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如春梦了无痕》第6章 好奇心
沈复走后,陈芸开心得不得了。从今以后,她不必早起侍候他,一个人多自在,想干嘛就干嘛。可是,真的等沈复走后,芸该干的活一样不少,白天绣花,晚上看看书,没事听王妈妈讲沈复小时候的事。
原来清朝的沈复小时候特别贪玩。夏天看到那些飞来飞去的蚊子,也看得津津有味,王妈妈说他小时候经常看到脖子发僵发硬,每次都疼得哇哇直叫,据说有时候还偷偷把蚊子引到蚊帐里,然后他躲在蚊帐外面烧柴用烟熏蚊子,那些蚊子朝着烟的方向飞,成群结队的蚊子嗡嗡叫时他就站在旁边拍手叫好。没事的时候他还抓蚂蚁虫子玩,有一次看到癞蛤蟆吃虫子,抓住蛤蟆就是一顿鞭打。
陈芸听沈复小时候的故事觉得特别稀奇又新鲜。古代的小孩没有玩具没有灭蚊器没有杀虫剂,大自然就是游乐园。
最有趣儿的事沈复居然无聊透顶。有一次他闲得慌,在花园里玩,看到土里有蚯蚓爬呀爬,他抓起蚯蚓就把它放在自己的蛋蛋上,哪知蚯蚓在他蛋蛋上又爬又咬,结果蛋蛋肿了无法小便。古代又没有西医,懵懂无知的他又抓一只鸭子想让它把尿吸出来,可那鸭子哪会任人摆布,挣扎着从仆人们手里逃跑了,还扑滕着不停地伸直脖子,看到它呑咽的样子,吓得沈复大哭,后来一传十十传百,成为大家的笑柄。没想到看似斯文的沈复,小时候这么蠢,听到陈芸差点笑出眼泪。
沈复求学在外,芸做好她的本份之事后,最喜欢听王妈妈讲他小时候的事。当然,陈芸也从她口中了解了清代陈芸的身世。原来,沈复一直喊芸淑姐,并非故意占她便宜,陈芸本是沈复舅舅的女儿,刚学说话就能过耳成诵背巜琵琶行》。4岁时,她的父亲就死了,只留下她和母亲弟弟,因为家徒四壁,她从小就学女红之事养家糊口,古代只有男孩可以读书,连她弟弟上学用的学费都是她辛苦挣来的。没读过书的她,偶尔找到了白居易的《琵琶行》,根据小时候的记忆开始逐字逐句地学认字。
当陈芸了解她的身世后,开始庆幸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父母双全,衣食无忧,也庆幸自己从小可以读书。最不可思议的是芸自学写诗句,她还会自己做鞋子。跟她一比较,陈芸倒不那么想回去,因为芸和沈复的故事比小说还好看。只是晚上特别难熬,因为王妈妈睡了,陈芸便感觉特别无聊,特别想爸爸妈妈,还有同学。真不敢相想像自己消失之后,父母老师同学是怎样的场景。他们做梦也不知道自己和沈复穿越回清朝,世界居然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的名字,只是际遇不同,生活的时代不同,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平行世界。
对!除了是平行世界外,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自己可以感知芸的喜怒哀乐,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无法掌控平行世界另一个我的肉身,还有跟自己一同穿越时空的沈复,为什么明明是他,却无法正常交流,有时候明明存在,但是他又不是他,清朝也有一个他的存在,他也许跟自己一样,莫名其妙地寄生在古人的躯体里,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唉!陈芸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她对这些未知的东西几乎一无所知。她不知道如何穿越,也不知道月老从哪里冒出来的。月老,对,月老,只要找到月老,他或许就是突破点,因为他的出现,自己和沈复突然腾云驾雾,又从天而降,就是他,莫名其妙给别人牵红线,就是他,给自己安排不一样的人生。
每天晚上,陈芸都胡思乱想,但是,任她怎么头脑风暴,也改变不了一切。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芸闲时便写信给沈复,不是担心他的饮食起居,就是鼓励他好好读书,傻子都可以看出来了她多关心他。但是,沈复的回信全部是一些客套话,关心自是没有她那么多。这也许就是男人女人的不同之处。
有时候,陈芸羡慕她的才情;有时候,她又同情她的遭遇;有时候,她又被这里的一切吸引着,古色古香的宅子,一群缠着小脚的女人,不管老的少的,贫的富的,她们都必须毕恭毕敬地侍候那些大佬爷们,稍不趁意,难免皮肉之苦。
对陈芸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没有电视电影,没有手机平板电脑,没有飞机火车轮船地铁,出行不但不方便,最要命的是还要缠脚,每天王妈妈用又臭又长的裹脚布缠足时,她恶心到吐。
古代女人以三寸金莲为美,“三寸金莲”听到这名字好美,可真看到什么是三寸金莲时,陈芸才发现这个社会是病态的,那些男人居然最爱赏玩女子的小脚,美其名为金莲,实则五个脚趾头都包在一起,走起路来那个痛感无以名状。看到自己的脚被王妈妈缠得疼,那芸还笑着不吭声。有时候,陈芸特别难过委屈特别想家,想回去,可又忍不住好奇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芸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