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国师后,特工女帝疯魔了》第3章 此乃孬种
言罢,这行人果然赶在屋中的人发火之前退出了房间。
可即便如此,他们在离开前,还是隐约听到那刚才还满眼笑意的公主殿下,随后冲孟公子撒娇着要“挖掉他们这群人眼睛”的声音。
侍卫们心里“咯噔”一下,不仅加快了离开的步伐,甚至在关好凤栖殿多殿门后,内心有些后怕的自动远离了屋子好几十米远。
经此一遭后,恐怕里面的人再怎么闹,也没人敢上来打搅清静了。
虽然这些侍卫们至今也没弄明白,为何平日里最是娴淑得体的五公主,私底下竟会变成这般模样……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此刻不仅他们的脑袋有些发懵,就连屋子中的剩下两个人,同样也满脸的不可思议。
孟承德的身体仍旧控制不住的在发抖,虽然刚才他和楚漓只有一瞬间的眼神接触,可品尝到的那股子寒意却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对方看着的本身就是一具尸体。
正常的长乐公主,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那现在所剩的解释便只有一个——
这个女人疯了!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疯子,自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孟承德心里很清楚,只要对方一个不满,她便会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
他不敢和不要命的女人硬嗑,只能尽力配合着对方的吩咐行事。
“漓儿妹妹,你看……他们人已经走了。”
孟承德吞咽着口水提醒着眼前的人,欲图让对方收起仍旧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尖锐之物。
楚漓仔细聆听着外间的动静,此刻的一回头却是“嘎嘣”一声,二话不说便动作利索地接连掰断了眼前之人剩下的手指头。
孟承德这样的公子哥哪里受过这等折磨?
当即又是一阵哀嚎连天。
楚漓的脸上此刻已不再带有丝毫媚笑,然而说话的声音却仍像是在和其玩刺激的情趣游戏——
“哎呀,孟公子,人家弄疼你了吗?”
“漓儿妹妹,快,快住手,疼!真的快断了……!”
“呵呵,妹妹看你分明享受得很,您叫得越兴奋,本公主也越开心。”
孟承德满头大汗地发出哀嚎,可这次无论他发出多大的声音屋外都再无动静。
眼见着自己手指,接连连三地弯曲到了一个扭曲的弧度,他只能顶着满头大汗,面色扭曲地喘着气向楚漓质问。
“本、本少爷都已经按你的吩咐都做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没完,这不还有最后两根嘛。”
“住手!你别忘了,我可是未来的大源朝皇储……啊!”
谁知话没说完,下一秒已经被楚漓一脚踹翻到地上,整个人痛苦地打起滚来。
“还没谋逆成功呢,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当皇子皇孙了?”楚漓如他所愿地收起了发钗,见这杀猪般的惨叫声都没引来殿外的人靠近后,随即拍拍手居高临下地来到床阶下,“也罢,本公主倒要看看,这世间有谁会让一个太监当皇帝……”
眼见着楚漓不知在哪里找来了一把匕首靠近,孟承德这次是真的怕了,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你!你你你这贱人!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
话语一落,不待楚漓动手,随即双眼一翻,竟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楚漓愣愣地停住脚步。
这么不经吓,终究还是她高看了这色胚……
边上的六公主早已经被她的一系列操作吓得说不出话来,拉起被褥掩盖住自己全身,捂着嘴巴颤抖地缩到了床脚。
楚漓只好扯了条帷幔当绳子,先把眼前这昏死过去的人绑起来再说。
等到她刚把孟承德捆成个粽子时,正好瞧见床上那姑娘正惊恐地盯着自己。
也是,一朵温室娇花哪见过这阵仗?
身为旁观者,没大叫着坏了楚漓的计划就算不错了。
抬手将一团棉布塞进孟承德的嘴中,楚漓朝她丢过去一张手帕,说:“已经没事了,去把脸擦一擦,衣服穿好,没人会进来。”
楚漓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这位六公主的相关记忆,可惜并没有得出多少相熟的画面。
源惠皇这一代生的皇子皇女倒是不少,但这些个兄弟姐妹间都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集,即便是姐妹之间也谈不上什么过多的了解。
或许是刚才自己的“立威”效果很不错的缘故,楚萱有些害怕地果然照着她的话做了。
楚漓这边也趁着这段时间,终于在大床边上摸索一阵后,找出了那打开地道的暗门。
“吱呀”一声,一道通向地底的入口从床垫下面漏了出来。
这一动静自然引来了楚萱的目光,楚漓在跳进去查看之前,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最后反倒将身上的匕首留下来递到了她的手中。
“把这个拿好,如果外面有人要硬闯进来,你就把刀往这人身上扎几下……他自然会保你的性命。”
孟承德比楚漓想象中更怕死,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把这人扎醒了,他自会帮忙拦住外面的人。楚漓精通的刑讯手段倒是不少,但本人并没有折磨人的嗜好,只是相比起让那色胚死在自己的手里,显然还是留给楚萱保命给有价值而已。
一提到孟承德,楚萱胆怯的脸上立马闪现出作呕的神色。
楚漓识趣地没再多说什么,将刀留下后,又言简意赅地交代一番,这才转身入了那地道。
察觉到她要走,楚萱颤抖地叫了她一声:“长、长乐姐姐……”
声音却细若蚊虫,几乎听之不见。
但楚漓终究还是听见了,心神微动地侧头看她。
前世的她从未有过兄弟姐妹,实在不知该用何种心态来应对这群温室娇花。
楚萱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真的为了自己停下,整个人有点呆滞。
可她毕竟是这皇室姐妹中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敏锐地从楚漓神色中觉察到“对方根本不可能带自己一起走”的想法后,她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了两下。
顿了片刻才张了张口,楚萱转而问:“你、你还会回来吗?”
