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清,每个人都有过去。”
琳姐靠着阳台,抽着女士香烟,手里拿着一瓶82年的红酒安慰我道。
她是我上家公司的前辈,性格一直很潇洒,我们成了很好的忘年交。
“如果你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你会怎么做?”
我想了想。
“至少我会保证自己心里断干净再去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琳姐嗤笑地摇了摇头。
“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男人。”
我回忆着过去和江什的点点滴滴,那是一个阴天。
南方总是阴雨多云,毕业实习面试的那一天,我借了我室友的西服。
路上一辆奔驰从我身边路过,虽然车速很慢,但仍然溅了我一身的泥。
我没看清那个人的脸,为了第一天给面试官留下一个好印象,我只是埋头赶路,顾不得裙子上的污泥。
等我赶到面试地点的时候,其余的人都走了,我成了最后一个面试者。
江什整理着桌子上成堆的文件。
低头没看我,冷冷地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于婉清,来自南城一个小县城,毕业于T大学的金融。”
他忽然抬头。
“你来自南城?”
对于江什突如其来的反应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来自南城哪里?”
“桂花路37号街。”
我心想这和今天的面试有什么关系吗?
兴许是旁边地面试官意识到了江什的失态。
干咳了两声。
面试的过程很顺利,我当场就被宣布拿了offer。
回去的路上已经到了晚上饭点。
我的高跟鞋恰巧卡进了地缝里,而迎面开来一辆奔驰,离我越来越近。
车灯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下意识的用手肘挡住了刺眼的灯光。
下来的是江什。
他很绅士地蹲下来,替我小心翼翼地拔出高跟鞋。
我的脸突然一阵微红。
在江什的帮助下我的跟是拔出来了,但是鞋和跟却彻底分离了。
我内心疯狂地诅咒着淘宝上这双花了我59.9大洋的劣质高跟鞋。
我不好意思地朝着江什笑道。
“不好意思哈,麻烦江总您了。”
他也笑了,笑得很温柔。
我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网约车回去。
抬脚才发现,后脚跟已经被磨破皮出血了。
“你等等。”
他叫住我,从车内拿出一盒创口贴。
“你把这个贴上会好点。”
当时的我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好感,却深知我和他的距离不可逾越。
“这么晚了,我正好缺个饭搭子,咋们一起去旁边的店吃点吗?我家就住在你学校附近,可以等下送你回去。”
初出象牙塔的我不懂得拒绝,于是就答应了江什的要求。
我挑了一家转转火锅店。
这是我大学最爱去的地方。
但马上我就后悔了。
我瞟了眼我眼前西装革履的江什。
他和此刻噪杂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小姐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不吃葱和香菜。”
刚才一直撑着下巴,玩弄杯子的江什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好像。”
那天江什把我送到家里后,第二天我去出门上班就收到了一个快递。
打开是一双价格不菲的高跟鞋。
大学毕业后,因为资金紧张,我又是一个人从小县城出来的。
所以组的房子都是老破小。
供水供电都极其不稳定。
常常洗澡到一半不是停水就是停电。
偶尔还会窜出一两只老鼠。
江什来找我的时侯我正巧洗完澡在黑暗里尴尬地摸索,因为灯泡因为老化都短路了。
江什愣是从外头买来工具,帮我把灯泡一个一个换掉了。
事业上我也得到了江什的加持,开始平步青云。
这对于一个刚大学毕业,一个人在外头打拼的我来说,江什这些有分寸感的温柔成功地让我彻底沦陷。
我和他顺理成章的谈起了恋爱。
原来那些击中我的瞬间,戳中我的内心的细节,那些温柔都只是因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虽省心。
但也意味着我这辈子都要活在陆可得阴翳之下。
江什的心理永远都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江什对我越温柔越细腻,我的心就越痛。
我毫不怀疑只要陆可此时撒个娇服个软,江什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