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舞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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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平王东迁,王室没落,各方诸侯蠢蠢欲动,强盛已久的周王朝,已经江河日下。在烽烟将起的年代,本不应该存在的人,意外的成为了东周王子。面对即将到来的乱世,面对自己可能成为的历史悲剧,王子狐将何去何从?…
舞春秋免费阅读第一章
“绵绵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陶复陶冗,未有家室。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周原膴膴,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捄之陾陾,度之薨薨,筑之登登,削屡冯冯。百堵皆兴,鼛鼓弗胜。乃立皋门,皋门有伉。乃立应门,应门将将。乃立冢土,戎丑攸行。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柞棫拔矣,行道兑矣。混夷駾矣,维其喙矣!虞芮质厥成,文王蹶厥生。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先后。予曰有奔奏,予曰有御侮!”《诗经.大雅.文王之什.绵》
洛邑。王宫角落的偏房内,铜制油灯中飘曳出的光线把地面打得斑斑驳驳。一位约二十来岁的素装美妇坐在台边呆呆的望着对面的床铺,浅浅的饮泣着。床上躺着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孩,小孩面部凹陷惨白,颧骨高隆,双目紧闭,呼吸似有似无。台边素装美妇是东周平王的许后,床上躺着的正是他们的儿子王子狐。周王室自宣王以来日渐衰落,至幽王独宠褒姒引犬戎破镐京,郑、卫、晋、秦逐犬戎立幽王子宜臼为平王,平王惧犬戎侵扰东迁到东都洛邑。二年生王子洩父,洩父之母是宋戴公之女宋后,宋后与当朝虢父有着很深的渊源;三年生王子狐,王子狐之母乃许庄公之妹许后,许后乃卫武公之外孙女。曾几何时,王子狐的诞生给东迁后的王宫增添了一丝生气,似乎也给每位新移民带来了喜庆,可三个月前的一次意外改变了这一切……
王子狐出生时,太史伯余甫曾为他卜得很奇怪的卦象:旅卦,艮下离上,下卦为离,离为火,下卦为艮,艮为山,山中燃火,是野居途宿之象,此卦多对应行旅之人则吉,但与王子的命运似乎无多大联系,“难道说王子在这个世上只是个旅人…”伯余甫摇摇头,不敢往下想。王子狐发生意外后,伯余甫暗中叹息了一声:难道真的印证的旅之卦象?于是他私下替王子狐的命运再算了一卦,这次得到的却是乾卦,乾下乾上,象征天的纯阳至健的性质。当时伯余甫怀疑自己卜算有误,连卜三次但均为乾卦,不由得暗暗抽了口气,此卦乃易之首卦,非王者不能承受之象。但他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过此事,只是从那时起暗暗注视着王子狐的一切。
三个月的卧床,使曾是粉雕玉琢的小脸变得惨白干枯,靠御用医师每天硬灌的药汁苦苦支撑着这个脆弱的生命。曾经所有的御医都认为这个小孩撑不过这个秋天,但许后固执的坚持,直到砍杀了几个倒霉的御医后,剩余的御医都闭上了嘴巴,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都用在了这个小孩身上。因为他们都知道,宋后和大王子洩父自从大王子狐发生意外后就很受宠,平王大多数时间都和他们呆在一起,很少探视王子王子狐的病情。也难怪,“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嘛。本来王子狐天资聪颖,活泼可爱,深得王宫上下的喜爱。可惜三个月前的夏狩中的一次意外,王子狐从马车上掉到溪中被水冲走,等被救起时已不省人事,陷入深度昏迷。经过三个月的医救,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耳边霍霍的风声骤然停止,宗浩努力地睁开眼睛,四周如墨般漆黑。宗浩胸中填满了郁闷和悲愤,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历历往事:慈爱的父母精心呵护着小宗浩;十年寒窗苦读考上名牌大学;大学毕业进机关却遭人构陷愤然离职;耗尽父母积蓄艰苦创业刚有所成却又被骗得负债累累;无穷无尽的讨债官司连累白发苍苍的父母;自己站在华山顶上的绝壁上,望着脚下黑不可测的深渊,却没有犹豫迈出了最后一步……
“我死了吗?这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宗浩心里不停地问。想努力爬起来,却发现手脚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一种撕裂的感觉沿着手脚直钻入心腑,牵动着五脏六腑的每一根神经,疼痛让宗浩感到自己的存在:我还活着!我居然还能活着!刚想开口喊,可剧烈的疼痛又让他再次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宗浩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从被窝里伸出手要掀开被子下床活动活动,突然他望着自己拉着被角的手,心里狂呼着,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是一只瘦瘦小小、干枯瘪瘪的小手,上面弯弯曲曲的突出着弱小的血管,这绝对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拥有的小手!他猛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穿着陌生的服饰,身材却是四五岁小孩的身体无疑。“啊?”他不禁叫出声来,叫声惊动了房子外面的人,一个身着绿色异服的少女冲了进来。当她看到坐着的宗浩时,突然刹住脚,象见了不可思议的事物似的看着他,突然大声叫“王子醒了!王子醒了!”,旋身又跑了出去。
宗浩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又其他人,房子的构造和家居与他那个时代有明显的不同。他分不清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身在何处?自己又是谁?听那绿衣少女的话,刚才唤的“王子醒了!”分明是对自己说的。正在悲疑当中,绿衣少女又领着几个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直扑床前,一把抓住宗浩的手,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番,没等宗浩反应过来,那个人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我的狐儿,你没事了?你没事了!让母后好好看看!”话音未落,房子又拥进了几个人,一时间哭声、低议声混杂在一起,整个房子闹烘烘的。宗浩想:我就是她的儿子狐吗?母后?王子?我死了?我没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番的情绪冲击,一古脑地涌入了宗浩的脑海之中,他不由呆了,无数的疑问,无比的讶异占据了他的身心。只听得有人说:“王子虽然醒了,但昏迷了几个月,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不宜过多打扰。”昏乱中,宗浩又被安排重新躺了下来。
宗浩听他们的说话可以听懂但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语言,象某种地方的方言,自己说不出来。他想起以前自己被构陷离职、创业被骗的经历,生怕自己的南方口音和时代的俗语引起别人的怀疑,况且不知道现在的身份和这个身份以前所知道的事情,所以决定在没有搞清楚自己身处的状况和周遭的情况前装聋作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