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沫站在墙底下,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而在她旁边的树上,那个送她出来的男人此刻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 哟呵,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男人站在树上开口说道。
钟离沫一愣,抬头朝着男人望去,惊呼道:“你还没有离开呢?你当心被禁 卫军发现。”
男人轻飘飘的从树上飘落下来,目光盯着她身后的布包,然后问道:“你这包里面拿的是什么?”
钟离沫一阵心虚,赶紧后退两步,说道:“没,没什么。”
男人凑近钟离沫,隐隐约约之间可以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食物的香味儿,诧异地看了钟离沫一眼,说:“你出去就为了找吃的?”
被猜中了,钟离沫眼睛睁圆,表情有些局促,面色微红,故作镇定的说道:“才不是,我出来是有重要的事呢,怎么可能就是为了找这些吃的。”
咔嚓!
忽然后背的大包,或许是因为装的东西太多了,有些不堪重负,裂开一道口子。
各种瓜果蔬菜、鸡肉鱼肉猪肉,撒了一地,刹那间空气中的香味儿,更加的浓郁了。
钟离沫僵硬在那,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着,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男人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说道:“这么喜欢吃,还专门跑出去偷吃的,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见事情暴露了,钟离沫索性也不再隐藏,说道:“我若是不出去偷食物,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饿死在里面。”
男人一听,说:“这里虽然是冷宫,但好歹也是皇宫,皇上不至于苛扣你的吃食吧。”
钟离沫一声冷笑:“虽然皇上一手掌握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享受着天下人的朝拜,但也不见得能知道天下事,贪污腐 败的官员,依然不在少数,更何况是在这宫中呢。”
说完钟离沫叹了一口气,蹲下 身铺开布,把散落一地的食物重新放到布上。
“可惜这一地的食物了,我都能吃好久了。”
男人看她的眼神明暗忽闪,晦涩不已,隐隐约约之间,还透着一抹厉色,似乎是在生气。
等再次把食物打包好,钟离沫忽然朝着男人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再把我送进去?”
男人低头凝视着她。
钟离沫以为不行,于是试探性的说道:“要不我分你一只鸡?你就再劳烦一下?”
男人一阵无奈,眼前这个女人,身处这种窘境,也能如此坚强,他的心中五味陈杂。
“啰嗦!”
男人直接揽住钟离沫的细腰,纵身一跃,下一秒就带着钟离沫到了冷宫里面。
钟离沫赶紧把包放在地上,然后从里面翻出来一只烧鸡,递给男人说道:“多谢啊,这个给你,我闻着可香了,吃着应该很好吃。”
男人无奈的接过烧鸡,然后捞起缸中的超级清道夫,转身离开。
钟离沫在身后大喊道:“你还会再来吗?”
男人没有回答,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钟离沫心中有些不舍,这冷宫里面,八百年也不见得会来一个正常人,连说个话都没人说。
好不容易来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结果却走了,实在是可惜呀。
咕噜噜!
肚子又开始抗议了,钟离沫捞起一只烧鸡腿儿,张口就啃。
而另外一边,男人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殿,将手中的超级清道夫交给太监,“好生将这鱼养着。”
太监小心翼翼的把鱼抱在双臂之间,看着那鱼的长相,神情有些古怪,说道:“陛下这鱼长得也忒丑了点,咱皇宫里也不缺鱼呀,要不我给你去找一条好的。”
男人摇头,说道:“不,这条就挺好,将它养在污水之中,过两天给我汇报情况。”
说着男人顿了一顿,又吩咐道:“去给我查一下宫中有没有一个叫钟离沫的女人。”
太监感觉一阵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又是让他养鱼,又是让他查人。
时间悄然流逝,天色渐亮。
钟离沫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了。
忽然听到有声音响动,立马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几个往日苛待她的侍女,此刻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在殿中四处张望。
钟离沫皱眉,这厮不会发现她藏的食物了吧,立马从破旧的床上站起来,绕过屏风,走出去说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几个宫女一惊,惶恐的盯着钟离沫,尖叫道:“啊啊啊!鬼啊!”
几个人被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窜。
钟离沫一阵皱眉,厉声呵斥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不叫还好,这一叫更是像捅了马蜂窝,尖叫声跟盛。
“啊啊啊!鬼啊!快跑啊,有鬼啊!”
几个人使出浑身解数,逃出了冷宫。
钟离沫无奈的撇了撇嘴:“这几个刁奴跑了也好,我倒是乐得清静,省得担惊受怕,还要担心食物被发现。”
这几日,有了从外面拿进来的食物,钟离沫过得十分逍遥自在,整个人都直胖了一圈儿,眼睛也愈发的炯炯有神。
而在皇宫之中,开始流传一则谣言,被打入冷宫的沐妃,变成了厉鬼,在皇宫中害人。
但是身处冷宫之中的钟离沫,就是他们口中的沐妃,对此却一无所知。
她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她带回来的那些食物已经见底了。
御书房内,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
“陛下不好了,皇宫出现怪事了。”
伏在案上办公的男人,淡淡问道:“什么是?”
太监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低声说道:“陛下,我怀疑宫中闹鬼。”
闻言,男人蓦然抬头,呵斥道:“这世上本无鬼神!以后需要再说这样的言论,到底是何事,让你惊慌成这样?”
“皇上,您那日让我将鱼养在污水中,我把它放在污水池里,但是过了一天怪事就发生了,那污水池中的水竟然莫名其妙的变干净了,而且无论怎么再将它搅浑,过一段时间,就又会变得清澈见底。”男人一听,蓦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