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如春梦了无痕》第10章 杯弓蛇影
夜沉沉,沈复挨着那一巴掌后,也开始头脑风暴。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寄生在沈复的躯体里,但刚才明明感觉爱抚的喜悦,那种体验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开始怀疑自己就是沈复,不仅仅是寄生在某一个人身上的问题。
穿越时空,不可能是意识穿越,如果只是意识穿越,可能只是一个梦,但这次不是简单的意识穿越,一个人穿越时空你可能觉得是痴人说梦,可陈芸和自己同时穿越到一个地方,一起生活就不是一种偶然。关键,她居然打了自己,芸可从来不会打自己,不,芸根本不会打沈复。
芸和沈复举案齐眉,不管在哪里踫到,他总会握着她的手问她去哪,她一般很害羞不敢多言,只是心怦怦直跳,她害怕两个人并肩同行,偶尔有亲密之举,她都非常拘谨,帮她披件衣服她都连声说得罪了,给她递毛巾擦汗扇子扇风,她都非常恭敬,很懂礼数。虽然偶尔听到她碎碎念知道陈芸也穿越时空,但是他明白陈芸不是她。
如今,脸上火辣辣地痛,他才恍然大悟,也许是自己无知,也许不是简单的两个我。也许真的穿越,但是谁主宰肉身就是问题。一个肉身两个宿主,一个是主人格,另一个就是次人格。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根本不是什么穿越时空。
此时,不论是沈复,还是陈芸,他们都异常地沉默着。没有任何参考文献做参考,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性格,明明两个个体突然结合在一体,但是主体根本不知道还有另一个自己存在。
不管如何,小两口的日子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停止。转眼到了鬼节,芸像往常一样准备了酒食,等着月亮出来一起赏月,可是入夜后,忽然阴云密布,她失望极了,幽幽地说:“妾能与君白头偕老,月轮当出。”
沈复环顾四周,只见对岸萤光明灭万点,梳织于柳堤蓼堵间,唯心闷闷不乐。于是和芸联句解闷,刚联了两韵便觉得越联越没有章法,索性信口开河,芸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扑倒在他身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无语。
突然,一股桂花香扑鼻而来,“想古人以茉莉形色如珠,故供助妆压鬓,不知此花必沾油头粉面之气,其香更可爱,所供佛手当退三舍矣。”
“佛手乃香中君子,只在有意无意间;茉莉是香中小人,故须借人之势,其香也如胁肩谄笑。”
“卿何远君子而近小人?”
“我笑君子爱小人耳。”
不知不觉,漏已三滴,只见风扫云开,一轮明月从云中悄悄地探出头来,两个人又来了兴致,倚窗对酌。刚喝了两杯酒,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好像桥上有人跳入水中。可他们趴在窗边仔细看河面时,水面平静如明镜,不见一物,只有鸭子的戏水声。
“噫!此声也,胡为乎来哉?”听到芸的话,沈复哪敢告诉她沧浪亭畔淹死过人,可他根本不知道他出门的时候,王妈妈早就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她所知道的一切。
突然,两个人吓得赶紧关窗,带上酒菜回房里。
“不会吧!你们没这么胆小吧!”陈芸也好奇外面发生什么事儿,结果他们把窗户一关,如惊弓之鸟,吓得缩回房里,“沈复,你一个男生也胆小如鼠,外面明明有落水之声,为什么不出去看看还往屋里跑,万一有人落水了怎么办。”
“唉!傻丫头,安静点吧。你没看到他们吓得魂都丢了吗?”
小两口吓得回了房,点上蜡烛,仍惊魂未定,哪知一灯如豆,剔灯入帐,却不知芸寒热大作,沈复也一病不起。
“喂,不就是喝个酒赏个月吗?不至于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吧!”陈芸觉得浑身酸痛,口干舌燥,“天!这个鬼地方,感冒药也没有,体温计也没有,陈芸明显感觉自己在发烧,记得小时候感冒就是这个症状,“喂!你们两个人不知道买点小柴胡颗粒或者999感冒灵吗?病了就干躺着不去医院看医生吗?天!这个鬼地方,是人侍的地方吗?”
陈芸做梦也没想到,古代人感冒就像得了大病一样,没有退烧药,只请郎中开一些中药,又苦又难喝还没什么效果。只是伤风感冒发烧,就浑身无力偏偏自己不舒服还要起来照顾沈复,天哪,这里的生活条件不仅差,女人生病还得爬起来照顾男人,没想到沈复病得比自己还重,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可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穿越时空。
“沈复,你不是高材生无所不能吗?你不能想想办法穿越回去吗?”陈芸觉得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实,只希望他可以想想办法,可沈复像隐身一样。
陈芸闷在房间里特别难受,看到他天天躺床上,不停地碎碎念,“只是感冒发烧,搞得得了什么大病一样,整整喝了一个月的药,浑身没力,这哪是人待的地方,生个病连医院也没有,如果哪一天得了更重的病,只怕一命呜呼了。”
陈芸感觉莫名的难过,以这里的医疗条件,万一生个病,很可能不治而亡,如果肉身死了,自己也玩完了,一想到这,她心里特别难过可又无计可施。
沈复听到她的话,也很难过,“我让你别动,你偏要动古画,如今古画已失,只怕插翅难逃。”他也觉得如此寄生在他们身体里不是事儿,每天就闷在房里,除了喝药还是喝药,正常人窝在家里也闷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