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希的空间现在能量有限,每次只能让她瞬移100来米的距离。
但朱雀街上一家挨一家的,住的全是权贵。倒也不需要什么功夫。经常是搬完这家,几个瞬移就到了下一家。
一娃一统在群臣府邸欢快的搬搬搬,此时秦王府外院的某间简陋小屋确是另一番光景。
“嘶——哥……你轻一点。你碰到我伤口了……”
“活该,谁让你小子手脚不干净偷了郡主的玉镯。亏得咱郡主善良,只打了你几板就叫停了。”
“嘶……知道了,再也不敢了,哥。哎哟哎哟——你轻点……”
“哼……刚才被打得时候不喊疼,你现在回来倒是喊上了!”
“外面……外面人多嘛,不太好意思……”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你轻点啊!”
“你闭嘴吧!涂个药还这么多话!”
简陋的房间里烛火明灭。屋里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发现周围的人都睡下了,才停止了吵闹。
本来还一直趴在床上喊痛的‘来福’伸手缓缓揭开身后的仿真假皮。
露出自己宛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洁、甚至还有些……挺翘的臀部。
而后一脸闲适的坐起了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细细品了一口。
虽年纪尚小,身形稚嫩。一举一动间已隐约可见君王气度。
即使身上还穿着小厮的脏衣服,却让见到的人都再难产生轻慢之心。
“父皇身体怎么样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些变声期的沙哑,却沉稳至极。
“回主子,北辰国那边传来消息。圣上服下国师大人开的几副药后已无大碍。只是……国师大人说了,皇上毒入骨髓,他开的药也只能稳住病情,想要完全康复,必须找到那几味草药。”
一谈起正事,刚才还骂骂咧咧给顾元承上药的少年全没了先前的随意,垂着头,毕恭毕敬的侍立一旁。
“国师大人说的那几味药虽然极其珍贵,以我们在各国的实力,想拿到并不难。但那传说中的凤尾灵芝……属下愚钝,并未找到线索。”
“凤尾灵芝啊……”
少年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眉目如画的脸蛋。琥珀色的双眸在烛火照耀下泛起淡淡金光。仿佛夕阳余晖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传说凤尾灵芝虽然不能直接食用,用天璇宗的独门秘法加工后,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就算是身中绝毒、奄奄一息的人,也能靠它再苟延残喘数十年。”
“但凤尾灵芝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其苛刻,存世量极少。近些年甚至有人声称,这味药材早已绝迹……”
顾元承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惆怅:
“世人却不知,几年前被南齐灭掉的陈国国君一直珍藏着一颗凤尾灵芝。只是当时的南齐皇帝已经沉迷炼丹,不理朝政多年。”
“得知秦王一举灭掉了数次挑衅南齐的陈国后,他也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让人把陈国皇帝私库里十几箱的珍宝全都赏给了头号功臣——秦王盛靖海。”
玄风一个脑袋两个大,圆溜溜的脑子里满满的疑惑:
“所以,这才是您不惜纡尊降贵扮成秦王府小厮的原因?我还以为您在这里隐姓埋名是为了躲北辰那老妖婆呢。”
“既然不是为了躲那老妖婆。您那天明明知道是有人偷了郡主的玉镯,为什么不让人偷偷把玉镯还回去?非要等着被人举报挨十几板子?”
虽然殿下垫了假皮,打几十板子也不痛吧。但当众被脱裤子,想想也怪丢人的。
要是让北辰国那些朝中显贵知道向来一丝不苟、高高在上的七殿下还有自愿被人摁在凳子上打屁股的一天,怕是全都得吓得怀疑人生!
顾元承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这时候才有了几分少年模样。
“留在这里不光为了找凤尾灵芝,也是为了躲老妖婆。想必过了今日,不光是老妖婆的人,就连秦王府的人也会对我放下戒心。”
“毕竟传说中的北辰国七皇子可是个七岁就能舌战群儒的天才少年,又怎么会把他和一个被陷害了还不敢狡辩、硬生生挨了几十板子的蠢笨少年联系在一起?”
顾元承言语随意,好似自己口中的老妖婆就是个普通老妇。而非当今北辰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随即皱眉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最近北辰朝堂形势如何?”
一说到这个,玄风就不困了。两条缝似的丹凤眼爆发出熠熠光芒。
“主子,您还真是料事如神。自从皇上病重,太后开始接手朝政后,就开始找各种理由打压其他派系的朝廷官员。”
“我们按您的吩咐,故意露出马脚,把好几个表面上是您的阵营,其实早就投靠其他皇子的官员暴露了出去。果然,没多久这些官员全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落了马。”
“嘿嘿……要是太后知道自己忙了半天其实是在替我们清理奸细,不知那张老脸上是不是又会再多长出几条皱纹。”
顾元承一边仔细听,一边用还有些肉感的小手敲打桌沿。轻快的节奏好似也表达着此刻不错的心情。
脸上神情却严肃得不像个十岁少年。
“行了,好好盯着北辰朝堂上的动静。我们的人先不要有大动作,这段时间老妖婆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朝堂上的几股势力都争得累了、乏了。”
“我们再回去,清!洗!残!局!”
屋内烛火明灭,映得他琥珀色眼眸宛如深渊。少年稚嫩的脸庞划过一抹摄人杀意。
好似一只潜伏在丛林深处的幼豹。虽然此刻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敌人抗衡。
但它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
一旦出手,
一招制胜!
简陋的房间里有一瞬的安静。
却在此时,院外响起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顾元承和玄风顿时神色一肃。
当即关窗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