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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的身体紧绷僵硬,白皙清秀的脸庞像是浸在了热水里,一点点浮起红晕,连带着耳尖都染上薄红。

来自陆朝梨身上的甜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子,仿佛使人深陷玫瑰海中。

少年感受着盈满怀抱的温软,神色愈发无措,想要推开陆朝梨的手僵在了半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陆朝梨则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

被那群兽人穷追不舍时,霍利的毒牙刺入脖颈陷入眩晕时,陆朝梨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池临在,就好了。

又帅又能打,冷淡禁欲的举止透着勾人心魄的性感,是她最喜欢的保镖。陆朝梨时常不经意地勾引他,他越克制,她就越兴奋。

本以为重生到异世之后再也见不到池临了,却不想他又出现在眼前。

搂紧了少年的脖子,陆朝梨深深嗅了下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语气里盈满真切的欢喜:“池临,能再见到你,我好高兴。”

“池临”二字再次钻入耳中,让少年轻微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

他僵在半空的手垂下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宛如玉刻,而他声音低柔,却又冷淡:“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池临。”

陆朝梨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她搂着少年脖子的藕臂慢慢下滑,改为扶着他的肩膀,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仔细观察他的面容。

看着看着,陆朝梨一双明眸中的光黯淡下去。

少年的容貌和池临有八分相似,但池临因为当过兵,眉眼间蕴着一抹肃杀凌厉,而眼前的少年则更偏向于温柔冷淡。

更不要说二人的瞳色完全不同。

是她太思念池临了,才会一时忽略这些细节。

细白的手指离开少年的肩膀,陆朝梨彻底和他拉开距离,低下头,垂着的长睫卷翘如鸦羽:“抱歉,是我看错了。”

那一抹温软的触感仿佛还残存在他的肩上颈间,少年抬眸,看到陆朝梨已经站到距他两步之遥的地方,心里油然生出一丝微妙的失落感。

小雌性身上的衣服既宽大又保守,却还是显了一点曼妙的曲线,没被衣料盖住的肌肤莹润白皙,让人轻而易举就能脑补出内里的柔软馨香。

少年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他是个孤儿,被岑野救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从未见过真正的雌性,一直以来都从岑野和霍利的口中了解这个稀少又尊贵的群体。

从这二人厌恶的语气中,少年领悟到雌性的地位虽然至高无上,但并不讨人喜欢。

但眼前的这个小雌性让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她说话细声细气的,又生得乌发雪肤,简直比玩偶娃娃还要精致美丽。

被她抱住时的触感更是软得不可思议。

浅绿的双瞳泛起波澜,少年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池临是你什么人?你好像很在乎他?”

即使心里的声音已经说过他不是,但距离拉近,陆朝梨还是被这张高度相似的英俊面孔所蛊惑,下意识回答:“他一直保护我,我也……挺喜欢他的。”

话说出口的瞬间陆朝梨才意识到不对,想到少年之前的跟踪,她看向少年的眼神又隐隐浮现警惕,声音也添了几分冷意:“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压下心里莫名生出的不悦,少年回答:“我是埃泽尔,老大让我看着你,防止你乱跑到不该去的地方。”

看着小雌性萦绕忧虑的漂亮眉眼,鬼使神差的,埃泽尔又补充一句:“也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陆朝梨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腰细腿长,容貌英俊,一看就是最好的年纪。

更重要的是他的态度,虽说不是太热情,但也比霍利那个上来就给人注射药剂的变态好多了。

而且从他方才所言可以判断出,他是岑野的人。

所以只要岑野对她好,那服从岑野的他也绝不会亏待了她。

想清楚利弊之后,陆朝梨对埃泽尔露出一个温软的浅笑,柔声向他解释:“之前我不知道你的意图,被跟了一路很害怕,所以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我向你道歉。”

埃泽尔完全没料到小雌性会是这个态度,眼里不禁掠过一抹错愕。

他盯着陆朝梨,只觉得她笑起来像是在嘴角开了一朵花,漂亮到他微微眼晕。

高大英俊的少年说话一下子结巴起来:“没,没事的……”

陆朝梨眼睁睁看着埃泽尔的脸以肉眼可见的态度涨红,连带着耳尖都红透了,活像只煮熟的大虾,她不免有点惊讶。

他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而且他这副耳朵红红、目光躲闪的模样,和池临更像了。

陆朝梨黑亮的瞳底渐渐升起兴奋。

骂了不知多少本替身文学的她如今也成了主角,主动靠近了埃泽尔,一边盯着他一边软声问:“我长得很吓人吗?”

玫瑰的甜香扑鼻而来,埃泽尔的脸热烘烘的,连忙回答:“没有。”

她明明美得让他心颤。

“哦~”陆朝梨拉长语调,眼波流转,“那你怎么突然不看我了?”

“我……”埃泽尔吞吞吐吐的说不上来,神情既羞又窘。

“你也是兽人对吧?你的兽形是什么?”

陆朝梨一张瓷白小脸写满好奇,目光在他身上游走,猜测着:“兔子?还是羊?”

他身上的气息很清新,瞧着又是一副温柔害羞的模样,想来兽形也不会像岑野霍利那样凶猛唬人。

活了十八年,埃泽尔从来没见过雌性,更遑论被雌性追着问兽形是什么。羞涩、慌乱、无措,夹杂对岑野吩咐的遵从,交织着攻占大脑,让理智隐隐有脱缰之势……

下一秒,陆朝梨眼眸一亮。

只见埃泽尔的身后赫然多了一条大尾巴,颜色深灰,尾尖又带一点黑,微微蓬松一看手感就很好,此刻正轻轻摇晃着,勾着人上去摸一把。

陆朝梨是这么想的,她的手也很诚实地放到了尾巴上,摸到一手发硬微扎的毛,像是在摸一只大狗。

她勾唇笑起来,手指顺着线条摸下去,低头打量着毛发的形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灰狼啊。”

埃泽尔觉得全身像过了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控制不住地轻颤。被雌性抚摸的感觉新奇又愉悦,他享受的同时又担心会被人看到,急切下喉间溢出一声喘息:“别,别摸了……”

他扭过头试图阻止,却先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神色骤然变得紧张惊恐:“老,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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