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残忍无情的招数
官旻和徐昂看到全身红酒的沈安然,立即跑了过去。
“秦相宜,你竟然敢泼安然?”官旻脸色阴沉。
还不等她解释,沈安然抢在她前面开口:“不是的,夫人……夫人是不小心的。”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单薄的白色抹胸礼裙,现在被红酒一沾,胸前实在有些狼狈。
官旻见状立马脱下外套,披在她胸前,紧张地挡住她,“别说了安然,我先带你出去换个衣服。”
沈安然红着眼,难堪到几乎要哭出来,只能点点头,埋头靠在他怀里。
官旻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秦相宜,看也不看她,直接半搂着沈安然出去了,半点不顾忌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和旁人的眼光。
他力气大,秦相宜直接被他推得摔到了地上,腹部那条口子因为受力一扯,猛地豁开一个大口子,周围已经有人发现了,发出几道低声惊呼。
她盯着他们两个亲密的背影,一只手紧紧捂住腰腹部的口子,防止礼服全部崩开,眸底却倏然有些惨淡。
他的沈安然正是难堪时刻,那她就不是了么?
不闻不问,不看不听,她这法律上的丈夫,出了事最先维护的却是他的旧爱,将她丢在敞衣露体的窘境,也将她推入万人指点的困境。
那么大一条口子,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几分,她再怎么遮也会被眼尖的人看到。
很快,周遭的议论声和嗤笑声便愈来愈响了,秦相宜敛起眼眸,扯下拖地的裙摆,护在被划开的腹部,却依然是眼神从容、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宴会厅。
离开背后那些毒蛇般嘲谑冰凉的视线,她一路倔强地往前走,一路悲凉地掉着泪。
她本以为找到了依仗与荫庇,到头来,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所有人都在轻易地对她许诺,又轻易地推翻誓言。
父亲将她抛弃,母亲撒手人寰,许向阳也迫于家庭的压力,不得抛下她回国,现在就连说要“护着她”的官旻,也照旧重复着这残忍无情的招数。
……
当晚的事很快传遍了上流社会,人人都知道官太太在宴会上坏了衣裳,自己的丈夫还带着别的女人走了,将她一个人丢在原地。
原本还被人艳羡的秦相宜,一夜间便成了群嘲对象。
官旻听说这事时,他正和沈安然一起吃饭,是隔壁桌的人在大声谈论这事他才知道的,登时他便顿住了动作,沉眉敛目。
秦相宜不像是会吃闷亏的女人,能让她丢一次脸,还真是稀罕。
可为什么,他听到那些人不怀好意地描述着那晚她离开时的模样,心里会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们是怎么说的?
说那个女人直接扯了长裙的下摆,遮住自己袒露的腰腹,就抬着头走出去,一步一顿,又一步不停。
背后的人都捂着嘴偷笑,看她越走越远,看她越走那条口子裂得越来越大,那些人也笑得越来越放肆,到最后几乎是笑弯了腰。
官旻切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嚼了几下,食之无味。
他想起来,她那天穿的是一条收腰的鱼尾裙,美丽惹眼,细滑的布料紧绷地环住她的纤腰,衬出她腰际玲珑的曲线。为了穿着好看,她连东西都不敢吃,他还故意挖苦她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那吃不得亏的女人却是半句都没回嘴。
沈安然握住他的手,“旻哥,怎么了?”
他摇摇头,嘴角挂起笑,握着刀叉的手却越收越紧。
那桌人大声笑着,说那个女人夹着腿不敢大步走路的样子真是可笑,活像只滑稽的鸭子,说那女人也是可怜,被自己的丈夫丢在那里,说到最后又猥琐地议论起她腰腹间露出的白皙皮肤,看着就蚀骨销魂。
“哗啦”一声,官旻竟然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沈安然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去查看他淌着血的手,“旻哥你的手……”
他扫开她的手,拉着她直接走出餐厅,“安然,我想起来我公司还有事,我先送你回家。”
他不想听任何关于秦相宜的话题。
不由分说地将沈安然塞进车里,他低声对一旁的手下吩咐道:“给里面那几个人一点教训。”口气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