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脉游移
能把大头吓成孙子样,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简单了,和老王也转头看去。
这时才发现,我们只顾得赶路,连环境变了都没注意。我们仨处在山脊背,下面又是条峡谷,一道清泉奔涌下泻,两岸居然有树了。但山谷依然悬崖绝壁,四周还弥漫着雾气,总感觉阴风兮兮的。
这条河谷应该是黄河的小支流,经由刚才停车的公路向东流去。
顺着大头的目光看去,我和老陈也着实惊呆了。
山下面足有四五米宽的河道,刷刷的向两侧分水,分出的水花,像下雨一样浇灌着两侧的树木。
“蛇?”
“蟒?”
“龙。不对,还是蛇。”
仨人面无表情的说,情不自禁的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因为这玩意忒大了,霸占了清澈的河道,如一支黑色的剪头穿过,目测有二三十米长,至少也有两米粗的一条大蟒蛇!像一列火车似的。
这时,不用交流,我们都明白为啥今晚遇到群蛇过路了,感情是在给这个黑老大开道。
只是几秒的时间,已经没了踪影,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大头,“听朋友说,开通祁连山路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玩意,打山洞死了不少人,后来还摆了祭品呢。不过最近几年这条路废了,上头说泥石流自然灾害严重,我他玛咋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呢。”
“按照民间说法,能分水,就是龙。这是祁连山余脉,看样子真有腾龙的可能。”老陈说着,看了我一眼,“唐小哥,你怎么看?”
哪里都有史前洪荒的传说,神话其实归根到底不就是没有文字的情况下留下的历史吗,古人流传下来的话,一定都是假的吗?
我也长舒了口气,背上包,慢慢的走着,却难以压抑心里的激动情绪,“你就甭卖关子了,这里山清水秀的,你咋想的直说呗?”
老陈知道我在考他,笑着说,“我研究罗布泊游移的时候,也涉及到龙脉游移,到底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事,我国文化博大精深,也不敢妄自揣测。”
我环视了群山一周,暗暗咂舌,山是龙的势,水是龙的血,好山好水,吞吐天下气势,这是块风水宝地。可后来我才明白过来,但凡大凶大恶之地,都是山水环抱,反而乱坟岗子挺安全。
我国的龙脉追根到底,都是起源于西部的昆仑山。长江、黄河一分三龙,南、中、北,而西部地区山峦气势,水流奔腾,确实容易起一些大小不一的卧龙,这也是为啥古代西部地区一直小国林立的缘由,却没大一统。真正得天下的,一个是内蒙贺兰山一代,另一个是东北兴安岭长白山一支,也就是元朝和清朝,蒙古和女真。如果非要问主龙在哪儿,或者中华民族的脊梁所在,其实也很显而易见,八百里秦川,在西安。
大头越听越兴奋,缠着我和老陈问,现在龙脉在哪儿。
我白了他一眼,“傻子,自己掏一百块钱看看。”
这二傻子还真去翻钱包,捣鼓半天,跟上我和老陈的脚步,搂着我们俩肩膀神秘兮兮的说,“嘿嘿,原来在湖南,怪不得这蛇王往南游呢。”
大头本来无心的一句话,我和老陈咯噔一下,全部站住了,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对呀,光顾着扯淡了,这条大蛇跑什么啊?动物越大,越应该蛰居的。
大头也看出来了,插科打诨说,那条蛇八成是见女朋友去了。
我虽然没说破,但心里总觉得古怪。总之,尽快翻过这座山去玉门关吧,这里方圆百里没一户人家,生怕晚上出乱子。
似乎大家都这么想的,一路无话,脚下倒是虎虎生威。可是山望着山,能跑死马,天都擦黑了,我们仨累的跟孙子似的,依然没看见人烟。
大头体力好,在前面开路,这会儿坐在前头一棵枯树桩子上抽烟,调侃的看着我,“天赏,咱们这次可能成功打入敌人堡垒内部了。”
一股清凉的山风扑面袭来,我和老陈都加快了脚步。原来,我们走的山脊在这里到了尽头,反而落到主峰的山谷里,两侧依然是陡不可攀的峭壁,前面是一个硕大的山洞,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一条不深的河流缓缓流出。
这股山风正是从山洞里吹过来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现在是回公路不可能,再想爬山上不去了。
从这个黑山洞钻,肯定能过去,因为有流水和风。
可是有一点,这里显然是那条大蛇窜出去的地儿,一路上已经够心烦的了,连人家蛇大王都窜了,我们几个进得去,还出的来吗。
“小哥,你比较懂风水。如果这里是风水宝地……会不会是一座古墓呢?”老陈问道。
我当下就给否决了,风水风水,聚风引水。如果有山有水就算风水宝地的话,那臭水沟正好额勒金德了。单拿眼前这条水脉来说,如果是一汪死水,就叫臭水沟,但要是有去无回的活水,又成了河沟,俗话说流水账不过如此。“风水轮流转”,这话不打假,天门阔,山水才来,地户闭,山水才回。
水动为阳,静为阴,由阳化阴则气不聚,不能结穴。古时候,大禹治水,都意识到要“疏”而不是“堵”,可见,好风水不是有山有水就行的,来水、去水、回水都是有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