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暴君的祸水妖后》第4章 你不喜欢死人?
厮杀声逐渐止息,天色却还是黑得可怕,只有左相带领的援军们手持火把,照亮了一方天地。
沈凝香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喘息,看来血腥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
司马彦迎着火把的光亮走过去,虽然仍着太监服饰,却丝毫不掩他浑身的贵气,兵士们被他的气势所摄,纷纷退开,犹如被劈开的浪潮。
左相苏笀的声音清晰的响起:“陛下!老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赐罪!”
“行了行了。”
司马彦挥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带人去善后,朕要睡觉了。”
苏笀似乎已经习惯了司马彦的作风,拱手笑道:“是,陛下安心就是。”
沈凝香看到苏笀,忍不住心中一动。
这位左相苏笀,可是司马家绝对的狗腿子,他曾经是教养司马彦的太傅,之后成了左相,一直是他的肱骨心腹。
原著中,苏笀此人极为聪明且长袖善舞,最重要的,是对司马家绝对忠心。
哪怕是暴君死后,他也聚集了一干人等,要替暴君复国。
只是可惜,司马彦已经是司马家最后的独苗了,他复国之说名不正言不顺,否则,还真有可能成功。
这样的人,沈凝香原本以为他会长得很精明,让人一看就觉得像只老狐狸。
谁知道现在见到了,居然还觉得十分和蔼慈祥,就像下一秒就要从兜里掏出来的慈善老爷爷。
司马彦眉头微动,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的他又回来。
“左相辛苦了。”他道。
苏笀一愣,随即又和善的笑笑:“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
难道这场宫变,让司马彦知道心疼人了?他居然会跟自己说一声辛苦,简直罕见。
苏笀又多问了一句:“敢问陛下,禁军统领罗广和司马侨该如何处置?”
司马彦:“找最好的医师来,往罗广血管里灌水银,再去掉骨肉,朕要一副完整的血管模型。”
沈凝香差点跳起来,血管模型!
原著中司马彦被人捉到之后,自己被灌了水银,她还纳闷,这么折磨人的方法是谁想出来的,现在他知道了,就是司马彦自己啊!
和善又慈眉善目的老头苏笀拱了拱手,脸上笑意不减:“是。”
沈凝香眼睛都要瞪大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表面是个和善老头,其实内心是个白切黑?
不远处,罗广似乎知道自己必定下场凄惨,索性开口大骂:“司马彦你个残暴不仁的昏君!这次没能杀死你,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彦勾勾手,让人把逆贼带上来。
罗广被人押送过来,眼中尽是不服气,看到司马彦,当即呸了一声:“苍天无眼,居然没能杀了你这个不仁不义,残暴不仁的昏君!我这次杀不了你,会有别人来杀你的!”
司马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开元三年,你母亲重病,是朕让御医去给她治病。去年年冬,你儿子摔断了腿,朕又赏你黄金百两。你倒是说说,朕哪里残暴不仁了?”
罗广瞪大了眼睛,似乎被他的话噎住,顿了顿,又高声叫道:“滨州水患已近一月,你整日流连后宫,百姓的疾苦,你可有放在眼里?”
“你对我的那点赏赐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为了让我做一条听话的狗而已!”罗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眼神中满是怒火:“你这样不仁不义的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苏笀!”罗广又大叫一声:“你别以为他器重你,其实你才是最大的那条狗!”
司马彦点点头:“原来你是要替天下百姓出头。”
沈凝香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谨慎,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天啊,暴君当着面被人这么骂,该不会一怒之下把听到的人全给砍了吧?
“说得好,下次不许说了。”司马彦的声音凉嗖嗖的,周围的空气都要被冻结一般。
苏笀仿佛知晓他的心意,让人用布塞住了他的嘴,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荣幸之至。”
沈凝香凌乱了,他什么意思?能做司马家的狗,他荣幸之至?忠心也不至于忠到这个份上吧!都被人骂了,还上赶着要对号入座……
“按照陛下的吩咐,将他拖下去吧。”苏笀朝侍卫吩咐道。
沈凝香听完默默低头,对哦,罗广都要死了,他跟个死人计较什么。
一想到他要死,沈凝香就又想到冰冷的水银流到血管里的场景,仿佛连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耳边也似乎浮现起罗广的惨叫。
她今夜已经见过太多死人了,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有些反胃。
沈凝香一时没忍住,差点吐了出来。
紧接着,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的脸,将她的脸掰过去,仿佛一条毒蛇。
毒蛇吐着信子,阴冷的问她:“你不喜欢死人?”
沈凝香对上那双冰冷又带着笑意的眸子,心声戛然而止,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不喜欢。”
司马彦很快便放开了她,回头道:“没听到吗,皇后不喜欢死人,把他禁足于府,终身圈禁。”
沈凝香还没习惯这样的场景,司马彦怎么回事?说变脸就变脸,上一刻要杀人,下一刻就放过了他。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话?
书上说司马彦极为宠爱他的祸水皇后,难道他真的已经迷上了自己的容貌?
司马彦沉着眼眸,这女人到底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她有什么特殊的吗?
苏笀的目光中也终于多出一丝惊讶,这才正眼看了看沈凝香这位今日才嫁过来的皇后,朝她躬身道:“皇后娘娘仁慈。”
沈凝香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苏笀看她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份慈爱,就像老父亲看女儿。不对,是公公看儿媳妇。
罗广嘴里塞着布,使劲呜呜地叫着。
没有人理他,司马侨也被人带了上来,一个五岁的小孩,哭得哇哇作响,鼻子里冒着泡,衣襟前的口水印子十分鲜明。
司马彦只看了他一眼,便不耐烦道:“扔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