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检查并没有太完整,有很多CT肠镜胃镜都要求空腹,而姜老爷子已经吃了东西了,所以昨天并没有做完。
而今天做完全部检查之后,又检查出了新的问题,所以必须换一个科室的病房住院。
这一来一往又要麻烦很久,姜语兮不想带着爷爷到处奔波这么劳累。
正好此时蔺相南过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蔺爷爷呢?”姜语兮看向蔺相南背后,并没有蔺老爷子的身影。
蔺相南压低声量,尽量用姜老爷子听不到的声音和姜语兮说着悄悄话:“爷爷那边差不多了,他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要帮忙的。”
蔺相南本来也只是意思一下,并没有觉得姜语兮会真的让他帮忙做什么。
可谁知道姜语兮突然笑着开口:“有啊!”
她有些许高兴,“我爷爷要换病房,去那边的康复楼六楼六二三号单人病房,你能帮我送爷爷过去吗?我还要去重新办理入院手续。”
“好。”蔺相南干脆地应承下来。
“爷爷,蔺先生先送你过去病房,我办好手续就过来找你。”
话音落下,姜语兮就小跑着离开了,留下姜老爷子和蔺相南二人。
“那姜老,我推您过去吧。”蔺相南窝上轮椅的扶手,丝毫没有尴尬一般就推着姜老爷子往前走。
姜老爷子看自家孙女拜托蔺相南做事竟然如此自然,心里头的困惑和不解更加深了——
语兮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蔺相南?
“蔺先生。”姜老爷子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询问,毕竟这事关乎孙女。
“我是晚辈,姜老叫我相南就好。”蔺相南态度很恭敬。
“相南,你和我家语兮是怎么认识的?我似乎没有听说过她与你相识。”姜老爷子直接开口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丝毫不拐弯抹角。
像蔺相南这样的人物,语兮一直都没有靠着姜家的资源,又到底是怎么结识对方?
蔺相南早就想到姜老爷子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他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其实我和语兮相识也是一次偶然,我有一次在咖啡厅遇到了一些困难,语兮帮助了我。这一来二去,自然就认识了。”
蔺相南的回答掺杂了半真半假。
他和姜语兮的确是咖啡厅认识的,只不过认识的原因并非如此。
按道理来说,蔺相南也不算骗他。
虽然还有些疑惑,不过姜老爷子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两个人之间恢复了沉默。
蔺相南很快就把姜老爷子送到了目的地,刚把老爷子搀扶到床上安顿好,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病房外面徘徊。
他没有惊动姜老爷子,而是拎着热水壶若无其事地表示要给姜老爷子打一壶水,然后便走出了病房门口,顺手还把房门关上。
“你是谁?”蔺相南出来之后,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上下的年轻男子一脸着急的模样。
“啊,我,其实我是……啊不对,请问姜语兮在里面吗?”
“你是谁。”
蔺相南还是语气平淡地询问男人的身份,颇有若是对方不表明身份,他就不会告诉对方任何事情的架势。
男人只得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是这样的,我叫刘一桥,是语兮姐的同事。是语兮姐让我把这些工作资料送过来的……”
说完刘一桥又解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叠文件来。
蔺相南垂眸看着那个工作证,上面写着“新锐杂志社”,这确实是姜语兮所在的杂志社。
原来姜语兮之前接到了杂志社那边的电话,表示有一些工作资料要交给她,姜语兮就直接让人送过来,却没有想到来人会这么快。
她都还没有办理好入院,杂志社的人就来了。
“东西给我就行,你可以走了。”
蔺相南说罢朝着刘一桥张开手,示意对方把工作资料交给自己。
“那个……请问您是语兮姐的……?”
刘一桥还是留了些心眼,也想到要先问清楚蔺相南的身份。
蔺相南“朋友”两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可谁知道刘一桥却更快一步,“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语兮姐的哥哥吧!”
说罢刘一桥就直接把文件都递到了蔺相南的手里,边递还便吐槽起来:“那个哥哥啊,语兮姐和杂志社请了三天的假,可是主编那边还是很着急早中晚三遍的催促啊!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一定要提醒一下她,千万千万不要忘了给蔺相南做专访!不然主编到时候可是会爆炸的!”
刘一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显然主编“爆炸”的景象,他似乎亲身经历过,也有着相当不好的体验感。
“蔺相南……专访?”蔺相南挑眉,重复了一遍。
他怎么不知道姜语兮要给自己做专访?
刘一桥连连点头,“是啊!下一期是咱们杂志社的百期纪念周刊,必须要有一个镇得住场子的当封面呀!听说语兮姐认识蔺相南,主编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了,也不知道她进行到那一步了……”
说到这里,刘一桥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你是不知道,杂志社里那个章小蕙不停地跟大家说语兮姐肯定不会成功,她总是针对语兮姐,真的太过分了!”
刘一桥丝毫不顾忌蔺相南其实对他而言只是陌生人,就把他们办公室之间的摩擦统统对着眼前的陌生人倾诉出来。
所以他甚至还冲着蔺相南抱怨了一堆章小蕙在杂志社作妖,到处诋毁姜语兮。
听着刘一桥说的这些话,蔺相南已经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之所以他不知道姜语兮要采访自己,估计是姜语兮其实根本不想麻烦他,所以才没跟他说。
想到这样,蔺相南对姜语兮的印象也更加好了许多。
毕竟在他的身边,有多少人只是打招呼的情谊,就装出一副和他很是熟稔的模样。
像姜语兮这样,他们其实已经领证结婚了,可是姜语兮却把婚前对他的保证做得十分完美,一点都没有逾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