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武周当权臣免费阅读第四章 一个狗窝
桓林心里骂归骂,势在人强,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个芷茗看起来在桓府地位很高,万万不能得罪的,还是要向她讨好示弱,至于骨气什么的,那能当饭吃?我又不是龙傲天,赵日天,要什么狗屁骨气?
他跟着芷茗走出了一大段路,才讨好似的赔笑说,“小娘子,我是误闯进温泉浴池,抢你的玉钗你也拿回去了,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何必穷追不放?!”
芷茗斜斜的看着他,冷笑不止,“你不要疑神疑鬼,没有谁故意害你。”
桓林笑着说,“既然少夫人都交代了,不说是个CEO管理层,至少也该是个中高级门客吧!”
芷茗冷冷的说,“我这是量才安排,只要你在外院这些门客里闯出名头,老夫人、少夫人、大管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是典型的套话,桓林记得穿越前,有个跟他一起毕业的哥们八哥,到了乡政府工作,被下放到鸟不拉屎的村里当村官,临行前,领导对他说,“只要你好好工作,做出成绩,组织上是看在眼里的”。
有了领导的鼓励,八哥去了村里是干劲十足,帮农民耕地,给猪接生,事必躬亲,结果,五年了,还留在村里,兼职当了村里的兽医,也算是学有所用。
桓林忙抗议说,“小娘子,我可是尼加拉瓜的王子!”
芷茗不紧不慢的说,“大唐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到番邦小国的王子、亲王。”
桓林这才知道,大唐不比穿越前,随便来个新几内亚食人部落的酋长,也当贵宾。在大唐,是真正的万国来朝,绝对精神上的贵族,莫说是桓林的“身份”是“落难王子”,就是真的尼加拉瓜王子,在大唐人看来,也不算什么高贵人物,最多算是蛮夷的头子。
芷茗白了他一眼,粉脸儿尽是不悦,质问说,“你当下等门客不服气?那我问你,会不会琴棋书画?”
桓林愣了愣,暗想,“什么琴?电子琴小时候会一点,钢琴就不会了;棋应该是围棋吧,但我只会五子棋;至于书法,钢笔字都没写好,书法就更不用说了;画嘛!嘿嘿,鬼画桃符会一点,其他的一窍不通。”
他思来想去,这些玩意是实打实的,胡编立马就会露馅儿,只能摇了摇头。
“诗词歌赋呢?”
“这时候的诗是应景诗吧!如果芷茗这一考较,随口说几句一江春水向东流,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桓林暗暗想过,又摇了摇头。
芷茗冷笑说,“不学无术,安排你当下等门客有什么委屈你的?”
桓林竟然被她驳斥得无言以对,暗想,“这个芷茗,年纪小小就这么不近人情,油盐不进,有灭绝师太的潜质啊!呆在桓府屈了才,该去峨眉派发展,捞个掌门跟玩儿似的。”
两人来到外院家丁、门客居住的院子,一个三十来岁的粗壮汉子,由两个男仆陪着,迎上了两人,“小娘子,来了外院怎不知会桓铁一声的?”
芷茗指了指桓林,吩咐说,“桓执事,这人是桓林,新来的,少夫人吩咐了,给他安排一间住所。”
桓铁是桓府的外院执事,可说摆足架子,处处彰显着执事与仆人的身份差别。
他上下打量着桓林,听芷茗将夫人的吩咐说了,赔笑说,“如何安置这人,少夫人有没有说法?”
桓林一听就知道此人是个典型的墙头草,只有在摸清桓林底细后,才会决定自己的待遇。
芷茗声儿平静如水的说,“他是下等门客,但少夫人交代了,单独住一间。”
桓林知道,以下等门客相待的说法,就是没说法,言外之意,他也就是个和外面那帮人一样,打秋风的穷酸文人。
桓铁脸色阴沉下来,瞪着桓林就像见着一个来要饭的,冷然说,“既是少夫人的安排,还有什么话说?里间有一间,前几天刚死了个得肺痨的门客,还空着。”
“羊驼驼!既死了人,还是得传染病死的,这是要人命啊!”
桓林心里已将二人的祖宗十八代就骂了个遍。
桓铁领着二人到了外院最偏僻的一间小屋。小屋孤零零的立在一处高地上,与外院其他小屋一样的破旧,更因一侧靠着桓府的高墙,越发的阴冷,扑鼻而来的是潮湿发霉的味儿,令人闻之作呕。
常年混迹职场的桓林深知人情冷暖,世人大多势利,古今亦然,不服气?拿石头砸天也没用。
芷茗受不了小屋的霉味,更担心肺痨会传染,不愿再入内,指了指内里一片漆黑的小屋,“是这里了?”
桓铁恭敬的说,“是,是,小娘子有没有要交代的?”
芷茗斜看了桓林一眼,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没什么交代了,这里不错。”
桓林几乎想上去一人一拳,但心知肚明,这一拳要是下去,代价就是难以承受之痛,脸上仍是一抹平淡的微笑,夸张的拱手说,“多谢小娘子安排,请执事多多关照。”
芷茗一再的挑衅,桓林却偏偏不给她发作的机会,令她有力没处使,冷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桓林看着眼前和猪窝差不多的小屋,心儿落到了谷底,瞥过边上还迟迟不走的桓铁,只能将希望放在桓铁这样能将话儿递到内院的人身上,便回到小屋前,“执事能不能在少夫人前美言几句,我可与那些门客不同。”
桓铁不冷不热的说,“这桓府的门客人人都说自己与他人不同,我这月已听过十六次。”
桓林暗想,这个桓执事故意迟迟不离开,莫不是想要贿赂?
