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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懶妃免費閱讀第十九章 白嶺主留客

  “慢著!”禮堂上響起這樣突兀的一聲,眾人忙回頭看,只見眾女賓中的一位疾步走到一對新人面前,抬頭直視著新郎的眼睛。新郎眉間染上一絲愧色摻雜一絲憐惜,只不說話。刑爾東站了起來,卻被白狐扯了扯衣角。

  雲楚將這一切收在眼底,似乎戴了個面具一般,看不見表情。“我只問你……你既沒死,為何……為何……?”她哽咽著說不下去。贊禮官知道這是雲楚新認的妹子,也不敢多話。新郎道:“我有何必要去通知你呢?”

  一邊的新娘纖手掀起蓋頭一角,也望向她,問:“晗哥,此人是誰?”裴晗道:“不認識。”不認識?明珠滿心委屈,抬起手掌,卻顫抖著不能落下,裴晗雙眉緊皺,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裡一定是極悲傷的。

  啪!極響亮的一巴掌,卻落在女孩自己的臉上,那原本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頓時多了一個紅紅的掌印。新娘一聲驚叫,後來才鬆下氣來。白狐已經站了起來,勸解道:“妹子,什麼話好好說。”她真怕這個犟丫頭做出傻事,好好的日子,嗨。

  明珠轉眸看了白狐一眼,又轉向裴晗,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聲音卻不爭氣的哽咽:“真是……對不起,女也不爽,士貳其行……是我認錯了人,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要臉,是我自己下賤!”說罷掩面跑了出去。

  柳非鳳見她拔足跑出喜堂,聽了她一連數句自貶的話,一顆心如同放在炭火上煎熬,疼的麻木,心想不是,不是,你不是自作多情,也不是不要臉,心中痛悔萬分,便也要追出去,手肘卻被人拉了下,只聽白狐道:“我去追。”

  胡爾楓見此賠笑道:“一場誤會,婚禮繼續。”贊禮官的聲音傳入耳膜,整個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只知道一拜二拜,想必自己的臉色是極難看的,因為轉身之時,竟將贊禮官也險些嚇著,吐字都有些結巴。

  “張姑娘,”白狐連縱數下,在她面前落足,道:“你聽我解釋。”明珠撇過連去,粉面上淚痕成渠,眼睛腫的核桃一般。白狐嘆了一聲,拉她在河邊坐下,濡溼了帕子,遞給她道:“我知道晗弟傷你甚深,可是……他……”想到昨日晗弟的話,又猶豫起來。

  昨夜見晗弟於月下吹笛,語聲中夾帶滿腔心事,便欲上前開解。晗弟卻道:“她渴望與子成說,相伴天涯,而我,給不起她這樣的生活。我揹負著血海深仇,況家國戰火燎原,又何必拉她一同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倒不如放手……”

  想到這,道:“晗弟他自小便與佳佳定下秦晉之好,是他負你在先,你恨……恨他是應該的。”明珠眼淚簌簌而下,道:“是,他負了我,這樣深,我怎麼還能不忘了他?我怎麼還能不忘了他!”最後一句咬牙切齒,似乎要將裴晗的肉生生撕下來一塊。

  白狐心中絞痛,突然記起多少年前自己也曾這樣說過:“我怎麼能不忘了他?忘了麼?誰又說得清?箇中滋味如人飲水,直到現在,那份藏在內心深處的刻骨銘心,一分都未曾減少。不知為何,她抬起右手,玉指搭上那張陪伴多年的銀狐面具,緩緩揭下來。明珠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為何?面具掩蓋下的左半邊臉……竟是……皮肉翻卷、瘢痕累累,下眼瞼往外翻著,露出血紅的結膜。

  白狐撇過頭去,語聲蕭瑟:“嚇著你了?”明珠搖搖頭,又點點頭,低聲問道:“這……”白狐垂下眼去,望著水面的倒影,唇角翻起一抹自嘲的笑,那個影子,如此醜陋,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灼痛,彷彿被千萬只小蛇噬咬,痛的麻木,痛不欲生。“張姑娘,我來為你講一個故事。”

  她昂起頭,微風吹拂著鬢髮,送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白綾繡松鶴紋領口露出一段瓷白的玉頸,順著向上,是精緻的耳廓,在日光下彷彿透明一般,不染一絲瑕疵……不染一絲……右半張臉如此美好,左半張臉卻如惡鬼一般駭人。

