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来的突然,猝不及防。
夏知笙睫毛颤动几分,却没有挣扎,温顺的靠进他臂弯,摇了摇头。
“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距离和殷晴通话又过去六天。江聿把握的时间刚刚好,给她请的假到这个周末,到时又是新的一周,可以直接去学校。
江聿面对面直视着她,捧着她的脸,漆黑如墨的眼底在此刻只装了她。
让夏知笙有种被爱着的错觉。
他低头凑近,在夏知笙嘴角落下一个吻。保持这个姿势,并未拉开距离。
“可以吗?”轻声询问。
虽然知道她不会拒绝,但江聿总要问上一问。
避免自己强迫到她。
夏知笙没说话,好似紧张,又好似默认一般,搂着他脖子的胳膊紧了一些。
于是江聿知道了她的答案。
距离上次,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这么亲密了。
先是江聿出差,用了半个月……紧接着又是夏知笙的脚受伤,养到现在也有十几天……
夏知笙久违的软倒在他怀里,呼吸被夺走,竟然有一些生疏的喘不过气。
一只大手穿插进她的发丝,反复揉捏。
力道小心而温柔。
两人在落地灯下的沙发上接吻,严丝合缝。
江聿将人打横抱起,一边亲吻,一边步步踩上楼梯,将她抱回房间。
他分明没有喝酒,口中也没酒味。
夏知笙却仿佛被感染的有些醉了,迷蒙着双眼,眸中浮起薄薄的一层水雾。
鼻尖是空气中残留的酒香。
与江聿身上那一股清淡的檀香,结合在一起,无声剥夺人的心志。
“江聿,你喝酒了吗?”她未经大脑,脱口而出最真实的想法。
江聿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清冷的音色也因情欲沾上几许温度:“没有。”
声音落在耳畔,引起一阵阵的痒意。
夏知笙想抬手揉揉耳朵,却被江聿攥住手腕,不得自由行动。
“明明就——”
而后,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明明就喝了……不然她怎么觉得这么醉呢。
夏知笙大脑晕乎乎的,短暂的失去思考能力,被按在床上亲的稀里糊涂。
虽然没说完整,但江聿听懂了。
他的唇缓缓移动:“那就算喝了吧。”
江聿没有喝酒,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如果夏知笙说有的话,那就算他这一刻真的喝了酒吧,当做对她的破例。
他愿意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然而夏知笙已经听不清了,理智被彻底搅成一团浆糊,只知道努力调整呼吸。
床头灯未灭,那是夏知笙之前打开的。
属于两个人的手交缠在一起,指节时而紧扣,时而微微松懈,又很快粘在一起。
紧密相连,不留一丝缝隙。
心跳在某一瞬间重叠。
原本平展的床单,渐渐多出一条条褶皱。
室内光线柔和,并不强烈,眷顾在他们身上。绰绰朦胧的影子映照在墙上,是入目可及的难舍难分,缠绵而缱绻。
两抹银光晃过一瞬,那是他们的对戒。
最后,床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在那节凸起的开关上。
“啪——”的一声后。
满室黑暗。
……
不知多久,灯又亮起来。
浴室里,水流声淅淅沥沥。
雾气弥漫。
夏知笙困倦得眼皮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趴在江聿身上,任由他搂着清洗。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被水声遮盖。
江聿凑近才听清楚。
她在说:“好像有点晚了……”
江聿问:“什么晚了?”
“江聿。”
“嗯?”
“你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她意识朦胧,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也不知是意乱情迷中的随口胡说,还是早就想问,却一直藏在心里没敢问的话。
这话落入耳中。
仿若平静的湖面,忽而坠入了一滴水珠,不可避免的触动起层层涟漪。
江聿表情怔住,看向她。
却发现夏知笙已经睡着了。她脸颊光洁,泛红的眼角还挂着点星水光,分不清是浴室里的雾气熏的,还是刚才被欺负出来的。
此刻乖巧枕在江聿肩头,拥着他呼吸。
原来是这么个‘晚了’的意思。
他回来时就已经过了0点。
江聿认真的盯了她一会儿,良久,伸出指尖,点了点夏知笙眉尾那颗明艳的小痣,又捏了捏她的脸,很轻不会将她吵醒。
“你已经送过了。”声音微不可闻。
最想要的礼物,早已来到身边。
尽管来的时候,不那么美好。但他已经尽力将碎片拼凑起,放在掌心好好护着。
以后也不会再让她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