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衍脑海中闪过少女娇俏柔美的小脸,还有那双灵动的见之难忘的眼。
但他什么也没有向甄氏解释。
……
……
回到公主府,黎姣姣累坏了。
谁家的好人,在大冬天路上还有积雪的路况上,爬山拜佛啊!
下山的时候,她脚下打滑差点从山上滚下来,芳龄享年十八。
“再探!”
她吩咐小池子,继续去打听萧云衍的事。
主要打听萧云衍他娘,那妇人苍老得不像样子,和萧云衍看不出半点相像。
有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娘,萧云衍还能养成温文儒雅的好性子,真是不容易。
虽说她又不是要嫁到萧家,那萧夫人是什么人和她没关系。但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钻空子,要不然以后每次和萧云衍见面,他娘都要横插一脚,那她也得窒息了。
却没想到,人称“包打听”的小池子竟然碰壁了。
他只打听到状元郎的娘甄氏不爱出门,且搬到京城的时间不长,几乎没有与人打过交道,家里也只有一个哑奴。
在邻里的眼中,甄氏沉默寡言,十分低调。
黎姣姣想起甄氏打量她时嫌弃又厌恶的恶毒神色,眉头不自觉的蹙着。
“罢了,先不想了,起驾回宫吧。”
好男多磨,这是佛祖给她的考验。
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在宫外买的小玩意儿送给皇帝老爹。
出去了一趟,总得有所表示嘛。
皇帝爹果然很高兴,夸她孝顺,又给她不少赏赐,还关心的问了问公主府的建造情况。
呆的时间长了,正好到了晚膳时间,皇帝留她吃饭。
饭菜刚摆上,外面忽然响起了什么声音。
皇上脸色一沉,看向徐公公:“外面发生了何事?”
胖悠悠的徐公公连忙小跑着去了外面,哎哟两声:“大殿下您怎么来了?陛下正在用膳呢。”
“让本宫见父皇,本宫有话同父皇说!”
大皇子在外头大喊。
黎姣姣眼看着皇帝脸色愈发阴沉,可见她这个大皇兄真是不懂揣摩圣心啊,老老实实在玉佛堂先呆着呗,往外跑什么。
徐公公为难啊,大冬天的,圆盘般的脸上冒了汗。
“大皇子身边的人都是怎么看着的,朕让大皇子在玉佛堂修身养性,为其母妃祈福,没有朕的命令,大皇子不可踏出玉佛堂一步,朕的话,你们都当是耳旁风吗?”
顿时,殿中的宫仆齐刷刷跪在了地上,让皇帝息怒。
可怜又愚蠢的大皇子,不仅没有见着父皇,还被重新带回了玉佛堂,大皇子身边的那些奴才们惨了,都得挨板子。
等等,容渊不会也要挨板子吧?
黎姣姣赶紧劝了劝父皇,让他别生气,但皇帝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脸色不好看,饭没吃几口就饱了,黎姣姣也只能赶紧放下玉筷。
伴君如伴虎啊,连饭都吃不饱,难怪那些娘娘们一个比一个瘦。
黎姣姣打定主意,下回说什么也不饭点来见皇帝了。
回公主殿的路上,黎姣姣假装要消食散步,闲逛着走到了玉佛堂外的竹庭。
隔得老远就听到了板子打在身上的哀嚎声。
黎姣姣抓紧春晓的手:“你说容渊要是也挨打了,会不会把翘臀打扁啊?”
春晓:……
她可没注意容公子是不是翘臀。
宽松的衣裳一穿,谁看得到啊喂!
“公主啊您多虑了,打是打不扁的,不过下手若是太重,或者往上偏移一点,被打瘫痪也不是没有可能。”
黎姣姣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金豆子。
“你去贿赂打板子的,就说是本公主担心这些奴才板子挨重了,没人伺候大皇兄。”
春晓立刻就去了。
地上趴着的人中,果然有容渊,但所有人都咬牙哀嚎着,只有他一声不吭。
容渊之前没见过她,倒也不怕被认出。
收了金豆豆,这些人的力道果然小了很多,等打完板子,高兴地走了。
容渊看着竹庭的方向,眸光冷沉幽深。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玉儿,有没有人教过你,做人不能太贪心呢?
一点皮肉伤,便试探出她的心思了。
招惹了我,还想要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你刚才看见容渊了吗?他怎么样?”
一回宫殿,黎姣姣就立刻问春晓。
春晓回忆:“容公子脸色很苍白,头上的伤好像崩开了,出了点血,不过他硬是扛着一声也没吭,很能忍耐。”
“他曾经贵为太子,有他自己的骄傲,他是打碎了牙齿都往肚里吞的性格,不会向任何人求饶和低头。好倔强,好带感,我更加怜惜他了呢。春晓,两盘都是天菜,我不知道该朝哪盘伸筷子了。”
“额……”
两盘天菜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公主自信是好事,春晓道:“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您不好天天出宫和状元郎偶遇,要不然,先多给容公子送温暖?”
春晓觉得,自家公主应该是更喜欢容公子的,因为更有挑战性。
黎姣姣等的就是春晓这句话,她点头:“那就听我们春晓的!”
第二天,黎姣姣一身宫女打扮,去了老地方。
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容渊。
不过她能理解,因为昨天是她先放鸽子在先,更何况容渊昨天傍晚还挨了板子,不知道能不能下榻。
她悄悄往玉佛堂里探头,一看,好几个太监守在院子里。
她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把药膏放下,明日再来?
黎姣姣并非真的没耐心,只是这干等着,寒风吹着,脸都要吹干巴了。
她返回竹园,把仗伤药放在石桌上。
一回头,她差点心脏骤停,要不是她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恐怕已经尖叫出声了。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容渊。
他还是穿的那身黑色发旧的衣裳,但今日的他有所不同,他没有将头发高高束起,而是用一只青色的竹簪穿过,如泼墨般的乌发铺散在背上、肩上,极负光泽,仿若上好的丝缎。
昳丽的五官与轮廓,苍白脆弱的神色,交织在一起,这是什么人间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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