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武当凌绝顶》第7章 艰难选择
最终，武墨却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冲动，对着李捕头一抱拳说道：“多谢捕头大人错爱，请容小子回去考虑一番，再做答复。”
李捕头面露惋惜：“行吧，深思熟虑是个好习惯，只不过有时候错过了，就可能永远错过了。老头子我快退休了，你要是想来，需要早做决断才是。”
“多谢大人。”
恭送李捕头离开后，一旁的王瑞再也忍不住了，焦急问道：“阿墨，你怎么不答应啊，难道想去五杰帮投靠那位少帮主？”
武墨没回答，而是指着他手中的斧头说道：“先把斧头还了离开这里吧，我估计今天这活干不成了。至于怎么选，我得回去好好琢磨一番。”
王瑞一想也对，傻笑着连同武墨那把斧头一起拿过去，往场地中唯一的牛车身上一扔，快步跟上了已经转身等着他的武墨…
秋末正午浩日当头，虽不酷热，却也光明万丈，让人心情愉悦。
一路上，王瑞口中喋喋不休。
明明是武墨被五杰帮少帮主和李捕头看重，他却显得比自己被看重了更开心：“阿墨！我就知道你脑子好用。”
“瑞哥，你以前可一直嘲笑我笨手笨脚的。”
王瑞一摸脑袋，有些尴尬地笑道：“嘿嘿，当时你什么都不记得，的确傻乎乎的啊…哦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你的力气是怎么回事！？怎么做到一斧头就砍断那根树干的！？”
王瑞可以说是武墨最亲近的人，他自然不会隐瞒。
大致将山上后的一些事情交代了一番，当然，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可能非常危险的一些信息。
王瑞听得啧啧称奇。
哪个少年不向往学会绝世武学，纵横天下。
无奈条件不允许，只能听听说书先生的故事，YY一下自己是故事里的主角。
哪成想，这样的人居然活生生隐藏在自己身边好多年！
“该死！该死！我都做了些什么啊，不仅错过了一场机缘，还经常对那位大师冷嘲热讽。希望那位贾和尚宽宏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唉…”
武墨看得好笑。
他当然知道，以贾和尚的境界和修为，绝对不会和一个腹诽了几句的无知晚辈计较。
他大笑着揽过王瑞的肩膀说道：“一世人两兄弟，我的，不就是你的么。走，回家教你就是。”
“当真！？”
王瑞惊喜莫名，明明身材高大，长相正气的人高兴地像只大马猴一般，连蹦带跳地带着武墨一起朝家走去。
王瑞的家，是青水城以东的一户普通人家。
单进小院，除了一个不大的客厅之外，只有两间厢房和一间半开的柴火房，小小的院子以堪堪一人高的薄墙环绕，中间还有一棵十几年的李子树。
据说是王瑞出生那年种下的。
王瑞的母亲，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却有着大多数母亲那样的不平凡勇气和坚强，独自将早早丧父的王瑞拉扯大，并且顺带还养了武墨这个被塞进来的拖油瓶。
沉默寡言，却又善良坚强，这是武墨对这位婶子的全部印象。
两人回家时，王婶正坐在院子中晒着太阳抹着鞋底，这是她赖以生存的技能。就是靠着辛辛苦苦缝鞋底去卖钱，养大了王瑞和武墨。
以至于她的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小伤疤和老茧。
王瑞见状，忙走过去心疼地说道：“娘，我们都长大了，你干嘛还这么辛苦。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去巷子口那和李绅她们聊聊家常，放松放松享享福多好。”
武墨也笑着点头，表示瑞哥说得对。
王婶笑骂道：“都是些喜欢背后嚼人舌根的，有什么好聊的。而且，你们两都没有娶妻生子，哪到了该我享福的时候，真要孝顺我。赶紧都找一个大胖媳妇回来，生几个崽下来给我带才是。”
说着，她也不问两人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将缝了一半的鞋底小心放在簸箕中，收拾收拾开始进柴火房中张罗中饭。
平日里，普通人家都是一日两餐，不过干活的劳动力尤其是年轻人，还是一样得吃中饭的。
见王婶无视两人的劝阻，武墨和王瑞面露苦笑，也只能随她去了。
火急火燎地吃过饭后，王瑞就拉着武墨进了房，叫他传授自己修炼之法。
这些年，在武墨的教导下，王瑞也基本能够识字。
但像经文这种东西，他只能是两眼一抹黑。
所以全靠武墨口口相传，将散华经精要和一些要点一一阐述。
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武墨几乎都将每个字都拆开了仔细和王瑞讲述了一番。
一直折腾到晚上，他愣是就学不会这本散华经。
甚至连心法基础的呼吸法调节心绪，和调动肌体都做不到…
“唉，阿墨，别费劲了。他们都说武者讲究资质和天赋，看样子，我命中注定不能习武。”
武墨也是个半吊子，忙开口安慰道：“瑞哥，别灰心。贾和尚说了人各有异，说不定这册武学并不适合你。
而且，你才练了半天入不了门也正常。那个武全从小到大调理气血，不也是连气血境都没进入么？
说不定多适应适应，哪天就成了呢。”
王瑞性情质朴，闻言精神一振，又来了信心：“也对！我不能和你小子比，你从小身体底子就比正常人强太多，哼哼，差点被你带歪。那我就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哪天就成了。”
“没错，没错。”
“哟，说你胖还喘上了，你脸皮真的越来越厚了啊”
“你这是嫉妒。”
“呸…”
两人斗了一会嘴皮子，王瑞终于忍不住疲倦，沉沉睡去。他折腾了一下午，早已心神疲惫，能顶到现在全靠初次接受武学带来的兴奋感…
看着睡着后依旧嘴角带笑，怀揣憧憬的王瑞，武墨却暗自叹了口气。
他其实隐约知道，这册神秘的散华经，或许更加注重的是悟性或者贾和尚所说的‘慧根’。
学不会，很可能就会一直学不会，除非哪天心性、慧根获得提升…
但这种揣测，他当然不能当着王瑞的话说出来。
于是暗下决心，将来要找一本适合王瑞的武学，祝他踏上梦寐以求的武道之路…
而这，也取决于他接下去需要作出的选择。
到底是选择去投靠赫兰一剑，还是去走李捕头的路子，成为一名捕快。
两种选择对于此刻的武墨来说，都是人生的一次巨大跨越。
从此脱离平凡，跨入腥风血雨又精彩无比的江湖…
首先是五杰帮。
有赫兰一剑的照拂，武墨多少能比普通帮众获得更多的机会和更好的待遇。
但五杰帮由于崛起太快，动摇了很多势力的利益，所以最近形势危急，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听到帮中谁谁谁死于争斗火并之中…
以武墨的小胳膊小腿加入进去，又是跟着一名明显傲气满满的年轻少帮主，说不定开局就是去闯龙潭虎穴。
对方不一定有事，但像武墨这种跟在身边的‘小喽啰’，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