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她死了?
当猥琐肮脏的手抚上相知时,她的心都停止了跳动,尤其是充满酒气的唇靠近她的时候,相知害怕的挣扎,手腕都被铁链磨破了皮,渗出了血。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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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入目的是漆黑的一片,仿佛身处混沌,相知头脑中一片空白。我这是……是死了吗?相知迷茫的问自己。
“知儿……知儿……”远方传来相丞相的呼唤。
“爹爹,爹爹”相知欣喜的站起身来,四下寻找。
“知儿,吾苦命的孩子,你要记住好好的活着,要活着啊……”相丞相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
“不,爹爹,别走,等等女儿……别走……”,木板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呼唤,相知从意识里转醒。入眼的不再是刚刚那个牢房,相知清楚的知道她再也看不到爹爹了,她再也没有爹娘了,相府已经没了。想到这相知心如死灰,犹如死人般躺在木床上,只是无声的流泪,泪水划过她的脸,她却毫无痛感,她的心已经麻木了,似乎感觉不到咸涩的泪划过脸上伤口的疼痛。她的心死了……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从外面进来的怀青看到相知醒来,一阵欣喜,端着药快步走了过来。并对外面喊到“太医,快,快进来给我家夫人看看。”
外间的太医快速走了进来,躬身前来给相知把脉。不一会太医捋捋白花花的胡子。花白的眉微皱,点点头。起身退下。
“夫人前几日小产,身体亏空的厉害,又遭巨大的打击,脉象虚弱,又逢新伤,失血过多,需得好生调养,待微臣开几个方子补补身体夫人还需多多休息,切勿伤心劳神呐。夫人脸上的伤口需涂抹这上好的金疮药愈合伤口,早晚各一次,待伤口愈合后,还需得使用西域进贡的生肌露,方能恢复啊。”说完踱步走到外间,提笔写下几张方子交给了怀青。
“是,有劳太医了。”怀青说完送太医出门。并将方子交代给漪情阁厨房的方嬷嬷,方嬷嬷是夫人陪嫁来的,还算可靠。
交代好了,怀青快步赶回房间,只见相知还是那样无声的流泪,了无生气。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夫人,您可不能有事啊,怀青只有您了,怀青好怕。”
怀青想起昨日陛下脸色铁青的抱着夫人进了漪情阁,高公公将她从被贬的浣衣坊提回来,吩咐好生照料夫人,猜测夫人大概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后来看见夫人的脸上的伤口,差点吓晕过去。
“我可怜的夫人啊,刚刚痛失皇子,现在又遭受飞来横祸,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然而,相知还是沉浸在悲伤里,她那从小将她捧在手心里爹爹,那任她再调皮也不会生气的爹爹,还有那温柔贤淑的娘亲,没了,都没了。都是她的任性,不顾爹爹的阻拦一意孤行嫁给岑君绝。兔死狗烹,换来相府如今的凄凉。
看到眼前的相知,怀青悲痛欲绝道:“夫人,求求您了,怀青害怕,求求您别丢下我一个人。奴婢跟了您这么久,您死了,奴婢也不活了,求求夫人别丢下怀青啊!”怀青轻轻的摇晃着相知的手臂,回想起两人一起长大的时光,愈发的凄凉。
“可是……怀青,我爹爹……他……他死了……”想起相丞相活生生被人打死的模样,相知悲从中来。“我再也看不到爹爹了,娘亲……也死了,相府……没了,怀青,相府没了……都没有了……那我怎么没死呢……我怎么没死呢?爹娘都死了,我怎么没死呢,呜呜呜……”相知回想起季如涵的话,心如死灰,用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嚎啕大哭。
怀青听的心都碎了,看着她家的苦命的夫人啊,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夫人,您怎么能死呢?您还有陛下呀!相府没了,陛下还是疼您的,夫人,您好好养伤,咱慢慢来,慢慢夺回陛下的心。怀青也在的,怀青永远都不会离开您的。”
一时间主仆两人抱在一起哭,漪情阁里,悲伤弥漫。
过了好久,相知的耳边想起先前意识里爹爹的话,“活下去!”对!既然大难不死,这杀父,夺子之仇一定要报。相知握紧拳头,目光坚定。
这般想着,相知止住了哭泣,拍拍怀青,轻声到“怀青,莫哭了,我不会丢下你的,快,去给我端药。”
怀青迷茫着抬头,看清了相知眼里坚定的目光,顿时感觉一阵心安。眼前迷雾散去。
岑君绝现在的思绪乱的很,想起昨天在牢房看到的相知居然被两个狱卒羞辱,他顿时大怒,抽起侍卫的大刀砍下了狱卒的双手,他岑君绝的女人也有人敢肖想,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砍完却被牢房里的景象惊住了,面前的人是谁呢?应该不会是相知吧?她那么爱美,五年了,她不知在保养上花了多少精力,就为了他曾赞过的羞花容颜。他也曾留恋过她的美色,可是眼前柱子上绑着的是谁,肤色虚弱成惨白,脸上的皮肉外翻,血蜿蜒着流过嘴角,甚是可怖。
岑君绝退了几步,别过头,正好
看到了相丞相的尸体被人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仿佛是那招人嫌弃的布偶。呵,那可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相丞相啊!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悲可叹啊!
一阵悲悯涌上心头,夹杂着一丝心痛。突然,一个念头浮上岑君绝的脑海,相丞相死了,那相知呢?相知也死了吗?他的心蓦然如针扎般一痛,快步他上前解开了相知的锁铐,触及到相知冰凉的肌肤,他猛然慌了,抱起她就喊:
“快!快传太医!传太医!”
将相知送回漪情阁后,他忽的定住了,他这是干嘛呀,心疼相知吗?她不过是个罪臣之女,死了又怎样!有什么好怜悯的。于是他转身离去。