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娘娘:本宫真的不想洗白》第5章 除了她,谁敢怼太后?
正午前,烈阳高照。
一众狱吏萎靡不振,佝偻着疲倦的身躯,押着“罪妇”安妃上审判台。
安倩神清气爽,嘴里“咔吱、咔吱”地啃着红萝卜。
人越来越多,她就蹲到了一个小角落,慢条斯理地吃萝卜。
她白皙的小脸鼓起,像个小仓鼠。
“呐,给你老人家一根,跟着我那么久也累了吧。”
大理寺卿脸颊凹陷,一看就是身心疲倦的模样。
他盯着安倩享受的娇态,心情莫名的得到治愈,尖锐的声线也放缓了。
“小祖宗,您吃,我不用,咱能不能选个亮堂的地方?”
昨晚的事, 能看出这女子聪颖似妖。
他为官多年,万万不想得罪这类人。
安倩打了个饱嗝,餍足地眯眼,慢慢吐声:
“不急,待会有几百只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咱。”
大理寺卿的嘴角不由抽搐。
安妃真是个怪人,要是旁人早就吓尿了。
几炷香烧完,正午恰时到来。
公堂外堆着一群看好戏的人,他们窸窸窣窣的咬舌根。
“听说安妃和好多男人都睡过。”
“瞎说,都有谁啊?”
“你还不信?这是真的!虽然我不清楚,但是睡她的都是大人物,人家哪能告诉我们?”
“安妃好脏啊,祖上造孽,为人又垃圾,真是千古烂人!”
百姓们的责怪声如潮涌,纷纷讨伐着安倩,狠不得当场见她的项上人头。
大理寺卿听到无数恶语,不禁心生恶寒。
安妃一点也不注重形象,只会吃,她除了皇上,身边哪有其他男人?
等他带着惜才的目光,追随安倩,顿时如鱼在哽。
一个板栗朝小女人的头上打来。
“不许睡!”
外头千万张嘴,都快逼死人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困?!
老夫才是困到爆炸。
“太后会来,保持住你贵妃的风范!”
安倩砸吧小粉唇,粉拳揉眼,甜糯的语调快跑到梦乡。
“吃饱了该睡觉,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身为小懒兔,没有梦想。
奢华的体香,飘过她的鼻尖,激的安倩打了个喷嚏。
嫌恶的眼神,凌迟过她。
几位仰首挺胸的宫女,仿佛当安倩是灰尘,拿着芭蕉扇朝着她猛扇。
“冲撞了太后你得罪的起吗?你见了太后,该退出两丈远后行跪伏礼。”
太后容枝梅轻抬手,宫女立刻弯腰扶住她。
雍华富贵的中年妇女,不屑地撇过安倩。
“到底是皇上的后宫里没个主子,才冒出些顽劣的妃子。”
容枝梅站在安倩身前两丈远,屹立不动。
宫女机敏,很是会看眼色,斥声教训安倩:
“安妃,出了宫,你也要遵守后宫的规矩,快点跪下!”
安倩挂着浅笑,不在乎“跪下”的命令。
女人身穿残衣,娇俏的美貌仍惹人瞩目。
她抬脚向前一大步。
炯炯有神的杏眼,无形的凛出一股压力。
“本宫只跪死人。”
妖界遇到阿飘可是件好事,能扫除许多夜晚的梦魇。
但是,不知道为何小鬼们都怕她,她要是向他们跪了,小鬼们就惶恐地趴着回礼。
大理寺卿十分想冲上去,捂住安倩的嘴。
她不要命了啊!!
太后是在故意刁难安妃。
论在场所有人,除了她,谁敢反驳握着景朝大半江山的女人?
大理寺卿的苦脸仿佛老了十几岁,小心翼翼地观察容太后的神色。
容枝梅的眉头抖了下,她甩出裙尾,动作盛气凌人。
她矜贵地落座,品着上好的龙井茶:
“哀家不与将死之人计较,安妃你的话,记得原句奉还给自己。”
容枝梅轻蔑地笑笑,冲安倩道:
“谁都知道,你的坟头,将来只能万人踏,今后可没有人去跪着看守。”
安倩拉来个板凳坐下,抓了把路人的瓜子,悠闲地磕起香瓜子。
老女人是想来一场口舌之战吗?
