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你在干什么!”
沈自成怒不可遏的跑过去,发现顾念秋已经被打得像猪头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怒火攻心,不分青红皂白对准沈玉娇一藤条抽下去。
不曾想沈玉娇眼中寒光一闪,竟用手紧紧的握住了藤条。
啪!清脆的一响,
沈玉娇的掌心的内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红痕。
她痛得嘶了一声,心想糟糕,沈自成这下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不过正好,不如就借阿爹的怒火,佯装挨了打,这样至少阿娘秦氏能通过这件事,看清顾念秋作恶的嘴脸。
沈自成没想到沈玉娇居然会反抗。
他怒急用力一甩,沈玉娇十分配合的一松,藤条就被抽了出来。
沈自成握着藤条愣了一秒。
那他真要打?这父女情分?
“舅舅!快帮念秋做主啊!我好委屈!从来没被人打过!呜呜!”
顾念秋伤心的哭嚎起来。
“沈玉娇,你个孽障!反了你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沈自成一咬牙,藤条对准沈玉娇背上挥去。
沈玉娇掐着点一算,在藤条即将打到自己时,嗷了一声,卧倒在地,假装昏厥了过去。
沈自成???我是打到了吗?女儿晕了!
沈轻舟此时一个百米冲刺,抱起沈玉娇:“爹!您怎么把娇娇打得晕过去了!她是你的亲女儿啊!虎毒不食子啊!娇娇!你是不是死了!”
二哥哥,不至于,戏有点多了啊…
沈自成心虚:“…我就打了一下…好像?”
顾念秋:?
她鼻青脸肿都没人管吗!
沈玉娇一看就是假的!假的!假的!
*
接连好几天,沈玉娇都在卧床静养,做出极度虚弱的样子。
先前落水感染了风寒,又伤了脚,一通闹下来,确实也乏了。
有一天,她听见床边低低的啜泣声,睁开眼,是秦氏。
秦氏憔悴不已,眼睛哭得红肿,如桃子一样。
“阿娘?”沈玉娇轻唤一声。
“娇娇!”秦氏眼里闪出欣喜的光,下一秒神情又悲愤不已:“侯爷太狠心了!你可是她的亲女儿啊!他!他!怎么下得如此重手啊!你可是他唯一的嫡女啊!”
“阿娘,我没事,二哥哥呢?他怎么样了?”沈玉娇反问道。
二哥哥挨了打倒是真的,都是因为顾念秋那个贱人。
“他没事,活蹦乱跳的。不像你,女儿家家的娇弱不堪,为娘的心都要碎了!”
秦氏一吸鼻子,眼泪水又滚出来了。
“二哥哥没事就好了。”
沈玉娇苍白的脸上挤出勉强的一丝笑意。
虽然是佯装被打,但是戏要做的真,才能让母亲相信。所以她在背上画了一道肿痕,时不时哼着痛。
“都怪我,如果我不去端成公主府就没事了。”沈玉娇故意提起这件事的前因。
“不怪你!”秦氏眉毛一拧。
“要我看,你们俩兄妹的错,不至于挨打!就怪顾念秋这货,从中挑唆!原先你说她心思坏,我还不觉得。现在看来,果是如此!”
“顾念秋不但告发你们,在公主府还张扬你挨罚的事,我都知道了。真是在府中养了个蛇蝎妇人,白瞎我这些年对她好了!”
沈玉娇闻言两眼一亮:“阿娘,你相信我的话了?!”
“事情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秦氏眉头紧皱:“只有你爹死脑筋,看不明白!不过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我看顾念秋能猖狂到几时!迟早将她扫地出门!”
“阿娘!”
沈玉娇喜极而泣地抱住秦氏,只觉得看到了希望。
“夫人,侯爷来了。”
孙嬷嬷这时走进门禀报。
秦氏正打算说话,沈玉娇拉了一下秦氏,摇了摇头:“阿娘,就说我还没醒罢。”
哼,打得时候可凶,扬鞭子会扬,现在又后悔了?
不给你机会!父女情,哼,你看着办吧!
秦氏眼里闪过迟疑,随后点头。
“孙嬷嬷,就按娇娇的说。他打得时候不知轻重!把人打晕了!现在知道心疼了?一边凉快去!”
孙嬷嬷领命下去,秦氏心疼的抬手摸了摸沈玉娇的头发。
“听端成公主夸你舞跳得好。但是一想到那天你落了水。我这个心啊,真是揪得生痛。”
秦氏泪眼婆娑,鬓边的白发显得苍老了几分。
“阿娘,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沈玉娇努力笑了笑。
想起落湖溺水时,救她的人说:把手给我。
那到底会是谁呢?她只觉得不会是魏恒。
“听说救你的人是恒王,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我准备了谢礼,你送去恒王府吧。”
秦氏拍了拍沈玉娇的手。
“再说吧,未必是他救的。”
沈玉娇摇了摇头。
她太了解魏恒了,那个人自私自利,她溺水之时,魏恒估计还在担心水凉会冷。
“娇娇,你傻啊!这恒王是三皇子。你要是与恒王有缘,他为良配,嫁做恒王妃,可是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秦氏认真的盯着沈玉娇。
“娘,我不想要荣华富贵,只想要你和哥哥们都平安无事。”
沈玉娇低下头,眼神忧伤。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恒王与你有缘,你该好好把握才是!”
秦氏急得拉住沈玉娇的手。
“你要是能嫁进恒王府,肯定比嫁进端成公主府要强。”
“你看那个顾念秋,这几日天天借着道谢的名头,往恒王府跑!这魏恒救的是你,又不是她,她还眼巴巴的跑过去凑热闹!你得抢过来,别让她如意!”
秦氏不满的蹙了蹙眉。
沈玉娇闻言心里发笑,这顾念秋果然是放不下魏恒。
这该怎么说?臭味相投?
两个自私自利的人,凑一起还真是天生一对,省得去祸害别人!
“阿娘,这顾念秋要去就去吧,我不去!”
“你这傻丫头!要是这顾念秋攀了高枝,成了恒王妃,有你后悔的!”
“做恒王妃未必是好事!好了,我去看看二哥哥。”
沈玉娇撒娇的一笑,爬起身下了床。
“你身上伤都没好!再躺躺吧!再说你二哥,今天去枫叶山霜猎了,还说给你打兔子回来呢。”
秦氏担心的看了一眼沈玉娇。
枫叶山,霜猎?
沈玉娇心头一哽!
如果没记错,前世二哥哥就是霜猎时,意外坠崖伤了手,再也舞不了枪。
“二哥哥不能去!我要去找他!”
沈玉娇跄踉的走向屏风处,伸手抓起衣服,急冲冲的往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