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开了门,毕恭毕敬的请了江颖儿和一位仪态端庄的妇人进来。
季南歌站在门口,轻声叫了声,“阿姨!”
“竟然真的是你。”
钟姝岺瞪圆了一双美目,拎起手中的包砸在了季南歌的身上。
那皮包十分坚硬,季南歌躲闪不及,额头上多了一块青紫的伤痕。
钟姝岺愤怒的拎起季南歌的衣领,怒道:“我们家和你无冤无仇,你害死我一个儿子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另一个儿子,你给我去死,去死。”
“阿姨,大哥不是我杀的,你听我解释。”
季南歌万万没想到江颖儿会找来傅沉渊的母亲,当年傅沉川身亡,钟姝岺险些癫狂,甚至在法庭上叫嚣着让季南歌偿命。
季南歌对这位妇人,当年有多敬,现在就有多怕。
“大哥真的不是我杀的,当时我醒来,就发现大哥倒在血泊里,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季南歌极力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这苍白的词汇根本不能消散钟姝岺眼中的仇恨。
十分钟后,季南歌被按在沙发上,茫然的望着眼前的支票。
江颖儿心里得意极了,但是在钟姝岺面前却表现出一副温柔的样子,看着季南歌
“你接近沉渊哥是为了钱,现在阿姨愿意给你钱,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满足你,然后你还是离开这里,这样对大家都好。”
季南歌露出一丝苦笑,钱有什么用,能买回她儿子的命吗?
“我不走,也不要钱。”
钟姝岺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不要钱想要什么,要我儿子的命吗?”
她挥挥手招来管家和佣人,“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再登我傅家的门。”
“别碰我,我不走。”
季南歌极力躲闪,却抗不过人多势众,她跪在地上,膝盖在地上被磨出了血痕。
“是傅沉渊让我留下的,他不开口,你们没权力赶我走。”
钟姝岺上前便扇了季南歌一个耳光,语气凶狠,“我是他母亲,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
季南歌被佣人们扔在路边,一抬头,便看到一双熟悉的皮鞋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立刻抱住了皮鞋的主人,哭诉道:“傅沉渊,你让我回去,我不要走。”
“怎么,我母亲给你的钱不够多?”
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傅沉渊垂眼看着脚下狼狈的女人,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季南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血脉,胀痛的厉害,她强忍疼痛,屈辱的亲吻男人的手指,“我不想要钱,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傅沉渊眉心皱起,抬起季南歌的下巴,端详这张精致的脸,“你就犯贱到这个地步?”
季南歌咬了下嘴唇,脑海中浮现的是乐乐稚嫩的面容,他还那么小,吃了那么多的苦,自己怎么舍得让他离开人世呢。
她闭起眼睛,抱住男人的大腿,“求求你,让我留下来。”
脸蛋被粗粝的手指划过,一滴泪水消失在傅沉渊指尖,“想留下,那就自己爬回去。”
男人大步离开头也不回,季南歌骤然失去依靠跌回地上,不敢耽搁,强撑着站起来走进了别墅。
“不是让你爬进来吗?”
季南歌见傅沉渊不满的看着自己,赶忙道歉,“对不起。”
“你和杀你哥哥的凶手费什么心思。”
钟姝岺怒气更盛,对管家呵斥道:“我不是说不许这个女人再登我们家的门吗?”
“这”
管家一脸为难。
傅沉渊沉声道:“我要留下她。”
“你疯了?”钟姝岺一听拍案而起,“你忘了是谁杀死你的亲哥哥,你竟然要把这个满手血腥的女人留在家里?”
“阿姨,沉渊哥或许还有其他的打算,您别生气.”
傅沉渊一个眼神江颖儿收了音,随即盯着季南歌面无表情道:“母亲放心,我留下这个女人不为别的,只关她五年怎么能解我的心头之恨,我要留着她,让她把欠我们傅家的,一点一点还回来。”
季南歌捂着心口露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大概太过悲伤疼痛便会化为实质,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傅沉渊说的对,这次是她先招惹的他,再痛也是活该。
她无法忍受傅家人那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拆骨的眼神,逃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想捂住脑袋恨不得大哭一场,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又或是太过委屈屏蔽了大脑,让她的所有感官都失灵了。
季南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确是被惊醒的,付沉渊带着一身的酒气。
“傅沉渊!”季南歌道:“你喝多了?”
这可真是稀奇,一向自持的傅沉渊也有喝醉的时候。
“是你害的。”傅沉渊发了疯般,男人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我。”
氧气被剥夺,季南歌双手挣扎着试图掰开他的手腕,换来的却是男人愈发加大的力气,她甚至觉得只要他愿意,自己今天就会死在这张床上。
“唔!放开”
傅沉渊深黑的眼眸盯着季南歌愈发涨红的脸,声音却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亢奋,凉的人心寒,“傅沉川,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
季南歌一如既往的回答,让傅沉渊勃然大怒,“如果不想死,就说实话。”
“我没有骗你,这就是实话。”
季南歌痛苦的眯起眼睛,因为缺氧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她嘴唇一张一合,却吐不出成形的字来,傅沉渊凑近了,才听懂她说的话。
“傅沉渊,我不欠你的。”
傅沉川的死毁掉的不止一个家庭,季家大厦倾颓,季南歌接连失去了父母亲人,她对傅沉渊没有一点亏欠,就算真的有,也早就还清了。
“滚。”
傅沉渊被这话刺激的全身发抖,他猛地将季南歌掀下床去,拖着她扔到了走廊里。
身后的门被反锁,季南歌无力反抗,只是不住的咳嗽,待捡回自己的这条命,才发现天已经大黑,别墅中空无一人,只有她在这里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