  “一位大儒門下有許多弟子,因他名聲響亮,許多人投身門下,一個女孩自負聰慧,女扮男裝去投師門,卻處處被一個男學生比下去。女孩不甘心,暗中與他較勁,久而久之,竟然生出情愫。有一天教書先生門下來了一位可憐的遠方侄子,他父母雙亡,只有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先生便託女孩照顧他,女孩盡心竭力,除了詩書禮儀,還教他拳腳輕功,教書先生的侄子進步的極快,甚至超過了女孩,後來他拜入泰山派門下。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男子便上門提親,女子心花怒放,豈料女子的婢女竟然……與女孩的心上人私通,被抓了個正著,她一怒之下,拔劍刺向心上人的心臟。這男子身受重傷,女子心裡交悴,卻被仇家追殺,潑以硝璜,面容盡毀。幸好教書先生的侄兒趕到,救了女子。女子心灰意冷,任男子如何哀求都不予理睬,甚至將他遣來求親的使者統統殺光。”

  明珠聽得膽顫心驚,見她講到痛處,面容扭曲,緩緩平靜下來,才道:“或許,這之間有誤會。”白狐唇角浮起一絲笑容:“有沒有誤會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然這個樣子,我們之間也再無可能了。”說著抬手輕輕撫上左臉。

  明珠道:“如果他心中有你,又怎會在乎你的容貌?”白狐再次戴上那張面具,將所有感性一同嚥下去,深吐一口氣道:“許久沒與人聊天了,心中也舒暢許多。”明珠嘆道:“我總覺得可惜,你門本應該攜手江湖,共譜一段佳話的。”白狐卻失笑,看不見那面具下的表情,卻感覺比講起方才那段往事更心碎神傷:“他或許……”說了這半句又輕輕搖搖頭,是因他那般深邃的眼神,感覺他老是要透過自己去看另一個自己一般,還是因為他小臂上那個淺淺小小的傷口?她相信他愛她,可是那份愛卻不像刑爾東的,讓她滿足而安全。

  白狐面上突然又換做一種天真浪漫的笑,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女俠也有這樣柔情一面:“我寧願他永遠記得我以前的樣子,哪怕是蠻橫無禮的樣子。”明珠只是幽幽一聲長嘆。“你現在見他?”

  白狐孩子氣的扁扁唇:“我現在是……我恨他,不能愛,只能恨了。”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後來長亭遠望,夜色微涼,她長長舒了一口氣,似乎要吐盡肺內的空氣一般。遠處蹄聲陣陣,白狐握了握明珠的手,“有人來接你了,這些話不要讓別人知曉。”

  明珠點點頭,只見幾匹高頭大馬絕塵而來,為首一騎上一位騎士杏黃袍子,神采飛揚,踩蹬下馬,大步走了過來。

  明珠感覺手心握著的手微微發涼,用力的回握過去。白狐感激的衝她笑笑。雲楚已走到眼前,衝她笑道:“你這個任性的丫頭,全被我慣壞了。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管人家下不下得了檯面?”說著將她拉到懷裡,又衝白狐拱拱手道:“邢夫人,小妹沒給你添麻煩吧?”

  明珠心中著實生氣,哥哥這話太欠扁了,抬眼去看白狐,只見她容色淡淡,道:“令妹聰明乖巧,怎會給本夫人添麻煩。”又道:“君傾妹子可是又嬌美了,叫人著實想念啊?”

  雲楚爽朗笑道:“傾兒極好,這幾日身上懶得動,又沒什麼胃口,所以我叫她在家歇著。”白狐道:“嗨,我記得君傾妹子打伺候我那會子,就一直都懶得動,只可惜……是小姐身子丫鬟命。”雲楚依舊笑道:“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修為,邢夫人怎麼說著痛快便怎麼說吧。”

  白狐面上怏怏,拉了明珠的手道:“明珠妹妹和我意氣相投,一見如故,我想留她在莊子裡多呆些日子,不知雲教主答不答應?”雲楚道:“這丫頭被我慣的,瘋癲慣了,留在這隻怕給刑掌門邢夫人添麻煩。”白狐道:“本夫人都沒嫌麻煩雲教主又何必操著沒完的心。”

  明珠被他二人拉來扯去,心中懊惱不已,見他二人說的這些話,又是暗暗頂針的意思,一時不知該幫哪個,想來白狐做自己的嫂子不知比那個君傾好多少倍,當初若是自己在場,定然不會讓兩人分開,奈何白姐姐已嫁做他人婦,只是當時已惘然啊。

  遠遠望見又是數騎馳來,心中暗暗好奇,待到近了,才知道是刑爾東領著一干弟子追來,下馬關切道:“狐妹,怎麼了?”白狐只是瞪著雲楚,雲楚倒是雲淡風輕,彷彿事不關己。明珠一看,慘了,誤會大發了,忙跟白狐使眼色,白狐只是不理,刑爾東一臉迷惑。

  明珠雖因他逼死自己不喜刑爾東,但見柳非……哦不……裴晗沒事,已不那般惱他,現下只好道:“刑掌門,哥哥和白姐姐方才說的是,我可不可以在貴莊小住幾天,又怕你多心,故而……”刑爾東釋懷大笑道:“這有什麼,小事小事,狐妹難得有入眼的女伴,佳佳這一齣嫁,門中更是沒幾個說的上話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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