐姐的样子，沈蔚莱心想着自己得先回家看看情况。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沈家大院门口的石子路。
沈蔚莱打开院子大门，像往常一样大声地说:“我回来了。”弟弟出门来迎接沈蔚莱，沈蔚莱问:“奶奶呢？”沈峪莱说:“奶奶在房间。”
沈蔚莱进到堂屋，堂屋灯大亮，沈家老太太正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沈蔚莱像往常回家时一样喊了声:“老太。”沈家老太太看着沈蔚莱也像往常一样，回了声:“回来了啊。”
沈奶奶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声音有点哭腔:“蔚莱回来了啊。”神色焦灼，随后又在骂骂咧咧说着什么“这个小鬼孙子，我就知道…怎么会这样…”沈蔚莱回家后最烦沈奶奶的念叨，问候过长辈后便回了房间，收拾书包，写起作业来，沈蔚莱的房间和堂屋仅一墙之隔，沈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沈蔚莱听的不真切。
虽然表面上沈蔚莱故作镇定，耳朵却竖着听外面的动静。才写几个字，沈奶奶房间的座机响了起来，沈奶奶去接电话，因沈蔚莱与沈奶奶房间隔得远，沈蔚莱也听不到沈奶奶说了什么。不一会沈奶奶出来，到沈蔚莱房门口问作业写完了没，说一会大姑爷会来接他们。
沈蔚莱心里闪过的N个念头又一个个冒出来，家里妈妈和爷爷都出去了，老太、弟弟和奶奶都在家，那么家里还有谁在医院。老爸？老爸在医院难道是车祸？不可能不可能。沈蔚莱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写作业，向外走去，在堂屋坐着等待最新情况，看沈峪莱玩着玩具。心里只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乱想，今天只是和往常一样，稀松平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