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从小区门口进去停下,后车窗伸出一只手拿过保安手里的登记本,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又递出去。
不论从进来还是出去,都藏身在窄小的黑暗中。
前面的保镖已经给过通行证,所以不用再对他身份进行确认。
但也引起保安好奇,按照以往,这个神秘人每月第二个周末才会过来一次。
他们这边的保安都对他好奇八卦不少次,愣是没人知道。
殷和修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以最懒散的坐姿半躺着,右手托住下巴,半眯着眼:“殷和朔在?”
保镖半侧头低头回应:“大少爷在公司。”
“哦。”殷和拖沓着尾音,再靠近这边别墅区时,才恢复冷漠脸。
人才进门,一份A4纸直接冲他削过来,他也不躲就任由资料砸在他身上开了花。
手指碰了碰脸,抬头扫了眼气势汹汹的中年妇女,蹲身从地上逐一把纸页一张张捡起来。
过来客厅坐时边看着,脸色很感兴趣,看得也很认真。
殷母看到他这模样,更是气得快炸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你立马把人给我赶走!一个私生女也不掂量掂量……”
声音逐渐变小。
殷和懒洋洋靠着沙发,单手托住脑袋,轻轻抬眸瞥了她一眼,在她止住声后才继续看下去。
好半天他才看完,说出气人的话语:“找我来有事吗?”
“你!……你未婚妻不叫暮烟!”殷母快气绝了,只得深呼吸平复心情后,对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着。
殷和挑眉,口吻调戏暧昧:“哦,让我退货吗?您给包运费吗?使用后折扣呢?”
殷母震惊瞪大眼:“你……”
“听懂了呢。暮之城你们给选的?重读大学?”殷和只轻轻念着,之后就越过去,把这张掺和在里头的纸抽掉扔了。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男人眉眼间柔和一点,笑着念出声:“暮烟曾用名暮色,好听。”
殷母气得七窍喷火。
看他那脸,越发碍眼。
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样东西就砸过去,坐在她旁边的保姆轻啊一声,都没来得及阻止。
眼看烟灰缸直接冲着男人额头上去,保姆只管颤抖缩起身。
而在她预料之外的是,满脸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扬手把东西跟掸灰尘似的扫落到一边。
烟灰缸变了条道砸落在一旁地上,碎成一堆渣渣,散开成一朵美丽的冰晶花。
男人欣赏一会,就回头看殷母,面色还带着惬意笑容:“还有事吗?”
殷母看着这个儿子,浑身发寒,脑海里浮现一个模糊的画面,让她更是不由的颤抖:“我,我不许你娶这样肮脏的人!”
殷和手指点点自己鼻尖,眸色暗沉,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重头把她调查暮烟的资料看了看。
半天才起身,赤着脚踩过玻璃渣子,一直沿着路走到门口,一道斜长血脚印刺目延长地印在地板瓷砖上。
男人手里拿着A4纸,手握着门把时回头,看一眼呆坐在原地的殷母:“如你愿。”
弯腰把脚心上的渣渣轻轻扫落,拿着自己鞋穿上。
本想把手往身上一抹,就想到乖姑娘那复杂神色,哀叹一声。
门外的保姆把水盆放在门口,提醒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