想她小兔妖,在底层妖里,没有妖能吵的过她。
“本宫观太后眼袋发紫,眼尾沟壑,晚上怕是没睡好,讲话要有实证,臆想这事轻则伤神过甚,重则嘛,猝死上西天!”
清脆的磕瓜子声,伴随着她有节奏的回怼声,愣是把老百姓们看得热血。
“安妃的嘴,比天下第一名嘴还毒。”
“关键是她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你挑不出毛病。”
说这句话的吃瓜群众,瞬间被侍卫打伤,见了血。
汩汩流血,淋湿了沉木阶梯。
一双靛青色的靴子,踏血而来。
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息了声,担心扰了高尚的大人物。
苏承云文质彬彬,微风携着他身上的墨香,席卷了浓厚的血腥味。
他一眼锁定安倩,桃花眼里晦涩不明。
男人削尖的指头微动,白鸽展翅。
一只白鸽飞到安倩的肩头,它的羽毛白如雪,黑眸有神,翅尖的墨黑宛如一副山水画。
它的白毛,弄的安倩不住发笑。
泉水叮咚般的笑声,令人欢心。
安倩粗鲁地握住鸽身,防止它再乱动。
“谁家的小鸽子呀?快来带走它。”
再不来拿,她就炖了它。
小动物瑟瑟发抖。
大理寺卿看的心惊胆战。
他拼命地气音,传递信息:
“小–祖–宗。”
“这是国师的圣物,你快放下啊—”
老头说完,朝安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疯狂暗示。
安妃娘娘此举无非是罪上加罪!
太后等不及要给安倩,再冠上罪名。
她戴上慈善的面具,柔柔地道:
“苏国师,你来的正好,哀家承先帝仁慈,对安妃一忍再忍,今日她亵渎礼法,不敬哀家,我尚且能放过她一时。”
容梅枝的指尖掐入肉里,气愤地拍打扶手。
“国师日理万机,为朝内外祈福,哀家绝对不同意她玩弄你的圣物!”
苏承云取出飞鹤手帕,擦拭着靴上的血液。
他眸里笑眯眯的,话里隐约送来致命一击。
“尊贵的太后娘娘,您这是后话了,臣昨日算上了一卦,让手下们传言这两日皇族之人不可见血。”
“此事,众人必须在意啊。”
他意味不明的话,使在场的人为之一怔。
苏承云语罢,不管他人思绪如何百转千回。
男人走到安倩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她白嫩的脸蛋。
安倩甚至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
暖暖的,很舒服…
如沐春风。
苏承云精致的手腕一转,白鸽恰时回到他的指尖。
他抚摸着鸽子的白羽,“小白,乖。”
苏承云转身直视太后,淡淡地道:
“小白很喜欢安妃,碰了安妃,便是碰了。”
“它白的明亮,也不抵这公堂下的血刺眼呢。”
容枝梅揉揉太阳穴,面上心无波澜。
苏爱卿向来精通算卦,如今无缘无故地帮安妃,定是被这骚货蒙骗了!
她压下焦躁的心情。
太后摆手,命禁军前来:
“国师累了,送他回去歇息。”
苏承云鞠了个躬。
“臣再累,也愿为景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家事,国事,天下事,安妃审问之事,也关乎于臣,再则,命理的轨迹告诉臣,卑臣需亲自听审。”
他一席话滴血不漏,彬彬有礼的态度,俨然是一名忧国忧民的忠臣该有的。
太后没有话能再搪塞苏承云,寻人暗处监视他。
苏承云与安倩擦肩而过。
刹那间。
温润如玉的手,轻拍过她的手背,安抚着她。
安倩舔舔干涩的唇,奇怪的情愫涌上心头。
她小声地嘀咕:
“小宝,契约书里有国师的信息吗?”
“有的,苏承云是景朝的国师,兼任礼部尚书,他自小身在书香门第,精通算卦,善于命理之事,原来的安妃与他自小青梅竹马,恩爱无比。”
“那之前的安妃嫁给了景子彬,岂不是绿了苏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