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煌看不到席暮谦脸上此刻的表情,但能想象说出这话时,他的脸色会有多严肃。
虽然她明知道自己跟猴子的关系有多纯洁,可却也不得不承认,席暮谦的确是有立场介意的。
“对不起。”
席暮谦却并不吃这一套:“对不起如果有用,这世界上的人,就都可以随心所欲的犯错了。我要的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口头道歉,而是你做出的承诺,说吧,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你该如何处理。”
“我……席先生希望我如何做?”
“不管我跟你是以何种目的走到一起的夫妻,你都必须要记住,出现问题,第一时间只能找自己的丈夫。”
黎煌轻咬唇角,不想给他添麻烦,倒还成错的了?
“我知道了,席先生的话,我会做到的。”
“还有,”席暮谦边开车,边凝眉看了她一眼:“席先生这三个字,你打算叫到什么时候?”
黎煌凝眉,这称呼也有问题?
他今天是心情不好吧,怎么这么能挑毛病呢。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也要我教给你?别人家妻子,都是如何称呼自己丈夫的,你就不会依葫芦画瓢?”
黎煌想了想,叫老公?说真的,叫不出口。
亲爱的?诶,偶尔演戏还行,真要平日里叫,也太恶心了。
“那我叫你……暮谦?”
席暮谦没做声。
黎煌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实在拿不准这称呼对方喜不喜欢。
席暮谦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
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跟对方谈事情,竟然出奇的放松,起码不必担心对方读懂自己的表情,算计自己。
不过她这夜盲症……倒也的确是个问题。
“明天开始,给你配司机。”
“不用了,”黎煌看着他的轮廓,她可不想连这种麻烦都给席暮谦添。
“我知道自己有病,所以不会在晚上或者光线不好的时候开车。”
席暮谦冷声:“那今天的车祸你怎么说?今天是你运气好,下次呢?你打算弄出人命?”
黎煌想到那辆突然从后面绕出的黑车,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的深沉。
当时路面上的车并不多,那黑车忽然别车,并不像是无心之失……
“今天是我开车以来,第一次出问题。以后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用司机。”
席暮谦睨了她一记,也没再坚持。
回到家,趁着席暮谦去洗澡的空隙,黎煌给白成翰打了一通电话。
“猴子,帮我去大修厂找我的行车记录仪,查一下那辆别我的黑车,我觉得那车有问题。”
“OK,等我结果。对了,你家席先生没为难你吧?”
黎煌不禁一笑:“他干嘛要为难我。”
“没有就行,那我挂了啊,”白成翰挂断电话,纳闷,难道是他感觉出了问题?
晚上躺在床上,席暮谦看着天花板有些糟心。
他想对黎煌做点儿什么。
可是昨晚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后,这会儿反倒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他心中郁闷,想起好友谭柏儒曾说过,“你这种没有跟异性接触经验的人,就算突然遇到喜欢的,恐怕也不好下手。”
难道还真被谭柏儒一语成谶?
看来,这段时间,他得好好的往这方面使使力了。
第二天早上,黎煌吃过早饭后,拒绝了家里的派车,一个人打车去了事务所。
她下车,正要往楼里走的时候,之前就停在楼下的一辆黑色奥迪上,有人走了下来。
看到来人,黎煌原本还有些惬意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
男人走到她面前,口气不善的呵斥道:“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黎煌面色疏离的望向他,冷淡道:“我姐死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失去的,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两个。所以黎总,在我面前不必打什么父女牌了,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你……”黎诺胜举起手就要掌掴黎煌,却被黎煌一把握住了手腕。
她眼神森寒:“黎总,收起您这高贵的手,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在黎家弱小到可以被父亲殴打辱骂的孩子了。我决定离开黎家的那一天时就已经说过,我翅膀硬了。”
黎诺胜被黎煌的话,气的心口剧烈起伏:“黎煌呀黎煌,你简直就是我黎家的克星,如果当初死的是你,黎初一定会乖乖地听我的话,交出兰园,我黎氏集团也绝不会走到今天的绝境,可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