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云手中的糖人一直都没有吃,她把那块玉珏放进了胸怀里的位置。
这一路上都在回想着与那位公子的每一句话,引的大哥好奇,时不时的抬起手,在念锦云面前晃动了两下,可是浑然拉不回念锦云的神。
等到牛车停到了村口,念归樵见呆在坐在牛车上的念锦云,拍的拍她的肩膀,才把念锦云的三魂六魄给呼唤回来。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脸突然一红,念锦云回复的慌张,而且带着几分敷衍,“没什么。”
匆匆的走到了念归樵的面前,提起脚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念归樵站在原地双手抱怀,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小鹿乱撞的声音突然一笑,“我这个妹妹有什么事能够逃过我的眼睛,看样子今天准是碰上了什么人,芳心暗许了。”
用晚饭的时候念归樵若有若无的提起念锦云今日的所见所闻,可是总是被念锦云三言两语给打发掉,便惹得念归樵的好奇心更甚。
就像是沸腾的热水一般,只要不停的加柴火,这水变得一寸一寸的煎熬干。
“明天我去镇上买些红纸,趁着过年的机会卖卖春联,给家里带来点收入。”
吃完饭,念归樵主动的收拾碗筷,但是念锦云不想和大哥呆在一个厨房里,便借机有些疲惫了,回屋休息去了。
一边收拾碗筷,念归樵心里一边念叨着这小丫头片子看上了谁家的公子了。
第二天,念归樵买完红纸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一家人忙完了手中的活,一旁候着念归樵写春联。
念归樵原本跟着村里的识字先生念过几年书,他个人又极其爱好舞文弄墨,只是生不逢家,后来因为家中贫困,只能背着工具下地干活。
这说起来也是一件让人觉得是多可惜的事情,要是家里能多些银两,说不定念归樵便争气的考了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让一村子的人刮目相看。
写了几幅春联,奶奶不识字,乐呵呵的看着念归樵,从她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来,她很满意。
“来,写累了吧,喝水休息休息,别累坏了。”奶奶送上一碗水,念归樵的目光就像是被锁在了春联上面一样,久久才回过头。
看着念归樵喝水都要盯着春联看的样子,奶奶也凑过去看了两眼,虽然看不懂,但是觉得那字写得龙飞凤舞,也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辛苦了一下午,念归樵收拾好今天写的春联,想着村里的人可能没人买,并和大家商量着去别的镇卖,毕竟昨天他和念锦云都看到了镇上卖春联的光景,那竞争力叫一个强。
念锦云觉得大哥十分有远见,这天连夜做了一些干粮,以备明天念归樵带在身上吃。
“你昨天有没有碰上什么人?看你混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被别人把魂给勾走了。”
念锦云和念归樵坐着牛车出发去别的镇卖春联,路上打发无聊的时光,念归樵毕业又逗着自家妹妹玩。
本来这两天晚上,就因为时不时想起那位公子的音容笑貌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现在念归樵当面这么一提起,念锦云的脸像烧了一般,往脸上放一个鸡蛋,没过半会儿都能熟的那程度。
“大哥,你怎么还在开我的玩笑。”念锦云的态度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正是因为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才让大哥越来越好奇,这几天都惦在心上。
躲避念归樵的目光,念锦云收拾放在身后的春联,轻轻的抚摸着那几张红纸,“你有空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个春联给卖出去吧。”
成功的扯开一个话题,念归樵带着几分自恋的拍拍胸脯,做出保证,“你大哥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虽然没有妹妹聪明灵慧,但是这春联写出来也总是有人买的。”
念锦云当然知道,毕竟写春联之前大哥可是翻出了陈年的几本书,熬了一个晚上看书,都把眼睛给熬成了白兔眼。
“大哥,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
有时候的自恋是因为有那个资本,有那个能力。
果然不出念归樵所言,他们迎来了开门红。
这春联还没有完全摆出来,就被路人看中了,买去了几幅,念锦云可乐坏了,又细心的把春联给摆了出来,春联与春联之间对的可整齐了,连每一条缝隙都似乎经过精确的计算。
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个人都在不停的吆喝。
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念锦云嗓子有些冒烟了,灌了几口水,看着只剩下一幅春联,心想着这幅春联要是没卖出去直接带回家,贴在自家门口算了。
“大哥,今天上午的生意这么好,不如我们先去逛逛,添置几件年货吧,这最后一幅春联不卖也成。”念锦云建议道,立刻就得到了念归樵的肯定。
得到念归樵肯定的目光之后,念锦云放下水壶准备收集春联,却被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一手拽住。
念锦云挂上招牌的笑容,抬头时看到对方凶神恶煞,猛的一愣,“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今天我们收工了。”
这人生得一副凶相,念锦云不由自主的不愿意给他做生意。
这一身肥肉的壮汉看了一眼这瘦小的两人,一把拽过春联,春联从念锦云手中被抽走,像锋利的刀片一样划出了看不见的伤口。
下一刻,春莲在那凶神恶煞的壮汉手里被撕得粉碎,“谁告诉你我要买你的春联的。”
这人怎么蛮不讲理,念锦云刚想上前与这人理论,就被念归樵一把抓住往后拽了几步,因为从那壮汉身后又走出了几个黑衣人,看这架势两方势力悬殊太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来啊,给我把这摊子砸的粉碎,别让我在这条街看到你。”胡子拉碴的壮汉一开口唾沫星子便飞了出来,让人有种莫名的恶心。
眼睁睁看着摊子被人砸的面目全非,念锦云的眼红了,怕一眨眼泪水流了出来,她挣脱了念归樵的手,看见念归樵也愣愣的站在原地,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