楚漓顿时也松了口气,低头稍作沉思,给了她保证——
“当然会。”
如果说“权衡利弊”是动物的天性,那么“学会如何取舍”则是为人的根本。
楚漓不喜欢抛弃自己已经拥有了的东西,这会让她弄不清生存的价值。
得到肯定回答的楚萱不知为何也安心了些,眼前的“长乐姐姐”仿佛变了个人般让人畏惧,但又莫名地让人安心。
“吱呀”的暗格声响拉回她的神思,直到确认屋内已再无楚漓的身影,楚萱的眼神中才重新充斥起了无力和惶恐。
房间的色调由暖转冰,奢华的宫殿大得出奇,狼藉之物满地都是,她的身体却如此渺小,仿佛一瞬间就能被冰冷的空气压抑得窒息……
可很快,当她慢慢地将视线转移到地上的孟承德身上时,这种令人胆颤心惊的恐惧,却又渐渐透出一股疯狂的恨意。
先前的加害者,已经变成了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
局势逆转,那一瞬间,她似乎终于找到了对抗恐惧的途径……
……
长乐宫,地底隧道。
漆黑的地下通道中,楚漓拿了颗夜明珠正在摸索前行。
两分钟前,她手里的油灯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自动熄灭了,楚漓猜测是因为此地常年不曾通风的缘故,已经达到了缺氧状态。
但这并没有阻止她继续前行,如果她的计算没有出错的话,从自己的长乐宫到废弃冷宫的这一段路并不算长,即便是屏息前行也足够她支持走完全部路程。
可惜行至半途的时候,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现今这具身体的各项素质。
期间耗费的体能自是不用多说,竟然连个屏息五分钟这等小事都办不到,着实让楚漓吃了一个闷亏。
于是乎,原本应该是最安全的一条路线,此刻反倒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狭窄的暗道中,楚漓的脑海里有翁鸣之声络绎不绝,身体好几次差点栽倒在地昏厥过去,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失血太多的缘故,眼前甚至开始出现了大片幻觉。
光,好多光……亮得耀眼的青白色光芒。
紧跟着,她便真的见到了光。
那是从四周墙壁透出来的青色幽光,仿佛自己正被困在深海里,冥冥中还有人正用古老的言语唱着悠远的歌谣。
歌声诡异动人,宛转悠扬,可惜楚漓一个字也听不懂。
紧跟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壁中猛然蹿出一道青光,便一头扎进了她的脑门中。
无力动弹的楚漓顿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种感觉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中了枪子,脑子也随之变得清醒了过来。
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鬼影,歌谣,青光……什么都没有了,而她人也已经躺在了一座废弃冷宫的枯井底部。
楚漓默算了下时间,摸索过来的这段路程,她顶多昏厥了不过两分钟而已,然而身体却仿佛有种已经沉睡了千年的厚重感。
说实话,这诡异得有些不正常。
楚漓从地上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眼神深邃地回头望了望来时的隧道方向。
尽管理智上觉得不可能,但她的心中还是生出了某种怪异之感。
如果这是个有“异人”的古怪世界,有“鬼怪”这种事,是不是也该列在合理的范畴之内……
楚漓不由得去猜想这种可能性。
这毕竟不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否则当年过了十岁以后,这具身体的原主也不会选择封了这通道,再也没用这种方式溜出去玩过。
抛下脑海中的诸多疑惑,楚漓最终还是接借助着从井口悬下来的井绳爬出了出去。
枯井周围已经长满了青苔,整个院子也草木丛生,破败阴冷,看来这座废弃的宫宇已经有数十年无人居住过了。
在原主的印象中,如此荒废的宫殿一般就意味着是座冷宫,可等楚漓粗略地观察了一番布置后,却发现实则不然。
殿门的破牌匾上挂着“凤祥”二字,屋内的布置也和她的长乐宫颇为相似,与其说这是一座后宫嫔妃的冷宫,它更像是昔日里某个皇家子女的殿堂。
呵,这大源皇宫还真是处处充斥着诡异……
好在离开废弃宫殿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顺利多了。
中途楚漓还逮了个太监问路,顺便抢了身衣服,重新包扎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不管怎么样,装成太监总归要比装成宫女更方便行事的。
太监们平时头戴的宽大帽子,还能用来遮盖额头上包扎伤口的白布。
事后楚漓选了一道最不容易引起敌人怀疑的宫门离开。正好北门也是距离占星观最近的方向,此地远离皇权中心,守备也不像皇宫正门那般森严。
负责看守的禁卫军自然而然的拦住了她,这种时刻容不得出任何差错,哪怕是位于偏僻北街的殿门,也不能轻易让一个小太监随意出入。
楚漓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一言不发地便掏出了从孟承德身上搜来的身份令牌。
那首领的神情果然立马由谨慎变成了恭敬,乖乖给她放了行,甚至连多盘问一句都不敢。
“……公公有请。”
楚漓冷漠点头,镇定地收起腰牌离开,显然也是料定了他不敢的。
毕竟无论怎么看,她现在也更像个急着离宫给孟家办事的“自己人”,要是误了丞相的谋逆大计,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离开了皇宫之后,占星观的方向便好辨认了。
它毕竟是整个皇都最高的建筑物,只需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其高耸入云的半截楼墙。
只是云阳城是整个大源国的权力中心,出了宫墙之后,周围大多是些达官贵人的府邸和权威机构,正常老百姓是靠近不了这等地方的,周围还有带着刀的侍卫在巡逻,楚漓在抵达占星观之前仍不敢大意。
当然,有时候也不是自己谨慎一些,就能够完全规避祸福的。
譬如现在,一个衣衫破旧的花胡子老道士,便举着一面旗子正不怕死拦着一队巡逻的衙役,正热情地想给大家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