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谜梦惊呼
老陈算完帐,互留了手机号码,回酒店休息了。大头傻子似的站在饭店门口,跟他失散多年的亲爹招手再见。
我冲他屁股就是一脚,“人都走了,看什么呢?”
“天赏,这老小子有问题。”别看大头块大,没头没脑的,其实很有心眼,侦察兵出身,又跟考古队,五湖四海没少走,也算见多识广。
而酒桌上,大头表现的特别爱财,想去罗布泊,其实只有我心知肚明。这是我们俩常年倒腾古董养成的习惯,一个黑脸,一个红脸,让对方捉摸不透,误以为我们内部产生分歧了。
“哪儿不对?”我皱着眉头说。
大头手扎在板寸头发力,使劲儿的扽了一把,“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在哪儿……算了,可能是我多心。天赏,你丫真想去吗?”
“废话,我师傅死的不明不白,再说,那封求救信……对了,科考队那边有消息没?”我心里纳闷,大头今儿是怎么了,不符合他没皮没脸的个性啊。
大头一听这事,头就发大,牛皮吹了,又收不回来,“一会儿再给我拿五万块钱,我打点一下,托一个朋友帮咱盯着点,只要死者身份还原,立马给咱拍电报。”
我这才松了口气,点了两根中华,递给他一根,踮着脚趴在大头耳边说,“我有种感觉,你说……科考队在罗布泊发现的尸体,会不会就是老陈的?”
大头机灵一下,嘴里的烟差点掉了,“草泥马的天赏,我刚才也想说这个,怕吓坏了你,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吃饭时我注意过。”
我回想起当年老陈那伙人,都是美式装备,实打实陆战队的军版迷彩。而科考队发现的不腐尸体,也是这种材质。
可万一那具死尸是老陈的,现在这孙子怎么解释,难道是老陈手下的人,一共逃出来两个?我使劲儿作了口烟,“玛的,明天就去,发现老陈不对劲儿,立马给他一刀子尝尝。”
罗布泊什么地,从地里钻出个玉皇大帝来都不奇怪,距离现代最近的文明,还是世界上和玛雅文明齐名的古楼兰,剩下张骞出使西域,勾搭上的那西域三十六国,现在更是没影。
我想既然老陈身份不明,最坏的情况不就是,北京科考队的死者身份鉴定来了,原来死者就是老陈,那时候我们已经在新疆了,管他是人是鬼还是粽子,办了他还不跟玩似的。
去银行给大头支了钱,他回科考队善后,据吹保不齐还会整一把手枪出来防身。而我则回古董店,把我店里压箱底的宝贝打包。每个倒腾古董的,都有镇宅之宝,我的这几样是师傅留下来的,敢卖,没人敢买。
古董这种东西,这么说吧,那是古人的宝贝,按照生不带来,死要带走的习惯,绝大部分都是地下挖出来的,跟古人时间久了,又埋藏于地下,晦气而不吉利。当然,这话不该我说,因为我就是干这行的,肯定会忽悠客人买,但我们商人小贩不会用精气养古董,只拿它当挣钱的买卖,和母鸡奶牛一样。
晚上我和他俩通过电话,一夜没睡,次日,天还没亮,背上登山包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大头那孙子拎着几个大包,累的顺脖子流汗,斜了我一眼,“还不帮你二大爷拿拿。”
我们俩蹲在路边等了没几分钟,一辆越野轿车停靠过来,车窗摇下,老陈看了眼大头的东西,和颜悦色地说,“两位小哥上车吧,行李就不用带了,去罗布泊那种地方,光是装备我就准备了好几个月,不会亏待二位的。”
上车后才知道,老陈为了今天能轻装上阵,早就把装备放在玉门关老乡家里了。连雷管炸药、枪支弹药都有,这些违禁武器,被他都藏在黑山口附近。
我和大头对了个眼色,心说,还惦记把老陈做掉呢,人家这可是全副武装。出了西三环后,我去后座眯着养精神,大头跟老陈吹侃起来,他这次去,基本上都是因为老陈许诺的酬金,而对我来说,钱占一部分,心里也一直对师傅去的地方很好奇,当然了,做我这行的,如果不是条件限制,谁都想找个古墓走一遭,哪怕掏不到宝贝,以后在业内吹牛也有资本了。
过高速收费口后,车速提起来,我也就睡着了,但这一觉却很不安稳,睡梦中听见老陈他俩在嘁喳什么,总感觉要害我似的,潜意识中又想,自己没事找别扭,有大头盯着老陈,他能扎什么刺。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凉风灌进来,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车门子打开着,大爷!老陈他俩人呢?
我腾的坐了起来,脑袋撞在车顶,也顾不上疼,整个世界静悄悄的,四下全都是高山,看样子车停在峡谷里了,黑黢黢的,雄浑肃穆,没有什么植被,看山相,估计都到甘肃了吧。
“簌簌簌簌……沙沙沙……”我正纳闷,忽然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说不上是什么东西,但浑身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