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香消玉殒
到了最后,凌熹晴已经放弃了去解释,既然雷昕汉想置她于死地,那么就放马过来吧。
周日,正置母亲的忌辰,她去花店买了一束淡雅白菊,来到母亲的墓前。
却意外的发现母亲的墓碑前已经摆放了一束新鲜的白菊。
这种情况几乎年年都会发生,每到母亲的忌日,她都会在墓碑前发现一束相同的白菊。
起初,她只当是有人送错了,或是某个小孩子的恶作剧,可是……恶作剧不会年年出现。
那么……这花究竟是谁送的?
她心中迷茫,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或许,是守墓的好心人想给年纪轻轻就去世的母亲一点慰藉吧。
凌熹晴半跪在母亲的墓前,看着照片中母亲那年轻的照片,她去世的时候,才年仅二十八岁。
多么年轻的生命,却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香消玉殒。
“妈……”
她轻轻抚摸着碑上的照片,内心之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
“你知道吗,我……我居然看到小肉团了,那孩子……已经整整八岁了。”
眼泪,随着她渐渐进入回忆之中,而无声无息的滑了下来。
“妈,我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见到他,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小肉团了,他长得好漂亮好可爱。没想到,转眼间,他已经从那个整天只会尿尿拉屎的小肉财,变成了一个小帅哥。”
跪在母亲的墓前,凌熹晴自言自语的和母亲讲述着近些日子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微风吹过,乱了她轻盈的发丝。
脸上的泪,被风干,却又因为回想起太多难过的往事,而潸然落下。
直到她说得累了倦了,才缓缓起身,眼角的余光处,不经意瞟到一颗亮晶晶的东西,赤裸裸的躺在母亲的墓碑旁。
阳光下,那东西显得格外耀眼。
她弯身捡起,轻拈在手中,细看之下,竟是一颗做工精美的钻石袖扣。
从款式来看,这颗扣子似乎价值不菲,可她对名牌的鉴赏能力向来有限,而且在墓地这种地方捡来的东西又让人忌讳,凌熹晴有些犹豫的想将扣子丢掉。
可是当她手臂扬起的时候,却见这颗精美的扣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晶莹漂亮。
算了,无非是一枚小小的扣子,就当是母亲送给她的一份怀念吧。
当凌熹晴接到校方通知的时候,她已经被停课了整整半个月。
她被校长叫到办公室,却意外的在校长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却又最怕见到的男人——雷昕汉。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年以发行唱片为主的雷氏集团,已经在雷昕汉精明的改良之后,发展为今天的世华集团。
世华集团在影视界的影响相当庞大,多少优秀的电影和电视剧都出自世华集团的旗下。
早知道这男人并非池中之物,当年的雷家在香港的经济实力已经有够雄厚,没想到历经八年的时间,他居然将自家的产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凌熹晴满脸防备的看着室内的雷昕汉,他交叠着双腿,如高贵的王子般优雅的坐在校长室内。
在她心底向来以严厉形象出现的校长,居然对他恭前维后,好不奉呈。
凌熹晴已经渐渐意识到这次自己被叫来这里,凶多吉少。
再看那男人充满挑衅的目光,以及嘴角边所流露出来的邪笑,她太了解其中的真正含义。
“校长,您叫我来,请问有什么事?”
她倨傲的站在校长办公室中,姿态好比一个正在受难的孩子。
而那该死的男人,像似故意与她作对一样,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斜睨着自己的窘态。
她强迫自己要震定,绝不能在这男人的面前认输,哪怕一丝畏惧也不准自己流露出来。
坐在办公椅后的校长公式化的扶了扶脸上的瓶底眼镜,原本对雷昕汉恭维的面孔,在面对她的时候,瞬间转化成了一缕严厉。
“凌老师,有关于你对学生施虐这件事,校方经过多方研讨,已经得出了具体结论,身为班导,你行为过激,举止粗暴,这样的不理智的职教人员,恕我们学校无法接纳,所以……”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适时响起。
校长顿口,接起电话,片刻后,脸色略显僵硬,而后起身,直直望向不远处正在看热闹的雷昕汉。
“很抱歉雷先生,学校里出了一些事情,我必须亲临现场,麻烦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雷昕汉优雅的摆了摆手,“校长,您忙。”
当室内只剩下二人的时候,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站在校长办公桌前的凌熹晴从眼角的余光处,感受到那男人灼热的视线正向自己射来。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然在校长的眼中,她的地位可以同蝼蚁相并存。
否则校长大人离开的时候,不会视她如无物,连交待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有些愤怒,这所该死的学校,打着贵族小学的口号,却做些让人不耻的行为。
她瞪向雷昕汉,刚好与对方灼热的目光四目相对。
他微弯着唇瓣,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挑衅。
“终于舍得将你高贵的头面向我了?”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她听得真切。
凌熹晴暗自捏拳,死咬着嘴唇,桀骜不驯的与他对视。
“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冷笑,“显然你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十分担忧。”
起身,雷昕汉慢慢向她的方向走来,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高挺身材,站在她面前,显得那么高大而威严。
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味道,他的习性,依然未变。
只不过,被他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她甚至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骇得她心底畏惧,却又无力逃脱。
“你之所以会这样大动干戈,唯一的目的无非想置我于死地,其何这又何必?”
她抬首,傲然的瞪着他,“想让我从这所学校里滚出去,直接说就好,看在大家是旧相识的份上,难道我还不会成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