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消消气,您又何必为了一根发簪如此大动干戈呢。”武继德给韦洵添了一杯酒。
这场闹剧结束后,作为金银珠宝店主家的武继德才匆匆赶来。
正好遇到了负气而走的韦洵,武继德直接就将人拉到万花楼了。
“你有所不知,那不是一根普通的发簪。”
“哦?国舅爷发觉什么端倪了吗?”武继德好奇地问道。
“这个发簪我怀疑是宫中流出来。”
“不会吧,这个发簪也经过我手,除了做工精良外,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啊。”武继德说道。
“你可听说过玉簪花神的故事。”
“没有。”
“哎呀,玉簪花神,说的就是上官昭容,那个发簪上的挂坠就是玉簪花。”韦洵解释道。
“国舅爷,您的意思是,这个发簪是上官昭容的?不可能吧,这个是我的一个手下偷来的。”武继德惊讶地说道。
“从哪里偷来的?”
“听他说是早上在修文馆附近,从一个年轻男子身上摸来的。”
“这不就对上了吗,修文馆是上官昭容的地盘。”
“原来如此啊,照国舅爷您这么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这个发簪抢过来啊。”武继德说道。
“李湛都出面了,怎么强夺。我要这个发簪,就是为了确定它到底是不是上官昭容的,现在得知了它的来历,我基本上已经能肯定了。”
“这小子,下半身功夫不错啊,竟能摸上上官昭容的床。”武继德后知后觉地说道。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啊,国舅爷您认识吗?”
“我也不认识,咱俩都不认识的人,肯定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上官昭容会随便让一个人爬上她的床吗?”韦洵说道。
“有预谋,有人指使!”
“不行,我得将这件事告诉皇后去。”
“国舅爷,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去,今晚我做东,花魁我都定好了。”武继德说道。
“改天,改天我请你。”
轻重缓急,韦洵还是分得清的。
“此事重大,我也要将这件事告诉老爷去。”
……
宁阳棣被人送到了一处别院,李湛替他请了大夫,大夫留下几副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药后就走了。
“大人,小人婚前去和别的女人上床,愧对我未来的娘子啊。”
“你又不是入赘李家,能睡多少个女人是你的本事。”李湛淡淡的说道。
王同皎已经将这件事写信告诉李湛了,李湛对此非常的满意,不是谁都能被上官婉儿看上的。
“大人,韦洵对这个发簪大打出手,我怀疑他已经知道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想查,用点心都能查到。”李湛说道。
“上官婉儿这个人至关重要,武三思和韦皇后绝不会无动于衷,任我们拉拢她。”宁阳棣分析道。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武三思这几天上蹿下跳的,他肯定是想走上官婉儿的门路,只不过是被贤侄捷足先登了。”
“大人,此事不得不防啊,一旦武氏和韦氏联合,世事就难预测了。”
“放心,官场中的手段,无非是成自己的事和坏别人的事,恰巧这两点我都擅长。”
“大人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小人。”
“安心养伤,伤养好了就先去上阳宫避避风头,待在则大圣皇帝身边总是安全的。”
“大人,刘阿三和那几个孤儿,还请您帮他们找个事做,他们还欠我钱呢。”
“好好养伤,我会安排他们进李府做工的。”
“大人慢走。”
李湛走后,刘阿三走了进来,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宁阳棣的身边。
“小人连累大人至此,大人还想着小人,从今以后,小人之命便是大人之命,小人之躯便是大人之躯,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你也不必谢我,我是怕你们死了没人还我钱。”宁阳棣阴着脸说道。
“大人,我先去把那几个孤儿送到李府,然后再回来照顾您。”
“我还没到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不用管我。”
随后刘阿三再次给宁阳棣磕了一头,转身退下了。
刚才大夫说了,宁阳棣服下的药有让人昏睡的作用,困意说话间就来,挡也挡不住。
不知睡了几个时辰,宁阳棣身上奇痒难耐,大夫说了,这就表示该换药了。
“六子,进来帮我换药。”
来人轻轻的撕下贴在宁阳棣身上的膏药,然后将新的给宁阳棣换上。
当她的手接触到宁阳棣皮肤的时候宁阳棣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六子。
宁阳棣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是谁?”
宁阳棣转过身来,发现此人戴着面纱,正是那天他在王府见过的李青青。
“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宁阳棣松开她的手,有些尴尬的说道:“知道,我知道。”
“是李大人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来的。毕竟涉及我的人生大事,我总要看看我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子吧。”
“应该的,应该的。”宁阳棣有些局促的说道。
唐朝社会风气开放,对女子的束缚也不像别的朝代那么严。
李青青盯着宁阳棣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她叹气地说道:“你的诗文采极好,你要是早死了,就可惜了。”
“姑娘,没有娘子这么咒自己夫君的吧。”宁阳棣笑着说道。
“你那天在王府的那首诗太招摇了,你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的。”
“我那不是为了挣赏金,给你下聘礼嘛。”
“胡扯,就像是今天的这个发簪,也是为了我?”
“那是自然,我现在就给你戴上。”宁阳棣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发簪。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李青青笑骂道。
“真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宁阳棣直起身来,轻轻地将发簪插到李青青的头发里。
李青青笑着将其拿了下来,“传到上官婉儿那里不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安心等我,我会八抬大轿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