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唐印这个人也是危险的,每次出现都让她紧张恐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出现就像救命稻草一般,让陶羡鱼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
绷紧的那根弦在这一刻突然崩断,陶羡鱼控制不住崩溃大哭,她真的吓坏了。
唐印脸上的表情僵住,低头看着陶羡鱼惊恐过后泪流满面的模样,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见过她鼻青脸肿最难看的时候,可即便是那样的陶羡鱼,那双眼睛依旧是纯净明亮的,可现在,精致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睛里只剩慌乱和惊恐,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唐印。
半晌反应过来,唐印蹲下,勾住她的肩膀整个圈在怀里。
“别怕,没事了。”他说。
他双手染过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从小到大的生活就是这样,别说女人的眼泪,就是取人性命也会毫不犹豫,可现在,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这么温柔。
无形的变化,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后背传来的温热,似乎让陶羡鱼有一种踏实的感觉,逐渐的,心情平静下来,哭声停了,只是时不时抽噎一声。
“一会儿有人要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嗯?”唐印压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陶羡鱼点点头,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起身。
刚才一直蹲在地上哭,脚都麻了,刚站起身来,一个趔趄又往地上栽,幸好唐印反应快拽住了她。
“你坐边上缓缓。”
唐印扶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转身,拎着秦让扔进了浴缸里。
陶羡鱼以为他要溺死秦让,紧忙阻拦,“别杀人……”
“他可是差点强要了你,你还这么好心?忘了刚才有多绝望?”
唐印挑眉,说着话,打开了水龙头,放的都是凉水。
陶羡鱼感觉这话有点扎心,咬着嘴唇不说话,可眼看着浴缸里的水就要满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刚才不对劲……你还是别要他的命了。”
她不是什么纯良的小白兔,被秦让侵犯,自然是恨的,可要人命,她还没那么狠心。
唐印扭头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冷静下来,陶羡鱼恢复了平常模样,那双眼睛也再次变得清澈。
他关了水龙头,径直走到她跟前,双手撑着她椅子的扶手,弯腰压下来。
“你……”
突然的靠近,让陶羡鱼又开始紧张起来,下意识往椅子里缩了缩,却见他只是勾起了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他的确不对劲,被人下药了,你要不帮他解决,他那玩意就得废了!”他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唐印自诩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休息室外面就有摄像头,若是秦让真的废了,陶羡鱼就会有很多麻烦。
陶羡鱼没想这么多,只是想他刚才的话,楞了一下,“被人下药?这可是他的接风宴,谁能给他下药?”
“你呀!”唐印眼睛一眯,笑得邪肆狂妄。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给他下药!”陶羡鱼涨红了脸。
她害羞起来,有种很无辜的感觉,让人更想欺负。
唐印强忍着逗弄她的心思,开口:“不是你给他下药,而是你脖子上的东西,会让靠近你的男人中招。”
“什么?”
陶羡鱼吓得站起来,紧忙将项链拿下来。
可是,左看右看,这就是个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没有什么特别,怎么可能?
“是那项链上的香味,女人注意不到那特殊的味道,也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对男人,这种淡淡的几不可查的味道确是致命的诱惑,让人很容易失控。”唐印表情微微变化。
之前在卫生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他本来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可刚才在卫生间差点没控制住。
陶羡鱼是漂亮诱人的,可再有魅力的女人也不会让他瞬间失控,是她身上飘出来的那股香味,而陶羡鱼是从来不用香水的。
陶羡鱼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东西,一时间震惊不已,可是转念一想,这项链是霍司捷给她的,今晚宴会男男女女这么多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之前在卫生间门口,霍司捷自己也差点……
细思极恐,陶羡鱼想到这里,脸都白了。
瞧着她这紧张的模样,唐印忍不住轻笑,“放心,你到底是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头来的,他不会用霍家的名声开玩笑,只是,他利用你对付秦让倒是真的。”
“什么?”陶羡鱼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利用她对付秦让?怎么会!
今天晚上她跟秦让可是第一次见面,就算秦让浪荡名声在外,也不可能看到女人就要伸手啊!
“做了人家这么久的未婚妻,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唐印冷嘲一声,解释道:“秦小爷和霍三少从小就是对头,秦小爷更是热衷于抢霍三少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霍司捷只要在意,秦让就一定要伸手,女人也是一样。”
“可霍司捷并不喜欢我,甚至……你也看到了,他恨我,折磨我……”陶羡鱼声音越来越低。
“但是,他为了你,差点跟秦让动手。”
唐印接过她的话,正要解释,门口传来敲门声音。
“小爷,您在里面吗?”
“秦小爷?”
“秦让,你在屋里吗?”
门口传来各种声音,听起来门口已经被人围住了,除了人说话的声音,还能听到有照相机“咔咔咔”拍照的声音,媒体都来了。
“你瞧,这就是霍司捷准备的好戏!”唐印朝门口的方向看一眼,眼底尽是嘲讽。
什么上流社会,不也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陶羡鱼惊慌失措,还不等她想好怎么办就被唐印拉着手腕往门口的方向走。
陶羡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不躲起来,竟然还想从门口出去?
且不说里面秦让的事情怎么解释,他可是逃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