他掏了掏包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几张薛莺还给他的零钞。
桓铁直勾勾的盯着他掏进包里的手儿,双眼尽是贪婪的目光,“你是新来的,还不懂这里的规矩,没有贵人引荐,就一直呆在外院混吃等死。”
桓林眼角余光瞥了瞥他,一脸的横肉,既粗鄙又邋遢,暗想,“这个桓铁就是个外院打杂的老粗,算个屁的贵人,什么老夫人、少夫人除非是吃错药了才会听他这个老粗的话。”
以桓林敏锐的判断,这个桓铁就是来骗钱的,在桓府里他没什么话语权,便放回了钞票,佯作叹气的说,“钱都被芷茗这小娘子搜走了,唉,等我发了下个月的月饷再孝敬桓执事。”
桓铁见他没钱,一下就变了脸,冷冰冰的看了看他说,“给我搜搜!”
两个强壮的家丁就将桓林给死死按住,从他包里搜出了几张零钞。
桓铁看了看几张零钞,画工着实不差,便收进了怀里,“这个当是你孝敬的。”
“尼玛连用不了的零钞也要抢,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
桓林心里暗骂,恨不得上去一拳打在这猪头上,但却不能付诸行动,外院是这个桓铁的势力范围,要是得罪了他,今后的苦头肯定是接踵而来,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个未知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桓铁,你给我等着!”
他暗暗下了决心,面上却是不见丝毫怒色,装傻充愣的说,“桓执事真是好眼光,这是我国皇室专用于占卜的,既然执事看上了,就宝剑配英雄了。”
桓铁被他拍着马屁,心里很是舒坦,看了看他身上的西服,“既然,你这么孝顺,这套西服也给我吧!”
“没完了是吧!”
桓林在心里暗骂,“全给了你,我穿越者的优势是什么,靠什么发家致富?”
西服是无论如何要留下了,桓林忙说,“我国的礼仪是,父母赐的衣冠不可弃,还请桓执事见谅了。”
桓铁见他态度坚决,这套衣饰抢了去也太过显眼,便放弃了这想法,“改天我去和内院的几个执事说说,让你也早些出头。”
对这种套话,桓林佯作赔笑说,“是,是,麻烦桓执事了。”
桓铁令人找来一套门客的麻衣麻裤给了桓林,又在屋子门口往里打望打望说,“这里晚上是没有光亮的,一根蜡烛一百文,一盏油灯押金三百文,换一次油五十文。”
桓林是身无分文,哪儿还有钱买什么蜡烛和油灯?只能无奈的苦笑。
桓铁见在他身上再榨不出什么油水,便一一交代外院的规矩,“一日两食,早食在辰时三刻,哺食在申正两刻,过了时辰就只能饿肚子了,明白了?”
“每月十日领月饷,每月五百文,一年分发夏、冬二季各两套。”
“门客未经准予,不得进入内院;不准在外院勾搭女仆,一经发现,立马阉了。想女人了嘛!可以自己出去找窑姐解决,西街靠酒铺边挂着彩旗那家,一次五十文,报我的名儿,可以少给十文。”
“你们门客就不用做杂事了,每天就是由何七领着聚一起吹吹牛,聊聊天,每个月,会由内院派人先行考较,决定驱离桓府,还有每季品评会的人选;老夫人和少夫人会亲自参加每季的品评会,对参与门客进行考量。”
桓林消化了这些有用的情报,连连称是。
桓铁白了他一眼说,“你孝敬给的是千值万值,换做他人,我也没空亲自来指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直接来问我。”
桓林现在只想一个人想一下静静,连忙送客,“是,是,桓执事慢走。”
等桓铁离开了,桓林入了小屋,小屋没有窗子,采光太差,若不用蜡烛,屋子里光线极差,白天几乎也不能见物。
他开始打量冷冰冰的床榻,说是床铺,其实就是上面铺着一层浅浅的稻草。在床榻的一角,有两张亚麻制成的毯子,拉一拉,僵硬成团,不知用过多长时日,上面不知有多少细菌、病毒,不用说,这两张又冷又湿的亚麻毯子就是他的铺盖和被子了。
“连棉被都没,这桓家也太抠门。”
桓林嘀咕了一句,坐回床榻,又心下释然。要怪不能责怪桓家,其他的仆人,几个人拥挤在一个小屋里,他能一人住个小‘单间’,已是薛莺格外的关照,只是被芷茗、桓铁二人给故意曲解执行了。
这时代,当白丁的,就这么个活法,谁令你没穿越成皇帝、王子、王公大臣之类,生活衣食无忧,还有美人左拥右抱。
他想着芷茗的栽赃陷害,桓铁的趁火打劫,越想越是气人,这个梁子肯定要和这两人算清楚。
尤其是芷茗这个死丫头恨得咬牙切齿,花容月貌,却蛇蝎心肠,你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我奸了再交给几个民工**,奸了再杀,杀了我再奸。
但,这个念头也只能是想想,回到现实,现在首要的目标还是先将桓家的地皮踩热了再说,然后再看看考评会有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想了一会,倦意终是上头,管他什么有鬼没鬼,肺痨不肺痨,总不能出屋睡大街吧!
桓林躺回了床榻,将麻被裹在身上,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