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中有数
白君然也哼笑一声,“琴棋书画算个什么?那些无聊的玩意都是虚假无聊的贵族公子千金小姐们稀罕的东西,我一个带兵打仗的元帅,只要把行军布阵的方法学得通秀,就足够了。”
———————————
总之,晚宴上看到她忙来忙去的身影,经过自己身边时,又似笑非笑的拿眼瞟他,就觉得心底有些痒痒。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子,这一点他心中有数。
可是为何目光会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走,明明柔弱纤细到微不可闻,却仍旧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吸引住他的视线。
“听说老太君这次把你召回来,可是下达了死任务的。”
萧何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说起来,元帅你成亲十年,也到了该生娃的时候了。”
“哼!你知道得到是详细。”
萧何一阵傻笑,“这可是老太君亲自告诉我的。”
“她是让你把我看住别让我偷偷跑了吧。”
“反正现在边境安稳,周边那些国家都让咱们打怕了,没几个敢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兴风作浪,元帅不如趁此机会,与夫人多生几胎孩子也不错吗。”
两人正在说话间,就听庭院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夫人,妳早就知道昨天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玄衣公子就是咱家少爷,当时为何没与他相认呢?”
仔细一看,庭院里的家丁丫环都已经散去了,那个正与墨兰讲话的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客栈里扮做小厮的青儿。
主仆二人前些日子结伴去城外采买一些名贵药材,原本这些东西自有家人去办,但对于太贵重的东西,墨兰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去买才会放心。
没想到回程的途中,竟遇到了自己离开整整十年的夫婿。
若说当时心情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但那人眼中对自己明显的刻薄和嘲讽,让她对世人眼中战神一般存在的白君然,产生了几分不满。
“没想到咱家少爷不但是北麒最英勇善战的大元帅,连样貌都是那般俊俏好看,昨日在客栈时他一身风尘仆仆倒是没看仔细,今儿在晚宴上可让我把少爷的模样给看清楚了。”
青儿说得一脸兴奋,“一直以为带兵打仗的人长相也是粗蛮冷酷,没想到咱家少爷却是个异类。”
她进白府只有五年,对于白君然这个人物,从来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这次被她瞧了个仔细,青儿心底不由得对白君然产生了几分敬畏羡慕。
毕竟北麒国只要有白君然在,江山社稷就会固若金汤,而这个北麒国的神话,还是自家的主子,这让青儿怎能不与有荣焉。
“看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
就在青儿将刚刚到府的少爷夸得神乎其神的时候,墨兰忍不住开始了打击报复。
“一个人值不值得人尊敬,要从多方面来考量,被妳当作天神一般膜拜的那个人,他也有很多缺点!”
房顶的白君然表情一窒,而萧何则是极力忍笑。
“他离家十年,虽然战功卓越,却没有在适当的时候承欢于长辈膝下,说明他不孝。”
“另外,咱们在客栈遇到坏人,他没有及时相帮,还躲在一边看热闹,说明他人品不好。”
萧何差点笑出声,这小丫头开始翻旧帐了,而自家元帅的俊脸,现在已经黑得比锅底还难看。
“还有,十年前他娶我入府时,曾坏心眼的拿一只蛤蟆放到我手里把我吓昏,这说明他心术不正。”
萧何乐得直蹬腿,白君然则拧着眉,心说这小丫头的记性可真是不差,他拿蛤蟆吓她的事,居然被她给记了十年。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说到这里,墨兰的小脸微微一仰,与房顶正拎着酒壶的白君然四目相对。
“那个光明磊落的大元帅,还有偷听壁角的坏习惯呢。”
萧何与白君然皆是一怔。
两人正偷听得兴致正浓,没想到却被对方给抓了个现形。
萧何就觉得这白夫人实在厉害得紧,趁着自家元帅失神的功夫,施展轻功,飞也似的逃走了。
见自己被抓了个正着,白君然也没再逃避,身子一跃,轻盈的落到一主一仆的眼前。
青儿见英俊的少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一红。
已经换上一袭白衣的白君然,正肆无忌惮的彰显着自己绝色的英姿,更让人不可忽视的,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也难怪府里那些个小丫环看到少爷俊俏的容貌时,一个个都红着脸,不敢走近了瞧。
唯有墨兰,丝毫没有害羞的表情。
她的个子虽然只及白君然的肩头,但眼眸中的傲然,却将她显得异常高大。
“瞧,他果然在偷听吧。”
青儿害羞的笑了笑,不敢再继续打扰两个主子,转身笑嘻嘻的跑开了。
诺大的院落,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夜风徐徐,晚上的空气中夹杂着几分凉意。
“妳怎么知道我在房顶的?”
他自认自己的功夫不错,虽然并没有多加掩饰,但还不至于轻易就被一个小丫头给发现了。
墨兰娇柔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鱼池,就见光亮的水面,刚好倒映出房顶的一切。
白君然心头一颤,有些佩服这丫头敏锐的观察力。
月色下,她双眸晶亮,肤色更显白晳,眼中毫无惧意,反而带着几分挑衅。
他突然爽朗一笑,伸出手,在她额前的发丝上轻撩一把,“果然是老太太选的人,连气势都那么与众不同,不过妳不要忘了……”
低低垂下头,将性感的唇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是妳的夫,妻以夫为天,妳这个小丫头,适当的时候也要客气一点。”
“十年前当你把那只丑蛤蟆丢到我手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怜香惜玉一点?”
那种又丑又怪的蛤蟆,从那件事后,就成了墨兰心底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
甚至每次看到与蛤蟆相像的东西,她都要怕上好半天。
都是这家伙害的!
十年前她没有机会向他声讨,现在他回来了,她终于把十年前自己对他的不满发泄出来了。
“妳这是在向我表示不满喽?”邪笑,继续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
近看之下,只觉得眼前女子乌发如漆,娇颜如玉,美目流盼,颦笑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美而不娇,艳而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