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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说话的是卡莫迪夫人,一个奇怪的老女人。在镇子上开了一间古董店。名为古董店,其实店里总是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方说有玻璃眼珠的猫头鹰标本,它永远长着翅膀,两只爪子抓着一截木头;三只站成一圈的浣熊标本;还有一只被飞蛾蛀蚀的狼标本,口鼻处还有一团木屑,依然龇牙咧嘴。

卡莫迪夫人总是告诉别人,那只野狼是1901年9月某日下午在帝汶溪喝水的时候,被他的父亲所射杀的。

她总是以上帝的名义给周边镇子上的人开一些所谓的民俗秘方,要么就是告诉众人一些听起来怪诞又不可相信的乡野传闻。

不过总有一些闲不住又容易受到蛊惑的家庭主妇们成为她得拥趸。

此时卡莫迪夫人脸上满是惊恐,提醒着众人不要出去。

她身边有人忍受不了她得癫狂,躲得远远的,还有人出于好奇往外跑去,想要看看到底怎么了。

“专心做你的事,莎莉!”

董明一回头就看到巴德正在训斥没有被换下来的那个收银员,一个名叫莎莉的小姑娘。

“不要出去!”卡莫迪夫人喊着:“外面是死亡,我感觉得到,外面是死亡。”

巴德和奥利两个人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都认识卡莫迪夫人,知道这是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婆子,是一个极端的狂热宗教分子。

“该死的,她总是传播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论。”巴德忍不住咒骂道:“她口中的上帝该让她下地狱。”

奥利开口道:“这未免太刻薄了一些,不过我也不喜欢卡莫迪夫人,她总是能用她一套说辞让人变得神经紧张起来。”

董明听着两个经理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样子卡莫迪夫人并不是很受欢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推开大门,走进了超市里。董明看得分明,他还流着鼻血。

“雾里面有怪物!”他大喊道。

“雾里有怪物,怪物把老强恩给抓走了!怪物!”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一排窗户的草地肥料包,一屁股走下来,重复道:“老强恩被雾里的怪物给抓走了,我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这话让人群安静了一下,不过随即又热闹起来。

顾客们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只是走到了窗户前、门前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人还拎着想要购买的商品。这让巴德紧张起来,他生怕那些人拎着东西顺势就跑了出去。

巴德着急的喊道:“喂,你们还没有付钱呢!把你们那些面包热狗给我拿回来。”

说着他走下去,拼命地阻止人们往门口走过去,看起来有些滑稽。人群中开始有人嘲笑起来巴德,紧接着所有人都戏谑的看着他。可是巴德毫不在意,他只在意超市里的商品是不是被人偷偷拿走了。

他一定是好员工。

…..

雾是从堪萨斯路过来的,已经渐渐覆盖了停车场,浓雾近在咫尺,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整个超市也覆盖在它的范围内。

这团雾纯白、明亮,但是完全不反射光线。它移动速度很快,遮蔽了太阳了,让整个世界变得暗沉沉的。

慢慢的,浓雾超过了双线柏油马路,将整条路从视线中抹去。紧接着视野内可以看得到的物件、景象逐渐被浓雾压盖,它已经来到了超市跟前。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站在董明身后的奥利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有个男人大吼一声,越过了收银台,往大门冲了过去,这个举动引发了集体的奔逃,人们开始混乱的冲向浓雾。

董明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因为他很清楚浓雾里面有什么。他想要阻止,却看到孙嘉怡他摇了摇头。

“该死的!”巴德大喊一声。不知道是出于生气还是害怕,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他的脸几乎变成了紫色,脖子上面也是青筋凸起,看起来好像是电线一样:“你们,你们不能把东西拿走,该死的,你们这是偷窃!不,你们是抢劫!把东西给我拿回来!”

可是没人搭理他,大家还是往外走,有几个人把东西丢回了超市里,其余大多数的人,则冲出了超市的大门,一头扎进雾里面。

这个时候,董明也不需要看着收银台了,他跟奥利说了一声之后,找到了张斌和孙嘉怡。

“怪物要来了。”董明说了一句。

孙嘉怡和张斌点点头。

“怎么样,我们接下来是跟着戴维一起行动,还是等着?”董明又问了一句。

张斌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孙嘉怡。

孙嘉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之后道:“先跟着戴维吧。”

董明朝着戴维的方向点了点下巴道:“看样子王小花跟戴维处的还不错。”

孙嘉怡撇撇嘴道:“无耻的女人。”

董明笑了笑,打趣道:“这可是利用自身的优势哦,我们轮回者想要活的足够久,就得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啊。”

“强大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孙嘉怡好像认真了起来,板着脸说道:“王小花在黑铁级轮回者里也很有名,只不过不是什么名声罢了。”

董明没有接话,他转移话题道:“那我们现在去找戴维?”

“不用,他…..”

一声尖叫声从迷雾中传来。

孙嘉怡住口,看向了门口,董明也看了过去。

原来要挤着出去的人们,都愣住了,然后就开始往回挤。原本兴奋的谈话声和叫嚷声也戛然而止,站在门口边的人脸色变得惨白。

尖叫声还在持续,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正在经受着莫大的痛苦。

紧接着看,尖叫声突然消失,就好像整个人瞬间发不出来声音了一样。一个穿着工装裤的壮汉冲了出去,看起来是想要去救人。可是这注定是徒劳的,只见他进入浓雾之后,依稀还可以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但是很快,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瞬间被拉进了迷雾里。、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

超市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雷老虎出去了。”张斌开口说道。

董明和孙嘉怡也看到了,在工装壮汉被怪物拖走之后,雷老虎也跟着走出了超市,然后消失在迷雾里。但是让人不解的是,王小花仍然在跟戴维套近乎,似乎忘了刚才两个人统一战线要出去杀怪物,刷奖励点的事情了。

“他们俩闹矛盾了?”董明指了指王小花。

后者却反应极为敏锐,在董明指她的一瞬间,就回头看了过来。这让董明有些尴尬,只能朝着王小花笑了笑。

王小花朝他抛了一个媚眼,转头继续跟戴维聊天。

“没有,估计两个人是打算玩一把大的,既要尽可能的杀更多的怪物,又要在剧情上动手。”孙嘉怡猜测道。

“这大概就是高手吧。”张斌羡慕的说道。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孙嘉怡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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