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察觉到气氛中的危险,默默退到了一边,她四处张望,很快确定了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悄悄推门进去。
却不料,赵姨和裴洛辞都同时转头,眸光各异。
那是我的房间。
赵姨皮笑肉不笑地劝陆晚晚出来:“十五年不曾有人住过,恐污了陆娘娘贵体。”
裴洛辞半是打量、半是期待:“你可觉得熟悉?”
“眼熟……”陆晚晚突然哽咽,抓着门框的手都在颤抖。
赵姨眉头一皱,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阴招。
小时候,太监将我剥了衣裳丢进池塘,赵姨抱我上来时,也是这样表情。
一个月后,那几个太监失足淹死了。
裴洛辞则快速走到陆晚晚身边,似乎要进一步确认什么。
他的腿早就好了。
是我带着他去找了前朝归隐的太医,为太医做了一个月的饭,独自耕了三亩地,又开了三亩的荒。
绑着犁头的麻绳磨坏了我的肩膀,双手也因砍树除草起了许多水泡和茧子。
“何必为了一个自甘堕落的男人为难自己?”
太医没料到,我真把自己洗干净,爬上了他的床。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便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
原本只想让我知难而退的太医被我打动,终于同意为裴洛辞治伤。
裴洛辞也被我打动,第一次对我放下防备。
他抱着我,像抱着一块稀世珍宝,小心而珍视。
“阿萤,若我能东山再起,必不会亏待了你。
“阿萤,永远不要骗我……”
那一刻,他喜欢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淮南农女阿萤。
而我,是从未去过淮南的掖庭荀泱。
阿萤的承诺,关荀泱什么事?
这是他恨我的第三条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